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麽意思?
八婆跟不跟我走,應該讓八婆自己拿主意。你憑什麽直接替她答複我?
我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論年齡,說這個女人是八婆的女兒,倒也說得通。而且她對八婆的事情了解的這麽清楚,還編出一個什麽拐杖的故事,來試探我是不是真的認識七公。所以她應該就是八婆身邊最親近的人。
一個老太婆,身邊最親近的人還能有誰?除了老伴,不也就剩下子女了。
女人說完那句話,就低下頭繼續忙着手裏的活,不再搭理我了。
可是我已經答應了七公,答應老鍾和夢破,要把八婆帶出去。
我不能讓你毫無理由的,就把這件事給我擋下了。
我用出最誠懇的聲音,沖着女人說道:
“要不,你讓我見見八婆。我再跟她商量一下?”
女人頭也不擡地說道:
“沒什麽好商量的,你回去吧。”
挾天子以令諸侯,就數你這種人最可恨!
我帶着一副惡狠狠的眼神盯着女人。
問題是,我沒那個本事,單純用一個眼神就能殺死人。就算能,我也不敢殺死她。我還需要她帶我去見八婆呢。
我醞釀着情緒,使出平生最卑微的語氣,沖着女人說道:
“我這一次,的确是受了七公的委托。我也向七公保證過,一定要把八婆帶出去。所以,請你讓我見見八婆。就算八婆真的不想跟我走,我也需要八婆親口告訴我,告訴我原因。這樣我回去以後,也能向七公有個交代了。”
我想,我已經做到情真意切了。
果然,女人擡起頭,看着我的眼神有了些許變化。
半晌,女人說道:
“你不是已經見過了嗎。”
見過了,什麽時候,在哪見的?
我轉着身子四下看着。
這個房間裏除了你就是我,哪裏還有一個八婆?
等等。
我轉回身看着女人。
你不是想要告訴我,你就是八婆吧?
女人,還真就是八婆。
這實在是,太意外了吧。
我看着女人。
你怎麽,怎麽能是八婆呢?
你這個年紀,往多裏說也就是個三八啊!
我不是存心罵人。我是說,你現在的年紀,頂多算是個中年婦女。怎麽能稱得上八婆?
那個八婆,連七公都要喊她老婆子。你這張臉出現在七公面前,我不信他還能喊出口。你實在是,太年輕了!
不管我有多震驚,女人就是八婆。
一直等到我波瀾起伏的内心終于歸于平靜,女人,八婆,才開口說道:
“你現在已經看到我了,也跟我說了話了。可以回去了。”
可是,爲什麽?
“你不想離開這裏嗎?”
我問道。
八婆看着我,臉上露出無奈。放下手裏的活跟我說道:
“我想離開這裏,一直都想。隻不過,我不會跟你走。因爲你根本就沒弄清楚這裏的狀況。跟你走,我隻有死路一條。明知道死路一條,我還硬着頭皮跟你走,那我不是腦袋出問題了嗎。”
你這是什麽話。怎麽跟我走,就是去送死了呢。
沒弄清楚城堡裏的狀況?
城堡裏有什麽狀況,不是來了幾十個賓客,男的女的,都是些養尊處優的達官貴人。就算加上管家仆傭,兩百人夠他們數的了吧。
可是又能怎樣?
我也不是沒見識沒經曆的人好嗎?
大小,我也是跟着冥王老鍾的人。
八婆看着我,追問了一句:
“你就是沒弄清楚城堡裏的狀況對吧。”
我真的很想一句話嗆回去。
城堡裏的狀況城堡裏的狀況,真不知道你到底怕些什麽。
可是我不能啊。
面前這個女人,是八婆。雖然她看着很年輕,但歲數絕不會比七公小多少。
這樣年紀的人,喊她一聲奶奶,都不吃虧。
我怎麽能不管不顧地回嗆回去?
我是要,想出辦法帶她走的。
我強忍着激蕩在心頭的焦躁,用盡力氣使出一副虛心讨教的口氣,沖着八婆說道:
“那就請您跟我說說,城堡裏究竟是怎樣一個狀況?”
八婆看了我一眼,突然就把頭重新埋到手裏的針線活上,不再搭理我了。
你這是幹嗎,怎麽不說了。你這不是急人嗎!
一個聲音,突然在我身後響了起來:
“你怎麽跑到這來了?我還在那邊的審訊台上,等着你去拯救呢。來自東疆天朝的救贖者。”
我轉過身,看到了莉莉安。
莉莉安的身上,隻剩下一件單薄的輕紗短裙,遮蓋着身體的曲線玲珑。
從莉莉安走進房間,八婆就一直埋着頭,忙活着手裏的針線活。那個樣子看起來,真的就像是一個身份低下的制衣匠。面對城堡主人的突然造訪,除非受到召喚,否則不能輕易擡起頭,東張西望。
對于一直低頭忙碌的八婆,莉莉安也真的就把她當成不存在一樣,扭動着腰肢,走到了我的面前。
“告訴我,我的救贖者。你是被這裏的華麗絲綢吸引,還是被這裏的錦繡霓裳吸引。竟然連我都顧不上了。”
莉莉安說話的時候,臉上挂着盈盈的笑意。臉頰上更是鍍上一層興奮的绯紅,也惹得我有些興奮起來。
是啊,我原本是要一路追過去,抓到你這個頑皮的小妖精。
隻不過,突然間,就是那句話怎麽說來着?
蓦然回首,就在燈火闌珊處。
我也沒想到,這件要緊事的關鍵,竟然會在這裏出現,出現的這麽不是時候。
我帶着懊惱,瞥了八婆一眼。
所以我得想辦法把她支開,把莉莉安。然後說服八婆跟我走。
要是八婆還是不肯跟我走呢?
敢!
我連跟莉莉安做愉快事情的機會都放棄了,她要是還跟我執拗什麽城堡裏的狀況,我就把她塞進麻袋裏背出去!
我會的。如果我好話說盡,八婆就是不肯跟我走。我會把她塞進麻袋裏背走。
我答應了七公要把八婆帶出去,答應了老鍾和夢破。
但是我從來沒說過,是要恭恭敬敬地把八婆請出去,還是蠻不講理地把她拖出去。
我打定了八婆的主意,接着開始開動腦筋,想要想出一個合理的、無法被拒絕的理由給莉莉安,讓她離開。
莉莉安卻靠到了我的身上來。
“我們的救贖者,還真是一個嚴肅的,不喜言談的人。問他的任何問題,他都不屑于回答。”
莉莉安說着,貼着我的身體,一隻手輕輕撫摸着我的臉頰。
“人們都說,嚴肅、不喜言談的人,是踏實、埋頭苦幹的人。其實我也覺得,像救贖者這樣的人,遠比那些一身花哨,滿嘴甜言蜜語的男人,更讓人心動。”
莉莉安翹動手指滑下我的臉頰,滑過我的脖頸,在我的胸前來回撫弄着。
被她這樣一弄,我的精力無法集中,一時間還真的想不出多好的借口,能把她支開。
莉莉安仰着頭看着我,又說道:
“就是不知道救贖者,是不是真的有本事讓我得到救贖。讓我的身體經受痛苦,帶我的靈魂飛上天堂。”
這個,這個其實不難。多實踐幾次,很容易達到。
莉莉安緊貼着我,呼吸有些急促。我忍不住低下頭,看着她。
要不,我先去跟莉莉安做點什麽。然後再返回來,帶走八婆?
反正八婆卻去不了别的地方,就隻能呆在這裏。不怕她會消失。
莉莉安貼緊我的身體,手指劃過我的胸前,向下滑下去。接着猛地擡起頭看着我。
怎麽了,被你發現什麽了?你這麽一副吃驚的樣子。
男人女人,身體構造原本不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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