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還能怎樣。難道真要等着老鍾發威，親自來找他們？
牛二和馬三離開後，白靈怎麽辦，還有這片草原？
我不知道。
我隻希望，老鍾不會痛下狠手，把這片草原撕得粉碎。
白靈倒是毫不擔心，就好像身爲冥王的老鍾，不敢或者不能把她怎麽樣似的。
就因爲她有着超級牛掰的出身？
這完全有可能。如果白靈真的擁有這樣的出身，老鍾就算是冥王，也會有所顧忌的。
不看僧面看佛面，老鍾也不能做得太過分。
而且這件事上，其實也無關人家白靈什麽事。
按照牛二的說法，是他自己被草原上的景色吸引，留下來不想走。
而不是像之前傳言的那樣，是牛二受到了白靈的勾引，才留下來。
我帶着牛二和馬三，往山坡上走。白靈騎着馬，爲我們送行。
那一刻我甚至想，要不把白靈也一塊帶走。回到現實世界裏去，去那個廣闊天地，去大有作爲。
可是，我說了不算。
我隻是老鍾公司裏的一個臨時工，說話沒什麽分量，更别說代替老鍾做決定了。
循着來時的路，回到山坡上。我再回頭時，白靈已經不見了。
天空中，隻有一隻百靈鳥在振翅飛翔，發出婉轉悠揚的鳴唱。
我就那麽帶着牛二和馬三走出了畫中的世界，讓房間裏的所有人都感到驚奇。
其實就連我自己都沒想到，這件事會辦得這麽順利。
回想起在半山城堡搭救八婆的經曆，這次大草原之行，還不真的就跟公費旅遊一樣輕松愉快。
帶着牛二馬三這麽波瀾不驚地回來，都讓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老鍾坐在沙發上，看到牛二和馬三，一張臉瞬間黑了下來。鼓脹的一腔怒火，像是随時都會噴發出來。
牛二和馬三，耷拉着腦袋，大氣都不敢喘了。
這種時候，我當然不敢随便開口說話，更别說去找老鍾邀功了。
不過，我多了一個心眼，就是把那副風景畫摘下來，卷成卷收了起來。
不管是借口我喜歡畫面的色彩，還是畫裏的風景。總之我把它收起來，老鍾也就不能非要把它拿過去撕成碎片了。
這樣，至少保住畫中的世界不被毀掉，保住了白靈的存在。
老鍾黑着一張臉，七公八婆也都不敢随便開口。最終，夢破像是實在受不了壓抑的氣氛，問道：
“到底要把這兩個不争氣的東西怎麽辦？”
夢破瞥了一眼牛二和馬三，看着老鍾。
“要不幹脆發往無望絕地去吧。”
聽到夢破的話，七公和八婆全都擡起頭看着夢破，臉上露出驚詫。
我不知道無望絕地是個什麽去處，不過看起來，絕不會像那片大草原一樣，風光旖旎甯靜安詳了。
牛二和馬三的腦袋，垂得更深了。
夢破的提議，讓老鍾也有些意外，側過頭看着夢破。
看到老鍾的眼神，夢破接着說道：
“舍不得啊？那就分派任務讓他們幹活去吧。”
牛二站在那裏，一副事已至此聽憑發落的樣子。馬三，不時擡起眼神，溜過老鍾打探着老鍾的神情。
老鍾深深地歎了口氣。
真要把牛二馬三放逐到無望絕地去，老鍾真的舍不得。可是就這樣放過這兩個家夥，老鍾又有些不甘心。
老鍾盯着牛二馬三，像是還在考慮要那他們兩個怎麽辦。夢破輕搖了下頭，沖着七公八婆說道：
“讓他們在那相面，我們去把剩下的活幹完。”
七公八婆點着頭答應着，我也走過去，夢破卻伸着手把我攔下了。
“今天的事情，就數你功勞最大。你還是找個涼快地方躲躲清閑，歇着吧。”
我看着夢破，總覺得夢破的話裏面，帶着一種酸溜溜的味道。
也許是我多心了。因爲以夢破的身份和資曆，她根本不需要跟我争什麽。
就算我把整個公司的活全包下來，沒日沒夜地幹，也趕不上她千百分之一。别的不說，咱這年齡，就比不上人家。
夢破不用我幫忙，老鍾那裏我更是插不上話。一時間，我還真不知道該幹嘛了。
那個打扮成性感女仆的女人，默默地湊到我身邊，帶着種乞求的聲音沖我說道：
“我能請你，也把我帶出來嗎？我不想留在那裏面。”
我看着女人。
你不是已經出來了嗎，有手有腳能說會道。還要怎麽把你帶出來？
不是我假意推脫。
我真的不知道這個女人，還有什麽被留在畫中的世界裏，需要被帶出來。
我看着女人，正想要問個明白，女人的身體卻突然晃了一下。
那一瞬間，我似乎聽到有人壓低着聲音，沖着女人說道：
“賤人。你竟然想要叛離我！”
女人随即一頭栽倒了下去。
女人的身體撲通一聲摔倒在地，引得房間裏的所有人都看過來。我舉高雙手，向大家示意這件事跟我無關。
老鍾突然喊了聲：
“攔住他！”
老鍾能看到，夢破能看到，還有七公八婆，牛二馬三，他們全都能看到。唯獨我看不見，也不知道老鍾喊的那句“攔住他”，是要攔住誰。
是那個胖子？
我看向胖子。胖子依然躺倒在地闆上，肥胖的身體如同一座小山一樣，動也不動。
七公張開雙臂擋在八婆前面，推着八婆向房屋角落裏的退着，防備八婆受到攻擊。
牛二和馬三，一個沖向房間的裏面，一個飛奔出去堵住大門口。
夢破跳起身體，一隻腳踏住牆邊矮桌一躍而出，做出一個漂亮的淩空飛踢。
那一踢，明顯是踢到了什麽。夢破的有感覺，半空中也跟着響起嘭地一聲響。
接着一團白色的影子從半空中飛落下來。
影子還沒落到地上，牛二通通跑着發出一聲怒吼猛撲上來。
牛二那體格，何其的健壯。飛起身體撲住那團影子，當空落下，發出通地一聲巨響，把那團白色的身影結結實實地壓到了身下。
是什麽？
我不知道。
從始至終，我就看見房間這幾個人前後跑動左右攔截，卻根本不知道他們在攔什麽。
猜？
硬要猜的話，可能是哪幅畫裏面又鑽出裏一個什麽怪物，暗中偷襲了那個女人？
問題是，爲什麽不襲擊别人，偏偏要襲擊那個女人。
就算房間裏的其他人段位高深，不好對付，至少還有我這樣一個新手。
而且，女人倒地的瞬間，我明明聽到有人說了句“賤人。你竟然想要叛離我！”
那個聲音，我覺得，像是胖子。
我轉過頭看着倒在地上的胖子。
房間裏亂成一團，胖子竟然連動都沒動一下，就像死了一樣。
牛二通地一聲撲住那團白影，馬三已經沖上來幫忙。還有夢破。
老鍾的一雙眼睛，卻轉向了擋在八婆身前的七公。
看到牛二撲到那團身影，七公長出了口氣，轉回身沖着八婆說道：
“沒事了。”
八婆點着頭，沖着七公翹起嘴角露出微笑。轉眼間看到老鍾投來的目光，挂在嘴角的微笑一下子就凝固了。
一道身影，緊接着浮現在七公的身後，伸出手臂抓住七公。
七公發出哎呦一聲叫，身體被身後那道身影死死拽住，向後拖去。八婆喊了聲“老頭子”，伸出手死死抱住了七公。
聽到七公的喊聲，夢破轉回身，老鍾已經飛身跳起，沖向七公和八婆。
那道身影拽住七公，卻掙脫不開八婆，氣急之下猛地揮手打到八婆身上。八婆身體趔趄着向後仰倒，卻始終沒有松開七公。
老鍾和夢破已經沖到裏跟前。
那道白色的身影看出大勢已去，再想帶走七公，已經是不可能了。松開七公的同時，晃動身影竄進牆上的一幅畫裏。
八婆支撐不住身體，摔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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