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亮出武器,那家夥露出一副驚訝的樣子,帶着喔喔的驚叫聲向後躲着。随即又像是被自己的樣子逗笑了,嬉皮笑臉的。
死到臨頭,還有心思笑?
沒關系,馬上就讓你知道,應該對這個世界多一些敬畏。
我唰地甩出甩棍。
看到我亮出甩棍,那家夥不敢再怠慢。喊了聲:
“都出來,圍住他!”
在我身後,随即又冒出兩個家夥。三個家夥呈一個“品”字,把我圍在裏中間。
坦白說,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經曆了半山城堡,還有剛剛在酒吧前面那條背街上的戰鬥,我已經不再害怕這些事了。
面對一個對手,掄圓了膀子互劈。或者被兩個家夥前後堵住,以一敵二。
可是被三個家夥這樣圍住
但其實,不過就是多了一個人嗎。
我在内心裏安慰自己。
站在我前面的家夥,沖着我揚了下下巴,說道:
“我們老闆說,他很欣賞你,覺得你有些本事,所以想收留你。你呢,隻要現在起個毒誓,跟了我們老闆,永不背叛,我們現在就可以不用再動手,變成和和睦睦一家親了。”
我身後那兩個家夥,趁着前面那個家夥跟我絮絮叨叨說個沒完的工夫,悄無聲息地向前靠近着。
那兩個家夥當然希望我沒有察覺,我也假裝出沒有察覺的樣子,沖着前面那個家夥說道:
“你們老闆,又憑什麽認定我就一定會離開現在的主子?”
前面那個家夥嗤地笑起來,說道:
“古人言:良臣,擇佳木而栖。”
栖你妹啊!
我瞪着那個家夥。
你倒是說說,是哪個古人說出過這樣的話來?你說出名字,看看那位老人家會不會突然冒出來,一個大嘴巴抽死你!
那句話是孔聖人說的,是“鳥則擇木”!
還良臣擇佳木而栖,你們家的良臣都跟大猴子一樣蹲在樹上?
前面那個家夥似乎還在爲自己能夠引經據典而沾沾自喜,我已經察覺到身後左邊那個家夥,離得我足夠近了。
近得可以
我猛然回過身,兩根甩棍相互摩擦着,擦出耀眼電光,猛劈過去。
身後那個家夥,有些瘦,一副格外虛弱的樣子。就像是,剛剛經曆過一場大病。
又或者他真的經曆了一場大病,而且再也沒痊愈過。病死後,就變成現在的樣子了。
我劈出甩棍,兩根甩棍一前一後,拖着劈啪作響的電弧。迸射出的亮光映亮了那家夥的那張臉。
他和右邊那個家夥,偷偷摸摸地靠近我,就是要等前面那個家夥一聲令下,對我發動突襲。
卻萬萬沒想到,我已經先下手爲強了。
第一根甩棍砸到他的臉上,他發出啊地一聲慘叫。
那原本是一個人挨揍時的正常反應。
他慘叫着,向後退,卻發現自己已經被閃着電光的甩棍緊緊粘住,掙脫不開了。
我迎頭砸下的第二根甩棍,跟着砸到了他的頭上。
右邊那個家夥,看到我轉過身的時候,原本是沖着我沖過來的,來幫助他的同伴。
可是當他看清楚自己的同伴,在迸射出的耀眼電光中發出尖叫,而且那個尖叫不是因爲疼痛,而是他那個同伴的身體,正在化爲烏有。那家夥硬生生地收住自己的腳步,掉頭就跑。
看到我回身出手,前面那個家夥也沖出身體撲向我。
跑到一半,卻看到右邊那個家夥轉身回逃,嘴裏問道:你要去哪?接着,他也看到了左邊那個家夥的慘狀。
老鍾給我的那兩根甩棍,是能殺鬼的。或者說,是專門殺鬼的。
甩棍激射出的電光,會擾動魂魄具有的能量場,令其銷蝕,直至化爲烏有。
左邊那個家夥發出長聲的哀嚎,身體慢慢委頓下去。激蕩的電光消耗了他凝聚成身體的場能。身體消散後,隻留下一副皮囊,就像是抽空了空氣的皮球一樣,幹癟下去。
迎面沖向我的那家夥,看着地上那具皮囊,整個人瞬間就傻掉了。張大着嘴巴啊啊地大叫着,根本說不出話來。
我拎着甩棍,轉身沖着那家夥走過去。那家夥一步步向後倒退着,嘴裏喊道:
“别過來,你别過來。你再過來,我對你不客氣。”
對你不客氣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
我揮舞着甩棍沖上去,那家夥轉頭就跑。還左右搖擺着身體,想要擺脫我。
你剛剛污言穢語說夢破時的膽氣呢?
我緊追着那家夥不放。那家夥一邊跑,一邊沖着另外一個家夥大聲喊道:
“快點報信,喊人來!”
我瞅準機會掄出甩棍。
那家夥嗷嗷喊着,跳起身體躲避我的攻擊。他躲過甩棍,身體卻還是被甩棍迸射的電光打到。帶着一聲慘叫,撲倒在地。
跑啊,你倒是接着跑啊。左奔右突地,你還跑出花樣來了。
我攥緊甩棍一步步逼進,那家夥向後挪動着身體躲避着,向我發出哀求:
“别殺我,求求你别殺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你爲胖子幫兇,充當他的走狗,這件事就已經讓你沒活路了。你污言穢語侮辱夢破,這件事上更應該死!
我盯着那個家夥。
我說過,我要在你死之前,揪下你的舌頭,打一個結。讓你知道,污言穢語不可說。
我蹲下身,一把按住那個家夥。
那家夥尖叫着,踢打着身體拼命掙紮。
死,你已經是死定了。歸于湮滅。所以你有沒有舌頭,其實真的不重要。
别掙紮,讓我揪下你的舌頭,警示後人,讓他們學會畏懼,學會尊敬,學會不用污言穢語評論人。這也算你在死之前,爲這個世界做了些貢獻。
乖!
我按住那家夥的腦袋,伸手去掰開他的嘴。
那家夥掙紮着,突然揚出一把粉末揚到我臉上。
我不知道那是什麽,不過粉末揚到我的眼睛裏,帶來一陣強烈的刺痛。而我的眼睛,也看不見了。
你他媽的使詐!
我擡起手擋在眼前,聽到那家夥骨碌着身體爬起來,接着一腳踹到我身上。
那一腳,把我踹倒在地上。
我坐起身,攥緊甩棍來回揮舞,阻止他再次靠近。
我知道我大意了。
毫不費力地幹掉了左邊那個家夥,讓我有些得意。
剛剛那個家夥又是一副被吓尿的樣子,就更讓我得意忘形了。卻根本沒去想,他是可以出其不意襲擊我的。
我忍着強烈的刺痛,拼命地眨動着眼睛。
眼睛,像是被蒙上了一層顔色暗沉的紗巾,看什麽都是灰蒙蒙的模糊不清。
沒有了視力,我就隻能被動挨打了。
我側着耳朵,分辨着周圍響起的聲響。聽到身後傳來響動,再回轉過身,已經來不及了。
一個家夥摸到我的身後,猛地一刀刺進我的大腿裏。
我拼命揮舞甩棍,朦胧中能看到襲擊我的家夥,身體緊貼地面向後退去。
緊接着,又一陣腳步聲在我身後響起。我攥緊甩棍轉身揮擊,身後那家夥帶着尖叫,翻倒身體躲過迎面的一擊。
眼睛裏的刺痛正在消失,可是擋在眼前的那層灰蒙蒙的紗巾還沒消退。
我克制着緊張,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管那幫家夥在我臉上撒了什麽,效力都會有完全消失的時候。而我,隻要保證手裏的這兩根甩棍不被奪走,就沒事。
因爲這連根甩棍不但可是殺死他們,也可以被用來殺死我。
遠處,響起一陣腳步聲,聲音很淩亂。接着是有人說話的聲音,竊竊私語的樣子。
我知道,那家夥找來的幫手到了。
我閉上眼睛,靜靜地聽着周圍的動靜。
其實,就算人多也沒什麽,不是嗎。
隻要自己心不慌、手夠穩,一個一個地放倒他們,解決他們。他們就是有再多人,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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