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玉說完,已經一臉遺憾的離開了。在她的背影融入人流之中,那小妖獸眼珠子轉了轉,就去了大廳那裏。
沒有誰會把好東西往大廳那裏放,所以這裏基本上被一筆帶過。小妖獸過來的時候,大廳隻剩下半邊身子。
它先是鑽了進去扣扣索索,上摸下敲了好一會兒,都沒見什麽不同,正要離開,這時突然就見到旁邊閃過一道金光。
那道光應該是折射出來的,隻一閃而過,但就算是這樣,還是讓它驚喜不已。它又回過頭重新去尋找那抹金光的所在,結果這一找,就是老半天,讓有心人給看了出來。
那小妖獸知道一直拖下去不是辦法,要麽它快點把東西找到,要麽現在就離開。權衡利弊之下,它幹脆凝出一個火球,在周圍轟炸起來。
反正這裏已經成了廢墟,再多炸兩下也沒什麽關系。
誰知這一炸,就出事了。
豹族的地下入口很快就暴露在所與人的眼前。
禁制被觸動,地下的豹族們很快就察覺到了。它們萬萬沒想到這隐蔽的入口會這麽快被人發現,第一時間它們想的就是逃。
隻要能逃出去,那就還有希望。然而兇陣已經将周圍全部覆蓋,靈樹便是陣眼。靈樹一動,兇陣已經自動開啓。任由它們往準備的後路裏逃竄,終究還是沒法繞出去。
“爲什麽要弄這麽多通道!”年輕一點的小豹子沉不住氣,這會兒已經一腳踹在壁上,讓上方的地面都塌了一層。
豹族這裏入口被發現,日落城中的其他勢力紛紛聞訊而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廢墟已經被圍住。如今見地面突然塌陷,自然飛快就鎖定了它們的位置。
地下的妖獸想逃,已經晚了。
時玉就站在妖獸群中冷冷地看着,凡是踏入兇陣的妖獸,除非她有心放過,否則都不會再有逃出來的可能。此陣太過有違天和,她刻意縮小了範圍,隻将廢墟納入其中。
将那幾隻尋寶的妖獸丢出了陣外,她潛心看着事态的發展。
“是靈樹的氣息!”妖獸們聯合将禁止破掉,靈樹的氣息便再沒法被掩蓋,強大而又旺盛的靈力瞬間塵喧直上,染得半城都浸染在一股說不出的清新裏。
靈樹氣息一出,爲了争奪靈樹,廢墟上很快就打了起來。
随着第一滴血濺入陣中,在所有妖獸看不到的地方,陣線閃過一道紅芒,接着周圍的靈力便已經不正常起來。
這一架打得比之前滅豹族的時候還要兇,靈樹就被丢在廢墟上,靈力飽滿欲滴地樹葉像是最誘人的美人,吸引得周圍妖獸爲争奪它而自相殘殺。
此時的時玉更像是一個旁觀者,她站在别人見不到的地方,默默得收着網。
“如果實力夠的話,就不需要這些陰謀詭計了。”時玉對肥貓低語道。
廢墟上的血腥味越來越濃,一絲淡淡是血霧漸漸在周圍彌漫。大多數妖獸擔心被殃及池魚遠遠地避開了,所以它們很容易就見到這詭異的場景。
但是廢墟裏的妖獸卻沒有察覺,它們飛天入地,始終沒有走出廢墟的範圍。
“啊!!”随着第一隻妖獸的倒下,血霧濃了一些,而靈樹的葉子則無風自動,嘩嘩做響。
可見這株靈物也是有意識的,它在潛意識的吸收着周圍的生機。
死得妖獸越來越多,前來支援的妖獸也在逐漸增加,而血色的霧已經濃郁地足以抵擋外面妖獸的視線。不知裏面究竟何種情況,可外面的妖獸卻看得心底一陣膽寒。
這也太詭異了。
“我怎麽感覺它們像是都被困在那裏。”
“聽你這麽一說,我也這麽覺得了。”
聽着周圍議論紛紛,時玉臉色不變。
不過陣中的妖獸們到底還是察覺出了不對來,其實在血霧漸漸變濃的時候,它們就已經察覺到了。隻是那會兒的戰鬥已經停不下來,它們也無心顧及。
而現在它們隻感覺周圍的靈力像是在被什麽東西煉化抽走一般,哪怕沒有使用靈力,靈力卻仍在悄悄的溜走。
“哈哈哈哈,你們也走不了了!”還殘存着一口氣的豹族太上長老突然就大聲笑了起來,“那個暗中挑事的人根本就沒走,如今這一切都是那人設計好的!他把我們都算計進來了!”
從地下入口被發現,到現在城中稍微有點勢力的妖獸族群全都被困在這裏,一個都逃不掉。
“人族之中有陣師,陣法大成者不需要自己出力就能用陣法困死對手,我們現在應該就是在陣中了。”
它這麽一說,陣中的妖獸慌了一半。
稍微冷靜一點的這會兒也不再内鬥,想要琢磨着怎麽破陣出去。然而豹族氣數已盡,它們自知沒了活路,幹脆拖所有仇家下手。
于是被它們攪屎棍一般的一拖,兇陣吸夠了鮮血,已經大成。這會兒都不需要它們内鬥,直接如同絞具一般,修爲低一些的妖獸直接化爲血泥,修爲高一些的倒是能再支撐一些,但是随着靈力和生機的流逝,它們也不知道能支撐多久。
地面上的泥漸漸被鮮血浸染,無數的靈力從陣中朝着靈樹澆灌而去,血霧中,唯一不受影響便的靈樹,它在汲取了生機之後,越發顯得精神奕奕。
在嘗試破陣無果之後,陣中的妖獸最後将目光看向了最中間的靈樹。
“是不是隻要毀了這樹我們就能得救呢?”有妖獸低聲道,但這會兒已經容不得它們多去思考,念頭一閃而過,就已經有妖獸抓着武器朝着中間靈樹砍了過去。
時玉又怎麽可能會容忍它們對靈樹下手,她身形一動,步入陣中,将那一擊擋了下來。
就在她步入陣中之後,原本已經被衆妖獸聯手殺死的豹族太上長老卻突然動了,它朝着時玉沖了過來,“嘭”得一聲,選擇了自爆。
那太上長老留着最後一口氣,就是爲了找那暗中操控這一切的人報仇。時玉猝不及防之下,隻感覺腦中轟然炸開,心想着是她大意了,便眼前一黑,沒了知覺。
等到感知再次恢複時,她睜開眼睛,隻見眼前青帳漫漫,日長天光,雙眼刺痛。
隐隐約約中有人走來,撩開帷帳,對她道:“可算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