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有被那樣麽?”風靈輕聲問道。
他回過神來看着風靈,輕輕笑着:“白靈姐不用擔心,你看我不是很好麽?”
風靈咬了咬唇,最後卻不知道要說什麽才好,隻好用複雜的眼神看着他。
這樣的眼神讓他很受用,又笑了起來,揉了揉風靈的頭發,然後說道:“我當然也被帶去進行了這樣的實驗,不過,和這個不同的是,不是抽取,而是注入。”
注入?風靈的眼眸瞬間睜大。
冥渡現在那些數據不正常的人該不會都是用了這樣的方式吧。
“别擔心,我是最成功的案列喲。”他輕笑着,帶着幾分得意。
“而且,這種也是有用量控制的,在實驗之後,他們發現,每個人的承受範圍是有限的,而在一定的範圍内剝奪信仰值或者是催生信仰值,并不會再次發生那樣的死亡事件,所以這件事情就這樣被掩蓋了起來。”
風靈聽的心驚,完全不明白冥渡的人這樣做到底是爲了什麽。
“被剝奪了信仰值的人就會對那個自稱爲神的人産生瘋狂的信仰,他們根本就不能夠稱之爲人了。”幽冥的臉上浮現了一絲不屑。
其實風靈很想說,你這樣大概也不能夠稱之爲人了吧。
最終,她還是選擇了不要激怒他。
“這些人在見到了你的信仰值之後,他們就已經将你列爲了目标。”幽冥的臉上浮現出幾分擔心來:“你大概不知道,你的信仰值産生和收集都要比一般人來的快很多,這讓他們覺得,或許你能夠成爲供給源也說不定。”
“他們在研究一種能夠無限抽取信仰值還能夠讓人成活的東西,這并不在我了解的範圍之内,所以我知道的也不多,隻知道他們現在最想要的實驗體就是你。”
風靈有些膽寒。
這些人到底想要幹什麽?!
“别害怕,我不會将你交出去的。”他又一次重複着這樣的話。
風靈咬牙,随即說道:“爲什麽呢?”
看着他不解的樣子補充說道:“爲什麽不會把我交出去呢?假如完不成任務,你應該也不會好過的吧?”
忘川一直以來,獎懲制度都非常的嚴格。隻怕現在是更加變.态了。
幽冥笑了起來,低頭看着自己的手:“爲什麽呢?大概是因爲不想将這樣的溫暖親手葬送掉吧。”
他的聲音很輕,輕的若不是這裏十分的安靜,而且她一直關注着他說的話,恐怕都會錯過他的話。
風靈想了想,完全想不出來自己到底在什麽時候幫過他。
她對幽冥的印象隻有在她最後離開忘川的時候,他腼腆的說老大叫她過去,那大概是他第一次和她說話。
至少,在她的記憶力,那是她第一次見到他,第一次聽他說話。
“因爲,白靈姐你給我了很多很多的溫暖啊。”他輕聲笑着說道。
風靈不解,她并不是那種随手做好事的人,最多偶爾良心泛濫,關心關心流浪的貓貓狗狗,并不曾多管閑事過人的什麽。
“想來,你并沒有放在心上吧。不過,我确實因爲你感受到了許多的溫暖。”幽冥臉上帶着一種陷入回憶的笑容。
“那時候我被堵在車站邊上的巷子裏,你路過将那些人全部都打倒了。我問你地址,想要感謝你,你卻說你隻不過是心情不好,找個人發洩而已,是那些混混不長眼。”
風靈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這樣的事情,不過她經常心情不好的時候去找那些不開眼的混混練手來着。
“還有我進入忘川之後,因爲排位的原因,經常受到前輩的欺負,屬于我的資源有時候也分配不到我的手上。”說道這裏,他的眉頭微微一皺,随即又施展開來:“不過好在有你喲。”
看着他笑的眉眼彎彎的樣子,風靈實在是想不起來在忘川裏,她有幫助過誰。
“正是因爲有了白靈姐你在呢。”幽冥笑的很是滿足的樣子:“可惜那個遊戲已經沒人玩了,你給我的那把劍我一直有好好的保存着,正是因爲有白靈姐你帶着我們刷副本,才讓那些人不敢那麽随意的欺負我們呢。”
風靈搖了搖頭,卻沒有說什麽。
其實帶着小号去刷副本升級是幫會的決定,工作室偶爾會給他們安排這樣的工作,所以那并不是出自于她自己的意願。
甚至,她完全不記得自己有帶着他升級過,也完全不記得自己有給過他什麽裝備。
“有一次我被人鎖在工作間,也是因爲白靈姐你最後返回來,才得以解放呢。”
這個風靈倒是有點兒印象,那是一次刷完副本之後,工作室的人大部分已經下班,隻剩下倒班的人在了。而他們那邊那個工作區被人鎖了起來,她聽到裏面有動靜,叫人打開了那邊的門看看。
她甚至并沒有親自去,隻是和保衛說了一聲而已。
這對于她來說并不算多麽要緊的事情,事後那保衛也就和她說了一聲裏面有個員工不小心被鎖了,大概是玩遊戲太入迷,别人叫他沒聽見。
她甚至都沒有放在心上。
複雜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風靈有些無奈的想着,或許是因爲他接觸到的溫暖實在是太少了吧,所以才會将這樣一點一點的溫暖都忍不住想要緊緊的拽在手裏。
“還有很多呢。很多很多的事情,全部都記在這裏了呢。”幽冥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笑的很是滿足。
看着他這個樣子,風靈有些不忍心,随即說道:“你有沒有想過離開忘川?”
“離開?爲什麽呢?”幽冥的臉上出現了不解的神色。
“畢竟現在的忘川已經……”風靈有些說不下去,說太直白了,或許就會刺激到他了。
幽冥笑的十分開心:“白靈姐你是在擔心我麽?”
風靈點了點頭。
“沒關系喲!不管忘川變成什麽樣子,這裏始終承載着我最溫暖的回憶呢。”此刻,幽冥的臉上笑的最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