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眼中,姬瑤花像玫瑰一樣冷豔無雙,可遠觀而不可亵玩,在段昆面前,姬瑤花就是個小貓咪。
女人高傲或是乖順,取決于男人的實力。
“公子”姬瑤花再次蹭了蹭段昆。
“别動”段昆按住姬瑤花。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抱着,馬車在輕微的震蕩中前進,沿街小販叫賣的聲音,不斷傳入馬車之中,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馬車在高大雄偉的宮門口停了下來。
車裏的段昆沒有動,駕車的馬夫倚着車框,十分嚣張的對十幾個上來阻攔的禁軍說:“聖上召見我家公子,還不讓開。”
禁軍士卒面面相觑,這是誰家的家奴,這麽跩。
“我家公子可是……”馬夫話還沒說完,一道黑影從馬車裏閃了出來,砰的一聲,一條修長的腿把馬夫砸飛了出去。
禁軍士卒嚯的一下子拔出了佩刀。
“什麽人?”
“六扇門,姬瑤花”立在車轅上的嬌俏美女姬瑤花,亮出了腰牌。
禁軍士卒對視一眼,齊齊搖頭,外臣沒有宦官帶着聖旨引領,是不能進宮的。
“武公公傳的旨,他先走的,不要說你們沒看到他”姬瑤花冷聲說道。
禁軍士卒露出恍然之色,剛才武公公的确從他們把守的這個門回皇宮了。至于武公公爲什麽先行進宮,禁軍士卒自行腦補,一定是六扇門的人開罪了武公公,宦官心眼小,這麽做,沒什麽奇怪的。
不過就算是這樣,也不能放六扇門的進去,萬一馬車誤闖後宮,這個罪名他們可擔待不起。
姬瑤花見禁軍士卒久久不回複,亮出了段昆的身份。
“裏邊坐得是安公子”
禁軍士卒一聽是丞相親信安世耿,态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安公子稍帶,我等立刻進去通知武公公”
一名禁軍士卒匆匆離去,過了許久,右手緊握着浮塵的武公公,快步走了出來。
離得近的禁軍士卒看到武公公的左臉頰上有一個清晰的巴掌印,在皇宮裏能打武公公的除了聖上沒有别人。
一定是聖上知道了,武公公吃了挂落,禁軍士卒這樣猜測道。
“總捕頭,好大的架子,還不下車随雜家進去”武公公冷着臉說道。
對于害得他被打的段昆,他是恨透了。
段昆掀開簾幕,神态頗爲輕松,不遠處,被姬瑤花踹趴在地的馬夫,看到段昆要下馬車,麻溜的爬過來,充當踏腳石。
段昆沒有踩他,直接越過去,出現在武公公的面前。姬瑤花連忙更了上去。
武公公甩了一下浮塵說道:“你就不用進去了,聖上隻宣總捕頭一人觐見。”
姬瑤花拱了拱手,退到馬車邊,靜立如松。
段昆跟着武公公走了進去,穿過一片高聳的宮殿群落,映入眼簾的是人工堆疊的石山。
武公公略帶倨傲的介紹說:“石山名爲墾嶽,艮嶽周圍十餘裏,以浙江的鳳凰山爲藍本建造,人工堆土疊山,主山萬歲山設數十個大洞,洞中藏雄黃和盧甘石,雄黃據說可以驅避蛇蟲,盧甘石則能發散陰氣、聚集雲霧,使空氣濛郁如深山幽谷。”
武公公說完,見段昆反應平淡,嘴角噙起一抹冷笑。
又走了一陣,穿過數個亭台,在一座臨湖的館閣外,武公公示意段昆等待,自己進去通禀。
不多時,館閣内,武公公的公鴨嗓子發出難聽的聲音。
“宣六扇門總捕頭,安世耿觐見”
段昆拍了拍身上的浮塵,大步走了進去。空曠的館閣内,擺滿了曆代名家的字畫,其中聞名後世、價值連城的宋徽宗瘦金體字帖,擺的到處都是。随便撿一個,存放千年,都可以讓子孫暴富。
雕刻着雙龍吐珠的台案後面,年齡已經不小的宋徽宗(谥号),正認真的伏案作畫。侍立一旁的武公公,眼皮低垂,像睡着了一樣。
一仆一主這樣的做派,讓段昆很意外。
大約過了兩柱香,宋徽宗停止作畫,擡起頭,用一雙發黑的腫眼泡子,打量了段昆一會兒,用略帶懷疑的語氣說:“你就是新任總捕頭安世耿,丞相把你說的天上少有,地上無雙,你有何本事?”
段昆沉吟一會兒,投其所好說:“回聖上的話,臣對詩詞略知一二。”
宋徽宗饒有興緻的走下台階,背着手溫聲問道:“作一首詩詞,給朕聽聽,作得好,朕不吝重賞。”
段昆還沒有開口,武公公搶先說道:“聖上,安家是天下首富,家中财寶不計其數,來的路上,老奴說起墾嶽的壯麗,總捕頭無動于衷,想必陛下的重賞,總捕頭看不上。”
段昆側頭掃了武公公一眼,這老狗原來在這等着他。
“哦,是嘛”宋徽宗看段昆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陰冷。
段昆眸光明滅了一陣,吟出了一首明代的詩。
“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閑。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這是明代大臣于謙的《石灰吟》,段昆頗爲喜愛,吟誦的時候,抑揚頓挫。
宋徽宗聽完愣住了,本來他隻是抱着随便一問的态度,沒想到段昆作出了一首堪稱千古絕響的詩。
“這真是你作得”宋徽宗不敢相信,如此質樸無華,渾然天成,堪稱杜鵑啼血的忠臣之詩,出自一個富家子之手。
“是臣做得”段昆神情淡然。
“好好好”宋徽宗緊緊的握住段昆的手,剛才武公公的挑唆帶來不快,消失的無影無蹤。
什麽,武公公沒想到段昆這麽厲害,一首詩就征服了聖上。早知道,就不和段昆撕了,武公公此刻很是懊悔。
“聖上,比起詩詞,臣更擅長奇術。”段昆說着走到台案旁,端起茶水,催動内力,一道冰寒之氣湧出,茶水表面,瞬間凝聚了薄冰。
“請聖上品嘗”
宋徽宗端起茶水,一飲而盡,胸中的悶熱之氣,一掃而空。
“好一個透心涼”宋徽宗放下茶杯,心情暢快的說道。
武公公突然咳嗽了一聲,用無比溫柔的口氣說:“聖上,可是忘了爲何召見安總捕頭?”
宋徽宗拍了一下光溜溜的腦門,笑道:“安卿家,朕召你來是爲了摩尼教的事。”
Ps:電影《四大名捕》是個架空的世界,根據電影台詞,人物的稱呼涵蓋了好幾個朝代,大家不要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