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似火燒,野田禾稻半枯焦。這個昔日讓張遼威震天下的古戰場,一時間氣氛變得詭異起來。你追我趕的段昆、七面佛,擔心暴露身份的諸葛正我,兩撥人雲集在逍遙津練兵舊址上的邀月樓。
邀月樓天子二号房,一身錦繡黑衣裝扮的諸葛正我,端坐在梨木椅上,呷了一口香氣十足的濃茶,皺着眉頭,詢問四小名捕之一的叮當,段昆有沒有受傷?
叮當不是很确定,剛才在樓下,段昆太快了,她根本沒看清。倒是七面佛受傷了,動作遲緩,她看的清清楚楚,不知道爲什麽,段昆明明可以出手抓住受傷的七面佛,卻不緊不慢的吊在後面,還和七面佛住在同一家客棧。
諸葛正我沉吟了一會兒,露出笑容。
“如果老夫沒猜錯的話,安世耿應該是想通過七面佛和方臘見面,據老夫所知,安家和摩尼教的聯系,僅限于安雲山,而且還是純粹的利益上的泛泛之交,初來乍道的安世耿,想見方臘,隻能通過七面佛,可他不知道這個七面佛,是老夫找人假扮的,這會兒,估計他已經懵了,哈哈哈。”
段昆确實懵了,和七面佛,一開始可以說是不得不打,後來到了路上,段昆多次表示,要和方臘見面,談合作,七面佛都充耳不聞,大打出手不說,找着機會就拼老命。段昆誤以爲對方記仇,就沒往别的地方想,一拖再拖,拖到了逍遙津這個地方。
見有這麽龐大商旅在這裏,段昆除了驚異于宋朝商貨的繁盛,沒有想太多。入住地字三号房後,段昆洗了一個熱水澡,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休息,腦子裏回想着這幾天發生的事,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可疑的人很多,最可疑的就是諸葛正我,按說以他的武功,就算是安雲山出手,也不可能那麽輕易的制服他,那個名不見經傳的七面佛,怎麽就那麽容易拿下了他呢,而且他還在事後失蹤了。
不對,一定有問題!
段昆心緒狂湧,覺得有一個諸葛正我編制的陰謀網籠罩住了他。覺得不能再坐以待斃,段昆起身離開房間,朝七面佛所在的玄字一号房走去。
與此同時,四小名捕之一的叮當和四小名捕之一的大狼從天字二号房裏出來,大狼往左,目的地是樓下,叮當往右,正好路過玄字一号房,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段昆會和叮當在玄字一号房門口撞上。
就在這時,大狼好巧不巧的看到了段昆。
“糟了”大狼連忙跑上去,追上叮當的時候,段昆僅差一個拐彎,就看到叮當了。
大狼當機立斷,抱住叮當,張口就親。叮當一下子懵了,任由大狼狂吻。
段昆走過拐角,正好看到這有傷風化的一幕,感歎道:“以後誰再說古代人不開放,我就和他急。”
大狼聽到段昆的聲音,抱叮當抱得更緊了。
段昆笑了笑,徑直走了過去。抵達玄字一号房門前,段昆敲了敲門說:“方兄,你我鬥了近千裏,也該做個了斷了,我希望我們做過一場之後,你能帶我去見你兄長。”
房間裏沒有人回應,段昆又敲了幾下,還是沒有人回應,覺得不對勁的段昆破門而入,映入眼簾的卻是空空如也的房間和整齊的被褥。
“跑了”眉頭緊皺的段昆,破開後窗,跳了下去,朝邀月樓後面的樹林追去。
追了約有七八裏,沒有發現七面佛的蹤迹,段昆無奈返回,在邀月樓裏,段昆展開了挖地三尺的搜索,一間一間的往上搜,很快就到了天子三号房門口,距離諸葛正我所在的天子二号房隻有一牆之隔。
就在這時,一大波住客圍了上來。
“我看了海捕文書,這人是朝廷通緝的要犯”一個破鑼嗓子指着段昆大叫。
“誰是朝廷通緝的要犯”段昆從懷裏取出六扇門的令牌。
黑黑沉沉的令牌在空中晃了晃,本就因爲海捕文書上的畫像寫意性高于寫實性,無法确定段昆要犯身份的圍觀人群,見到令牌,選擇了相信段昆的官家身份。
“原來是官家的人,我等看走眼了”
圍觀的人群,大部分散去了,有幾個人仍舊留在原地,想看看段昆幹什麽。
“砰砰砰……”段昆開始敲擊天子三号門。
過了一會兒,一個衣衫不整的中年男子面帶慌張的打開了門,在他身後的床上,床簾緊閉,奇怪的氣味不時從房間裏飄出,圍觀的人群露出男人都懂的表情。
衣衫不整的中年男子在人群中掃視一圈,沒有看到他懼怕的人,老臉頓時拉了下來。
“你們是誰,想幹什麽?知道本官是誰嘛?”
段昆二話不說,一巴掌把中年男子抽到了一邊,朝裏邊沖了進去,嘩啦一下撕開簾幕,看到了一個正在穿衣服的嬌俏女子。
跟着進來的圍觀人群,都哇了一聲,有人還認出了女子。
“這不是明月閣的小芳嗎,怎麽在這?”
被衆人圍觀的小芳,猛地拉下衣服,露出大片欺霜傲雪的肌膚。
“臭男人,讓你們看個夠!”
圍觀的人群躁動起來了,甚至有人想上手。
這時,被段昆打倒在地的中年男子,爬起來大喝道:“本官是縣主簿,你們這群刁民,竟敢毆打踐踏本官。”
圍觀的人群,聞聲轟的一下散了,段昆這才注意到自稱縣主簿的中年男子臉上、身上有很多鞋印,想必是被剛才沖進來的圍觀人群踩到了。
“原來是縣主簿”段昆說完擡腿就走。
“惡賊,就是你打的本官,休走”
中年男子追上去,想留下段昆,不會武功的他,那是段昆的對手,被段昆一腳踹飛回了屋裏。
“縣主簿,得罪了,繼續你春情大夢吧,不打擾了,哈哈哈。”段昆大笑着朝天字一号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