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破,應該是循着胖子的蹤迹先走了。
胖子惹惱了老鍾,下令直接誅殺他。說實話,夢破也不敢怠慢。
問題是,沒了夢破的蹤影,我該怎麽辦。我是說,我得去哪找她?
我肯定要找到夢破的。我是來給她幫忙的。内心裏,我還想跟着她學些本事呢。
雨水打濕的路面,踩在腳底下有些滑。酒吧櫥窗裏閃亮的霓虹燈,閃出殷殷的紅色,照在濕漉漉的地面上,反射出深的淺的光。
整條街道,靜悄悄的看不見一個人影。
寂靜中,卻分明又隐藏着強烈的不安,躲在黑暗的深處,躲在樓房的拐角,在每一個黑漆漆的窗洞裏。
我深吸了一口氣。
這沒什麽,不是嗎。
這裏,原本就是應該充滿了危險。而且應該比我之前進入的畫中世界更危險。
因爲這裏有一個胖子。該死的胖子。
這個該死的死胖子,打傷了八婆,觸怒了老鍾。
我對胖子沒偏見。
小的時候,受到爹媽的溺愛,我也曾經是個胖子。
我的意思是,如果那個家夥瘦削如同一個竹竿,我也會用同樣的稱呼來稱呼他,叫他該死的瘦子。
因爲他該死。而且這一次,他也難逃一死。
我邁開步向前走。一個身影,突然從遠處的樓道裏閃身而出。
天黑,光線昏暗,加上距離遠,看不清是誰。
但是低頭耷腦的樣子,絕對不會是夢破。
夢破,在任何時候都是昂首挺胸,一副高傲的樣子。充滿冷漠。
夢破也值得高傲。以她的出身和經曆,大概除了冥王老鍾,沒人能與她齊肩了吧。
從樓道裏閃身而出的身影,低着頭,斜着一個肩膀,帶着踉跄的腳步,走到了馬路中間。
這,顯而易見,是沖着我來的。
我從小沒打過架。當然長大了也沒有。但是從電影裏,可看見過不少。
不管是風沙撲面的西部小鎮,牛仔橫槍立馬;還是人聲鼎沸的鬧市街頭,古惑仔在尋釁滋事。基本上都是這樣。一個人,或者一夥人突然沖出來,攔住你的去路。明火執仗地準備開戰。
按照劇情的發展,到了這個時候,站在遠處的那個家夥,應該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了。
就比如“你這個不要命的東西敢闖到我的地盤”,又或者“你要是向我求饒我也許會給你一個痛快”。
站定在馬路中間的那個家夥,并沒有發出任何聲響,隻是仰着頭遠遠地打量着我,然後快步向我走來。
那家夥走路的姿勢很奇怪。左面的肩膀始終偏在前面,拖着右邊的肩膀在後面,一直側着身體帶着踉跄往前走。
你看他走路的姿勢奇怪,速度卻一點不慢。轉眼間就來到了我的面前。
也虧得我平時愛學習,就連看電影玩遊戲時,都帶着刻苦鑽研的精神。
所以當那家夥走到我面前時,就已經看出他是什麽來路了。
喪屍。
喪屍這種東西,更多出現在西方世界,歐洲國家或者美洲國家。
在遙遠的東方,在我們天朝,從來隻有僵屍,少見喪屍。
大概是因爲僵屍更厲害吧。
就算沒那麽厲害,身份也更高。
别的不說,再小的一個僵屍,身上也都穿着清朝的官服,腦袋上戴着頂戴花翎。在大清朝,帽子上隻要頂着顆珠子拖了根孔雀尾巴,就是官。
都是當官的身份了,僵屍還不比喪屍更高級?
看起來喪屍趕不上僵屍有身份,但是對付起來卻未必顯得省力。
喪屍,跟我們說的野鬼,或者僵屍不一樣。
鬼,或者僵屍,是人先死了,魂魄不散,變成鬼。之後鬼嫌乎自己這輕飄飄的樣子,也沒個依靠,幹脆又返回到之前的屍體中,變成了僵屍。
所以僵屍又被稱爲活跳屍。
喪屍不一樣。
喪屍,是身體還活着,魂魄沒了。變成一具漫無目的四處遊走的屍體。
所以喪屍又被叫做活死人。
活跳屍和活死人,叫法差不多,都是不好對付的家夥。可是對我來說,差别就很明顯了。
我手裏的武器,是專門殺鬼的。對于眼前這具活生生沒了靈魂的屍體到底能怎樣,我不知道。
在此之前,在半山城堡裏,我劈出冒出電光的甩棍,劈向那個年輕的勳爵,把他像是黃油一樣切開。是因爲巴斯蒂安勳爵本身就是個鬼。
面前這個家夥,他是喪屍。就相當于黃油變成了牛排,而我用來分切的餐叉卻還是原來的那一套。
靠着我手裏的甩棍,還能把面前這個家夥切開?
能不能,都要先試過才知道。
我揮舞甩棍迎着那家夥的腦袋劈下去。
我手裏的甩棍,是鉻钼合金做成的,拇指粗細。雖然是空心的,但是因爲合金鋼的高強度,格外結實。
掄圓的甩棍兜頭蓋臉劈下去,把那個家夥打得一個趔趄,身體不住地向後退着。他卻連聲疼都沒說出來。
有種!
我不等他站穩腳跟,接着掄出另一隻手的甩棍橫掃而出。
兩隻甩棍,被我掄圓了左右開弓,打得那家夥一路向後倒退,退回到他起步的位置上。
一路的劈砍,也沒聽他喊出一句疼。腦袋上卻已經落下了傷口。
被金屬甩棍劈開的皮肉向外翻着,并沒有血水流出來。看着還是有些惡心。
惡心還是小事,我沒辦法用兩根甩棍幹掉他,就隻能跟他一直這樣耗下去。
我沒時間,也沒那麽多體力跟他在這耗。
我還要去找夢破呢!
眼見那家夥挪動着腳步再次向我沖上來,我把兩根甩棍搭在一起,金屬的棍身随即迸射出耀眼的電光。
能電死他嗎?
不知道。我直知道這家夥皮糙肉厚不怕揍。
眼見那家夥已經沖到我面前,我端平兩隻甩棍向前捅了出去。
那家夥,身上穿着一件衣服。大概因爲四處刮蹭時間長了,變得破破爛爛的,根本不足以遮擋住他的身體。
你說你,就不能回家再換上一身?就這麽敞着懷往外走。也不嫌丢人?
他敞着懷,露出肚子也露出了胸前的兩個小黑點。
我端平甩棍捅出去,冒着耀眼電光的甩棍就捅到了他胸前的小黑點上。
那家夥,那麽堅強一個人,被我劈頭蓋臉打了一路,連句疼都沒喊過,眉頭都沒皺一下。被兩根甩棍捅在胸前,嗷唠一嗓子就喊了起來。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爽的。
那家夥扯着嗓子,嗷嗷叫着,身體卻被冒着電光的甩棍緊緊粘着,掙不脫甩不掉。
金屬甩棍迸射出耀眼的電光,那家夥就跟着迸射的電光抖動着,像是一下子接通了電門,跳起舞來。
這麽一直電他,能把他電死嗎?
我攥緊着甩棍,用力捅在那家夥的身上。
就算電不死他,看他不停亂蹦的樣子,也怪好玩的。
那家夥嗷嗷叫着,吸引了一個身影,,從路邊黑洞洞的樓道裏冒了出來。接着,又是一個。
越來越多的身影,從街道兩旁的建築物裏冒出來,要麽側着半邊身體,要麽耷拉着腦袋。腳步遲緩踉跄,卻不約而同向着馬路中間嗚嗷喊叫的那家夥,向着我圍上來。
幹!
我還以爲,這家夥嗷嗷喊着,是因爲疼。
哪成想,他是在喊幫手。
而且他喊出來的幫手,還不是一個兩個。起碼十幾個幾十個。
你這麽毫無顧忌的人多欺負人少,不覺得羞愧嗎?
我擡腳踹倒了面前那個家夥,轉頭就跑。
要往哪裏跑?
不知道。先躲開那些家夥再說。
要是被他們圍住,幾十号人一人搗我一拳踹我一腳,你猜我會不會被打成肉餅。
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