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鴨子看着正處于關鍵時刻的白塵，眼神變得越來越複雜，有遲疑閃過，有殺意彌漫，一臉的猶豫與糾結。
到最後它隻是長歎了一口氣，以它現在的狀态，還是不敢去冒險。
“此人的天賦之高，遠超于我啊，将來的成就恐怕難以想象，若是可以，這種人絕不可爲敵，唉……。”
遠處，白塵眼神越來越強盛，眼中有無數神秘符文在顯現。
“我的道？什麽才是我的道？”
“什麽是道？”
“天地法則，爲世間起源之始，萬物生長之根源，一草一木，一石一沙，都爲法則。”
“掌握仙道法則，領悟自己的道，到底什麽是道，到底什麽才是屬于我的法則？”
白塵的狀況開始不對勁，一時清醒，一時迷茫，一時瘋狂，一時平靜。他的瞳孔開始充血，布滿了血絲，呼吸也變得粗重，肉身更是開始龜裂！
遠處的君不聞很快就發現了這一點，它目光一凝，很是吃驚。
以它的見識，自然知道白塵此時遇到了很大的麻煩，一個不小心就會前功盡棄，喪失天大良緣，與仙道法則失之交臂。
隐隐地，它還有些慶幸，若是白塵就此失敗，對它而言，對龍龜族而言也是件好事，不然變故太大了。
這樣一個掌握了仙道法則的人，恐怕已經能正面抗衡任何一個超級大族了，這讓出身龍龜族的君不聞感受到了危機。
但同時它也替白塵覺得可惜，畢竟仙道法則，那是每一個大乘都夢寐以求的東西啊。
白塵的悟道還在繼續，漸漸地他平靜了下來，眼神變得清澈，似乎想明白了很多，一下子就找到了主心骨。
他的腦海中開始浮現出一幅幅畫面，那是曾經的回憶，此時快速閃現在腦海中。
那是白塵曾經的過往，從第一天踏入修仙界，第一次殺人，第一次情窦初開，第一次成爲男人，第一次九死還生，第一次被摯愛背叛。
這些回憶如同走馬燈，一幕幕的浮現在白塵心頭，供他思索，感悟。
一路走來，他所學駁雜，沒有所精之道，可以說是集萬家之長，凝聚一爐，隻求強大。
什麽是自己的道，它可以是你最擅長之物，也可以是最厭惡之物，或是親近之物，或是性格。
大道不可琢磨，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理解，因此每個人的道也盡不相同，但大道歸一，源頭是一樣的，最終的結果也是一樣的。
漸漸地，白塵體外凝聚出了一道白色氣體，圍繞着他緩緩轉動，也正是這道白色氣體的出現，一旁的君不聞徹底震驚了。
“仙氣！”
君不聞的下巴都快驚得掉下來，小小的腦袋顯得無比可愛憨厚。
仙氣，正是成功掌握仙道法則的象征，隻是這道仙氣薄弱的可憐，如毛發一般細小，隻是堪堪邁入那道門檻而已。
但即使如此，也足以震驚諸天萬界了，沾有一個仙字，就足矣與一般生靈劃分界限！
白塵緩緩起身，體外環繞着一道仙氣，他臉上古井無波，鎮定從容，有一種驚人的大氣勢。
“我的道……出來吧！”
隻見白塵略一擡起雙臂，頓時仙道法則氣息彌漫，席卷蒼穹，改變了這一方天地的自然規律。
白塵的身體逐漸變得透明虛幻，連同他所處的位置，仿佛與這一界分離，一同向虛無轉化，無論是肉身亦或是神魂，都在此刻劃爲虛無。
虛無法則！這就是白塵領悟出來的獨屬于自己的仙道法則之力！
潔白小鴨子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這一幕，嘴巴都成了O型。它不明白，白塵方才明明都要走火入魔，悟道失敗了，怎麽一轉眼又成功了？
那種法則之力，就連它都爲之震撼，因爲在它的感知中，肉眼雖然還能看得到白塵，但卻真真正正地從天地間消失了，化作虛無，真的不存在了！
“咕咕咕咕……！”
就在此時，昏暗的廢墟上空恰好飛過一頭數百丈大小的巨大怪鳥，正是之前吞食了彩色巨蟒的那頭可怕妖獸。
它那對如小山般大小的血紅妖目，第一時間就盯上了白塵，眼中有暴虐之色閃過。
“咻……！”
強烈的破空聲響起，這頭巨大怪鳥一掠而下，向白塵快速俯沖而去，張開了血盆大口，想要一口吞下白塵。
底下的君不聞一驚，本能地想要出聲提醒，但随後不知想到了什麽，又連忙閉上了嘴，心驚肉跳地看着這一幕。
巨大怪鳥凄厲地叫着，猛地撲向白塵，白塵絲毫不爲之所動，仿佛根本沒發現巨鳥的存在。
下一刻，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巨大怪鳥徑直穿過了白塵的身體，卻觸碰不到任何東西，白塵依然完好無損，一根毛發都未曾損傷，仿佛他根本就不存在于這片天地中。
那道白色仙氣在白塵體外緩緩環繞着，似乎在嘲笑在巨鳥的不知量力。
攻擊撲空的巨大怪鳥眼中先是露出疑惑之色，但下一刻它就惶恐不安地嘶吼起來，在空中胡亂飛舞，拍打翅膀。
可怕的一幕發生了，一股無法抵抗的法則之力在怪鳥身上蔓延，從那雙巨爪開始，一點點地化爲虛無，直至全身。
在絕望的嘶吼中，這頭兇悍無比的妖獸就消融在了天地間，徹底地化爲虛無，不複存在了。
就連一滴鮮血都不曾留下。
“這就是仙道法則的力量嗎？”君不聞作爲這一幕的唯一見證者，心中的震撼自然是難以言喻的。
此時的白塵可是無法動用法力與神識的，但卻僅靠剛領悟的法則之力，甚至都沒有出手，就那麽站在那裏，就能讓一頭堪比大乘的妖獸自行滅亡。
這是多麽可怕的力量！
“這就是我的道，虛無法則！”白塵輕聲開口，他的領悟很深刻，腦海中得到了許多不曾有過的理解，這讓他受益匪淺。
就在此時，白塵身軀忽然猛地一震，體外那好不容易凝聚出來的一道仙氣也轟然破碎，化爲塵埃，這讓白塵不禁臉色一變。
“果然，還是不能徹底掌握嗎，需要時間去積累，法則之力不愧是仙人手段，真是太逆天了。”
白塵輕聲一歎，眼神有些許遺憾，檢查完身體後，他就明白過來剛才是發生了什麽事，了解了緣由。
仙氣的确從他體内消失了，這也意味着白塵也無法再施展他的法則之力。
這仙氣其實就是白塵掌握的法則之力，彙聚成型後，在白塵體外顯現，而之所以在此時崩潰，是因爲白塵的道基不夠圓滿，在剛才的悟道中還是有瑕疵留下。
但不管怎麽說，白塵也算是成功掌握過仙道法則的修士了，這是别人無法相比的。就算仙氣由于不穩崩潰了，将來也是有機會再次凝聚出來的。
與此同時，距離此地億萬裏的遙的古戰場中，一座古樸的王宮中，有兩個幼小的身影從中走出，向探出兩個小小的可愛腦袋，好奇地打量着外面的世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