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走進大廳，看到莉莉安的時候，她的手裏就一直拿着這樣一個面具。
面具很小巧，能夠遮住額頭下面鼻子以上的臉頰。
面具的制作更加精緻。
細膩的皮革表面，用金色的顔料描繪着細緻的花紋。面具的左半邊鑲嵌着寶石，顯得珠光寶氣。面具的右半邊，裝飾着孔雀的尾翎，顯得性感又神秘。
每次莉莉安擡起頭的時候，都會把這個面具擋在面前。
實際上，大廳裏還有幾個年輕的姑娘，也是用面具擋住自己的半張臉。
這算是上流社會的一種社交禮儀？
肯定不是因爲她們長得難看。
透過莉莉安露出來的臉頰和唇角，能看出她是一個美人。
“跟我說說你的主子，那個能夠終結時間和空間的永恒大帝。”
莉莉安沖我說道，舉着面具看着我。
我的主子？
我笑了笑。
“他擁有數不盡的财富，卻視金錢如糞土。擁有無上的權力，視生命如草芥。他高高在上受人仰視，卻在每一個最後的關頭，出現在你面前。隻是因爲他太嚴厲了，沒有多少人願意親近他。甚至會，不願意見到他。”
“聽起來，就像是我們的凜冬之神。”
莉莉安說着，左右看着空無一人的走廊，又問道：
“那麽你呢，也像你的主子一樣，那麽嚴厲嗎？”
我看着莉莉安，禁不住有些走神。
面前這個姑娘，到底是什麽來頭？
我是說，能夠出現在這座城堡裏的，沒有一個是正常的人。
一個正常的人，是不會出現在畫中的世界裏。
但眼前的莉莉安，卻又是個如假包換的美人。
那頭暗紅色的長發，白皙的脖頸。低敞的衣領中，堆積出豐滿的胸脯。随着莉莉安的每一次呼吸，都會帶動着胸脯跟着輕輕的顫動。
她是那麽真實，如此真切地存在于你的面前。讓你很難把她跟别的什麽東西聯系到一起。
但是她，真的就不是一個人。像我一樣。
我站在那裏，一副張口結舌的樣子。莉莉安看着我，發出一陣輕輕地笑聲，問道：
“這麽問題這麽不好回答嗎？”
說着話，莉莉安扔下手裏的面具，露出了她的本來面目。
那真是一張美人的臉。高挑的眉毛，纖長的睫毛，一雙明亮的眼睛顧盼生姿。淺笑輕颦間，總有濃濃的神采洋溢出來，惹人矚目。
看到莉莉安的那張臉，我這一次真的露出了張目結舌的樣子。
莉莉安的美貌，與夢破不同。
夢破，有着令人窒息的美貌。但同時，夢破寒如冰霜的冷漠，又讓人不敢多看她一眼。
莉莉安，卻完全不同。
莉莉安的身上，始終洋溢着一股強烈的，吸引你去靠近的東西。
我不确定那其實是一種肢體暗示，或者信息素，又或者是别的什麽東西。因爲它不存在，但你又能明确地感受到它。
走廊的盡頭，幾個傭人端着盛着食物的餐盤匆匆走過。
莉莉安沖着我說道：
“跟我來，我帶你去參觀城堡。”
我彎下腰，撿起莉莉安丢在地上的面具，跟在她的身後。
穿過幾條走廊，來到城堡深處，莉莉安走進一個房間。
房間裏空蕩蕩的，光線也遠沒有大廳裏那麽明亮。
莉莉安打量着房間，帶着輕輕地喘息，然後把後背露給我說道：
“幫我一個忙，把那個該死的東西拿下來。”
莉莉安說的“該死的東西”，是她身上的束腰。
束腰，就是綁在身上，約束出腰間纖細的線條，通過托舉作用向上推出胸脯，使之顯得更豐滿。讓女人看起來曲線玲珑、風姿綽約。
隻是把這樣一個東西綁在腰上，并不舒服。
歐洲貴婦人穿戴的束腰，并不是一塊簡單的彈力布。
針腳細密堆疊褶皺的布料中間，夾有材質堅硬的木條，或者更高級的鲸骨，用來作爲支撐的硬肋。再用細繩勒緊，牢牢捆紮結實。
這樣一個東西穿戴上身，至少需要一個貼身女仆的幫忙。
遇上那種身材偉岸骨骼奇異的，四五個人連推帶踩，也說不定。
所以當時歐洲上流社會那些貴婦人，常常抱怨喘不上氣，甚至稍一受到驚吓就會暈厥。原因就在腰間這塊東西上。
我拉開莉莉安身後的長裙，解開一道道捆紮結實的繩扣，把束腰從她身上抽出來。
莉莉安用力吸了口氣，帶着一副無比暢快的感覺。
接着，莉莉安把手伸進裙子下面，用力拉住什麽拼命拽着，然後從屁股後面拽下那個墊高裙擺的裙撐，扔到了一邊。
解開的衣裙下面，露出莉莉安的後背，細膩光滑。會讓人有一種沖動，想要伸手摸一摸。
想要伸手摸摸的，又何止細膩光滑的後背。還有纖細的腰身高翹的後臀，還有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的胸脯。
我站在那裏，心猿意馬。莉莉安轉過身體，向我問道：
“你還沒告訴我，你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
我看着莉莉安，一雙眼睛不由自主地落到了她半露的胸脯上。反問道：
“你希望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莉莉安的前面，那兩團白花花的，胸脯，失去了束腰的推擠，沒有了之前的高聳和飽滿，卻顯出了更加柔軟的質感。就那麽露出在低敞的領口外面。你想不看，都躲不開。
莉莉安看得到我的眼神，逗留在不該停留的地方。她并沒表現出不快。相反，她很享受自己的身體，沐浴在我的目光下。
作爲一個法定的成年人，我迫切地希望自己，在這一刻應該采取些進一步的動作了。
莉莉安，當着我的面，脫下了束胸摘下了裙撐，并且絲毫不抗拒我的眼神，對她身體的冒犯。
這樣的情形下，在這樣一個幽暗幽靜無人打擾的地方，難道我還不應該采取些更大膽的行動嗎？
我伸出手。
莉莉安卻突然間後退了一步，接着轉過身跑了起來。
“你來抓我，嚴厲的家夥。”
莉莉安說着，跑出了房間。
這是幹嗎？
這是，讓我去抓你，抓住你就讓我嘿嘿嘿麽。
想到嘿嘿嘿，我的情緒一下子高漲起來。
莉莉安，是個美人。如假包換的美人。
而且莉莉安的美麗，帶着讓人親近的和善，和勾人欲念的誘惑。
面對這樣一個美女，我怎麽可能不動心思。我又不是鐵石心腸。
我一個箭步竄出房間，走廊裏已經沒有了莉莉安的身影。
一座中世紀的城堡能有多大？
小一點的城堡，也要一兩百個房間吧。那些體量巨大的城堡，前庭後院、正堂偏廈，面積更是大得驚人。而這些，還都是正常的房間，還沒算上地牢塔樓、暗道密室之類。
想要在這樣一個巨大的空間裏找到一個人，哪那麽容易。
我傻在那裏，來回看着，然後循着一個方向追了過去。
追出去之後我才發現，不光是我害怕追丢了目标。莉莉安也害怕我追着追着迷了路，追不上她。所以她留下了記号。她戴在頭上的，裝飾着華麗羽毛的頭飾。
隻要有提示，那就好辦多了。
我沿着走廊一直追下去，追到一處樓梯，聽到盤旋而下的石頭樓梯上，還在響起哒哒的腳步聲。
“我看到你了。”
我帶着虛張聲勢，大聲說道。
盤旋而下的樓梯間裏，随即傳來莉莉安的一聲驚叫。就仿佛，我真的已經追到她的身後，一個餓虎撲食把她撲倒在地一樣。
莉莉安的尖叫聲，撩撥着我。一股更強烈的欲念，瞬間充滿整個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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