摔倒在地的中年男子,一邊扭動着肥胖的身體想站起來,一邊放狠話。可惜起了兩次都沒有起來,他實在是太臃腫了。
段昆沒有理睬他,徑直走到天字一号房門口,擡起右腳,猛地一踹,原本緊閉的門戶,瞬間崩碎。
段昆早已習慣了使用蠻力,不遠處,樓梯口的店老闆,心中滴血,本來想報官的他,看到縣主簿都被打了,猜測段昆必定大有來頭,一時難以抉擇。
“有人嗎?”
破開房門的段昆,大步走了進去,寬敞明亮的房間裏,并無一人,鋪着紅綢子的方桌上,有一盞冒着餘煙的濃茶,茶香飄蕩在空中,沁人心脾,後窗半開,窗台上有一個碩大的鞋印,可見,原本的住客剛剛離開,像是在故意躲避他。
“我就不信找不到你”
段昆眼中閃過厲色,走到隔壁的天字二号房,拎起仍然哼哼唧唧的中年男子說:“縣主簿,給我調集全縣捕快,我要找一個人。”
中年男子,也就是縣主簿,沒想到段昆這麽嚣張,剛才打了他不說,現在還脅迫他找人。
“你到底是誰?”
縣主簿見段昆這麽有恃無恐,懷疑起段昆的身份來。
“奉旨辦案,你配合就是”段昆面色冷冽的可怕,猶如明代的錦衣衛。
不過,然并卵,宋代是士大夫的天堂,号稱與天子共治天下,根本沒有見識過白色恐怖和特務統治的可怕。
隻見縣主簿彈了彈身上的灰塵,兩眼斜向上,嘴唇微翹,很是傲慢的說:“本官是朝廷命官,你就算有皇命在身,也不能這麽對待本官,本官一定會上表彈劾你,你等着聽參吧”
段昆聞言,輕笑着問道:“參我,你知道我叫什麽名字嗎?”
縣主簿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回答他的是,一個鐵拳,打得他下巴都歪了。
“哎喲,你敢打本官”縣主簿怒目圓睜,他似乎忘了段昆已經揍過他兩次了。
“揍你怎麽了,本官在追擊謀反的欽犯,你不配合本官,就是同謀,就是共犯,本官現在就可以将你就地誅殺。”段昆疾言厲色,像極了窮兇極惡的明代錦衣衛。
縣主簿被段昆的兇樣吓住了,一直在太平縣城爲官,平日裏吟詩作畫的他,哪見過這種一言不合就要殺人的人。
“你,你,你想怎麽樣?”
縣主簿戰戰兢兢的問道,生怕段昆一刀砍了他。
“放心,隻要你幫本官找到七面佛,就沒事”段昆拍了拍縣主簿的臉頰,臉上露出陽光的笑容。
縣主簿松了一口氣,有的談就好。
就在這時,店老闆好巧不巧的走過來。
縣主簿找到了發洩桶,嚯的一下,走過去,朝店老闆的臉上抽了兩個大嘴巴子,罵道:“你這厮,真該千刀萬剮,怎麽到這會兒才出來,本官問你,住在天字一号房的住客長什麽樣?”
店老闆捂着臉頰,委屈的把天字一号房住客的長相說了一遍,還提到住客把胡子編成了辮子。
段昆一聽,就知道是誰了,這個世界除了諸葛正我那厮,誰會把胡子遍成辮子,隻是諸葛正我怎麽會在這裏,這裏邊有什麽陰謀,段昆心思急轉了起來,過了幾分鍾,段昆回過神來,擡起頭,正好看到縣主簿和店老闆不安的看着他。
“你們”段昆頓了一下,語氣冰冷的說:“聖上接到密報,說東南州縣有人謀反,派本官來調查,住在天字一号房的那個人就是反賊頭子,他住在邀月樓,說不定是要和其他的反賊會合,你們一個是店老闆,一個是官員,還住在他隔壁,有重大嫌疑。”
店老闆聞言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屎尿齊出,騷臭不可聞。
縣主簿還好,沒有生理失控。整理了一下思路,他還爲自己辯解了起來。
“上差,謀反大罪可不是鬧着玩的,請聽下官解釋,下官隻是因爲這裏風景獨好,在這裏宿娼,和反賊住挨着隻是巧合而已。”
“巧合”段昆裝作懷疑不信的樣子。
縣主簿胸脯一挺拉着段昆走進房裏,指着後窗說:“你看遠處,山河壯麗,風光無限,在窗前飲酒作畫,宿娼,便有一番風味,小芳姑娘可以爲我作證。”
縣主簿說着,朝床上看去,闌珊帷帳處,小芳早就沒影了。
“賤人,早晚收拾你”縣主簿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惡狠狠的說道。
段昆轉身,眯着眼睛看着縣主簿,用一種冰寒徹骨的語氣,對縣主簿說:“你宿不宿娼,怎樣宿娼,我不想知道,三日之内,找不到反賊頭子,你就是共犯,本官隻能先斬後奏,帶你的人頭回去複命。
“下官明白,下官一定盡快找到你反賊頭子。”
縣主簿臉色蒼白的點點頭。
段昆走出房門,來到店老闆面前,盯了對方半響,說了一句非常陰狠的話。
“你的邀月樓有幾十号人,從現在開始,停業,把這幾十号人派出去,尋找反賊頭子,找不到,以謀反從犯論處,到時,少不了滅三族。”
店老闆聞言呆愣了好大一會兒,噌的一下跳起來,甩着寬大的袖子,邊跑邊喊道:“全都出來,全都出來,幫京城的上差找人,找不到扣這個月的工錢。”
店老闆這一嗓子不得了,關系到自己的工錢,夥計們比誰都警醒。幾個夥計率先跑了出去,店老闆罵罵咧咧的追了上去。
“混蛋,等一下,我還沒告訴你們,反賊頭子長什麽樣呢。”
幾個夥計停了下來,店老闆追上去,一人一個大嘴巴子,打得那是一個酸爽。縣主簿打他,他不敢還手,他隻能找夥計們洩憤。這和段昆打縣主簿,縣主簿不敢還手,是一樣的道理。
稍時,回到縣衙的縣主簿,召集捕快,下令展開全城大索,諸葛正我的寫實畫像,從段昆的手中傳出,無論是作爲昔日的701隊員,還是安世耿這個富家公子,畫畫屬性是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