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專家說,是因爲病毒感染。
是什麽病毒那麽厲害?
專家說,還沒有成功分離出病毒毒株,所以還不能準确加以定義。
被感染病毒變成喪屍,之後又會怎樣?
據專家推測,會變得一具幹吃不飽的活屍。
什麽是幹吃不飽?是幹吃不飽,還是其實已經飽了就是抑制不住想吃的欲望所以才不停地吃吃吃?一直吃一直吃一直吃,會不會發胖呢?
專家說,因爲至今還沒有捕捉到喪屍活體,無法開展進一步研究,所以暫時不能提供更多更确切的信息。
什麽專家啊,能不能靠譜點!
親,專家什麽時候靠譜過?
不過,還是有一個比較靠譜的專家,對喪屍以及喪屍的行爲做出了很多推測。根據這些推測,靠譜的專家還寫過好幾本書,讓更多人都覺得他挺靠譜的。
按照靠譜專家的說法,吃,是喪屍存在的唯一目的。
喪屍真的就會不停的吃不停的吃。
喪屍不但能吃,而且吃得還很挑剔。他們,隻吃活人。貓貓狗狗什麽的,一概不吃。哪怕你刷上羊油烤成肉串,多放孜然辣椒面,他們也不會上當。
喪屍,就是抱着要把這個世界,吃得幹幹淨淨的理想,尋找每一個健康的活人,撲倒他們,吃掉他們,把他們吃得一點都不剩。
可是爲什麽呀?丫到底是餓的,還是出于對人類的仇恨?不對,應該是對那些活人的仇恨。
靠譜專家說,他也不知道。
不過靠譜專家承諾,一旦他遇到一個活的喪屍,一定會在第一時間采訪他,問出這個問題的答案。
而我,根本沒時間等到靠譜專家找到答案。
我,得想辦法從成群喪屍的圍堵中,突圍出去。
幾十個喪屍從道路兩邊的房子裏走出來,準備包圍我。
他們其實并不知道我能不能吃,又或者好不好吃。他們就抱着一個你是外人,所以我們就要吃掉你的心态,向我圍過來。
幾十個家夥,斜着膀子耷拉着腦袋,帶着氣勢洶洶的架勢沖向我,多吓人。
我轉頭就跑。
好在喪屍跑不起來。
他們就算再着急,瞪着一雙餓狼一樣的眼睛,急的哈喇子都流出嘴角,也隻能邁着踉跄的腳步一步步地往前捱。
我撒腿跑。沒跑出多遠,就又停下來。因爲前面已經沒路了。
我所在的那條街道,是條背街。除了那間酒吧,道路兩邊都是居民樓。
更要命的是,順着街道往裏沒多遠,就到頭了。一堵高高的磚牆,攔住了去路。
兩米多高的高牆不僅光秃秃的難以攀爬,圍牆頂上還帶着布滿尖刺的鐵絲網,防止有人翻越。
此路不通,就隻能另覓他路了。
我轉回身,身後的道路已經被喪屍堵死了。
背街的道路原本就不寬敞,兩輛汽車并排通行的樣子。
幾十個家夥,一個個又都帶着事事爲人先的勁頭,沖在最前面。大家互不相讓都想争當第一,就變成大家齊頭并進,都是第一了。
排成一排的喪屍步調整齊,把并不寬敞的街面攔得嚴嚴實實。
沖過去?開玩笑。
喪屍雖然跑不起來,行動的速度也不算快。但是他們的力氣卻大得驚人。
一旦被他們抓住,再想脫身就很難了。
要知道,他們一刻不停地吃吃吃,可不是白吃的。
所以我并不敢打賭,自己就能從幾十個喪屍排列的人牆中沖出去。
萬一沒能沖出去,被他們圍在中間,我是心一橫眼一閉,讓他們吃了我,還是躺下身抱住頭,讓他們打我一頓?
就怕到時候他們打完我,還是商量着把我分吃了。我又能找誰去說理去。
成功沖出去的概率并不高,那就先找個地方躲躲。
我瞥着路邊的酒吧,拐了進去。
酒吧的面積很大。
房屋中間,是環島一樣的櫃台,貨架上擺着各種各樣的酒。
坐滿客人的時候,這裏會很熱鬧。隻可惜,這種熱鬧已經成爲了曆史。
因爲酒吧的老闆,和那些常來的客人,都已經變成喪屍了。
我在酒吧裏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什麽趁手的武器。
酒吧從來隻賣酒,除了各種各樣的酒瓶,就是各種各樣的酒杯。再很難找出别的什麽了。
我在酒吧裏轉圈,外面那些喪屍可沒閑着。追在最前面的喪屍,已經猛地撞開酒吧大門,踉跄着腳步走了進來。
這可咋整。要不請他們喝頓酒?
如果能行,我還真想請他們喝酒。大家坐下來,談談理想、聊聊人生,暢想一下美好的未來。
問題是,那幫家夥隻對我感興趣。
眼看着沖進酒吧的家夥沖着我撲過來,我圍着環島一樣的櫃台往前躲着,順手抓起櫃台上的酒瓶掄起來。
那是一瓶伏特加。
種類繁多的洋酒中,我就認識伏特加。
倒不是因爲我喝過。而是,伏爾加無色透明的酒液格外好辨認。而且vodka的名字,更是一拼就能拼出來。
我雖然沒喝過伏特加,但我知道這種酒的度數極高。
爲啥?
伏特加是俄國人的。
戰鬥民族喝的東西,度數低了能行?
白酒的度數隻要足夠高,它就被賦予了一個神奇的屬性。燃燒。
就像酒精一樣。
因爲高度白酒本質上就是低濃度酒精。
我們最常見的酒精就是醫院裏用來消毒的那種,75%的濃度。而我們最耳熟能詳的白酒,二鍋頭,就有72度的高度酒。
你覺得它們兩個之間會有很大區别嗎?
我看清手裏的是瓶伏特加,随即打開瓶口,把剩下的半瓶白酒全都揚到了那個喪屍的身上。接着就點着了他。
被點燃的酒液冒出淡藍色的火舌,翻卷着順着他的身體燒上來。火焰,又點燃了他身上的衣服,燃燒一下子就變得格外劇烈起來。
喪屍不會有痛覺,更不會感覺到恐懼。
所以那個喪屍并不在乎自己已經被點着了,拖着一身燃燒的火焰,繼續追着我。
熊熊燃燒的火焰冒出濃煙,彌漫在酒吧裏,有些嗆人。
而更讓人受不了的,是那家夥的身體,被烈焰舔舐燒灼後,會散發出一股烤肉的味道。
那真的就是烤肉的味道。就差撒些調味料提香了。
而你,卻要不斷提醒自己,那其實是一具燃燒的身體。人的身體。所以不管它散發出什麽樣的味道,都應該跟食欲無關。
身後的那個喪屍帶着锲而不舍的精神,一直追着我。
酒吧外面,更多的喪屍趕到,穿過酒吧的大門進到房間裏。
我跳進櫃台裏,拿起貨架上的伏特加酒瓶摔到地上。破碎的酒瓶灑出白酒,空氣中彌漫着刺鼻的酒味。
“我請客,請大家喝酒!”
我沖着湧進酒吧的喪屍說道,點燃了撒滿地上的白酒。
淡藍的火焰順着流淌的酒液四處遊走,在那些家夥的踩來踩去的腳步間四處穿行。
一個性急的喪屍,帶着一身燃燒的火焰爬上櫃台,想要抓住我。
在他身後,另外兩個家夥像是害怕他爬進櫃台,被他搶了先,一左一右地拼命拉住他往後拽着,爬上他的身體爬進櫃台。
火焰燃燒,帶出灼人的熱浪。
翻卷的烈焰更是點燃了實木的櫃台,點燃了櫃台裏面的貨架。
火焰舔舐着碼放在架子上的玻璃酒瓶。酒瓶裏的各種白酒經不住火焰帶來的高溫,開始沸騰。積蓄的壓力最終漲破酒瓶,帶着嘭嘭的響聲爆裂開來。迸濺的酒液又被火焰瞬間點燃,炸出一個個火球。
這裏,是沒法呆了。
再呆下去,我就跟那些家夥一樣,成燒烤了。
我繞到櫃台後面跳出去,摸着洗手間的門,進到裏面。
洗手間,有一扇通向外面的窗戶,能夠讓我逃離火海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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