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急,你聽我說。”
可是應該說什麽,我不知道。
直接告訴她,之前那個健身教練,其實真的已經嗝屁了。留下這具身體沒帶走,被一個叫老鍾的,廢物利用暫時送給我用用。說不定過兩天,他就回來把它收回去了。
你覺得,女人會相信嗎?
女人看着我,一副含情脈脈的樣子,等着我繼續往下說。
“我之前,我們之前”
我看着女人,搜腸刮肚地整理着詞彙,想着該怎麽繼續往下說。
女人随即接過我的話頭說道:
“之前都怪我。是我不好,讓你受了委屈。你放心,以後不會發生這種事了。我保證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裏。我保證,親愛的。我不會再讓我的好寶貝兒受委屈了。”
你這句“親愛的”喊得我,止不住地想要打冷戰。
我沖着女人擺着手。
不管怎樣,我都得把這件事情結束下來。
眼看着田野就要下班了。我跟田野說好,要回她那吃晚飯,還要,還要做些讓人愉快的事情呢。
“我是說,我們之前,我們之前的确做了些不該做的事情。”
我說道:
“不好的事情。所以我被打也是咎由自取。我該受到這樣的懲罰。老天爺沒讓我死,就說明我還罪不該死。既然這樣,我覺得我應該改過自新。所以這件事,我覺得,我們應該到此爲止了。”
女人看着我的眼神,浮現出狐疑。
我很鄭重地沖着女人點着頭,又說道:
“不管怎樣,我要感謝你對我的愛護。我一定會牢記在心。隻是,經過了這件事,我們兩不相欠。就此相忘江湖吧。”
健身教練到底跟眼前這個女人做了什麽,我不知道。
我隻知道他跟這個富婆勾搭在一起了。
所以差點丢了性命。
正所謂,殺人不過頭點地。
健身教練爲此差點丢了性命,所以這件事應該是扯平了。兩不相欠了。
不是嗎?
而我,繼承了健身教練的身體。對他的女人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也算是做到仁至義盡了。
接下來,我也好忙我自己的事情了。
憑良心說,我是交了狗屎運,因禍得福得到這麽一具好身體,讓女人看在眼裏喜在心上,引得她們存心蕩漾欲罷不能。
要知道,并不是每個人都會有這樣的福氣的,能擁有這麽一副好皮囊。
所以,我更要趁着老鍾回來把這具皮囊收走,或者把我收走之前,抓緊時間多做點讓自己開心,也讓那些女孩子開心的事情。
要不然,不就太暴殄天物了嗎。
聽着我飽含深情、無比真切地做完表态。女人滿眼的狐疑,開始變成憤怒。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女人問道:
“什麽是兩不相欠,怎麽就到此爲止了?”
這很難理解嗎?就是不再繼續了。就此别過,不再相見了。
“我爲了你跟家裏人都吵翻了,就差離婚了。你現在告訴我到此爲止了。那我怎麽辦?”
女人問道,聲音變得尖利起來。
“你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花了我幾百萬。你現在告訴我兩不相欠了。你什麽意思啊?”
幾百萬?
我看着女人。
你說的幾百萬是什麽,q币?你别告訴我是人民币!
好吧,不管是什麽币,這其實不關我的事啊,大姐。
講真,我也是剛剛認識你,就你一進屋那工夫。我沒花過你半毛錢啊。
女人接着吼道:
“你以爲,你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了?沒門!”
我不知道健身教練花了女人好幾百萬。
我怎麽能知道呢?
我隻是接手了他的身體,老鍾也沒告訴我,這家夥禍禍了人家好幾百萬哪。
再者說了,他花你的錢,也是你願意給啊。他又沒綁架你勒索你,是你自己心甘情願哪對不對。
我倒不是替那個健身教練辯解。
所謂舊債不找新主,人死賬爛。你不能因爲那家夥花了你好幾百萬就跟我沒完沒了。
我跟他,也不認識啊。
房門外,幾個小護士在那裏探頭探腦,卻都不敢走進來說什麽。
幾百萬哪,哪是個小錢。
這樣一檔子爛事,誰敢進來管。
“你說吧,你到底想怎樣?”
女人問道,瞪着我。帶着一副你敢說出半個不字,我讓你血濺當場的狠毒。
我
我能怎麽辦。跟她講道理,她會聽嗎?
要不乖乖認慫跟她走。憑什麽哪?
我撈到這麽一副好皮囊,也不容易。憑什麽就讓她撿了便宜。
再者說了,士可殺不可辱。
我要是跟她走了,氣節何在?尊嚴何在!
我盯着女人,正運氣呢。門口人影一閃,田野走了進來。
看到我,看到女人,田野愣了一下,随口說道:
“你有客人?那我到外面等等吧。”
女人回過頭看到田野,随即問道:
“她是誰?”
沒等我開口,女人跟着沖着田野說道:
“你先别忙着走,把話說清楚。”
田野看着女人。
把什麽話說清楚?
我一臉尴尬,沖着田野笑了笑說道:
“要不你先到外面等等我,我把這件事處理完就去找你。”
田野瞥了一眼女人,正要轉身。女人突然沖着我吼道:
“原來你是爲了這個狐狸精離開我?”
窩操。說話注意點行不行?什麽狐狸精啊,誰是狐狸精啊。
我當時就火了。田野更火大了。
平白無故,被人罵了一句狐狸精。怎麽能不發火?
更何況,病房外面還藏着一大群的護士,和其它患者的陪床呢。那麽一大群人,全都豎着耳朵在那聽着。擱誰那,能不發火?
眼見着田野轉過身,我沖着女人吼了句:
“你别胡說八道行不行。”
女人根本不搭理我,沖着田野問道:
“你跟他上床了?你不知道他是老娘包的。”
田野愣在那裏,看着女人。
女人随即又說道:
“就憑你個黃毛丫頭,還想跟老娘搶男人。你養得起他嗎?我在他身上花了好幾百萬,都沒養熟。你拿什麽養他?”
女人說着,想起什麽似的轉過頭看着我。
“你該不是拿着老娘的錢,來倒貼這個狐狸精了吧。”
這他媽都哪跟哪啊!
我橫眉立目,一張臉漲得通紅。
看到我吭哧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麽。田野的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沖着我說道:
“我不耽誤你處理家務事了。我去忙了。”
說着,轉身往外面走。
她,這,你
這特麽跟我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這娘們,我根本就不認識。哪來的好幾百萬!
田野轉身往外走,女人卻跟着沖過去,一把拉住田野。
“你别走。今天不把話說清楚,就不能走!”
田野轉回身,掙脫了女人,帶着惱怒吼了句:
“你幹什麽!”
房間門口,張夢站出來,一臉擔心看着房間裏面的三個人。完全沒了主意。
張夢是病房護士。
我的這個病房,當然也歸張夢管。
有人在張夢的病房裏大吵大鬧,張夢當然應該出來制止。
可是你覺得張夢有膽量面對這樣一個女人嗎?
你沒膽面對,倒是去找人哪。找護士長,找值班醫生。實在不行,去門診大廳喊保安也行啊。
你别,在那傻站着!
田野轉身掙脫了女人,女人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突然帶着一聲嚎叫撲向田野。
田野,不管怎樣也是康複中心的訓練師。平時跳健美操,練瑜伽。身體素質當然比女人優秀多了。
女人撲過去,田野閃着身體躲開了。女人矮胖的身體沒刹住車,嗵地一聲撞到牆上了。
那一撞,結結實實毫不摻假,連我在旁邊看着,都忍不住覺得疼。
女人哎呦呦地呻吟着,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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