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出雲隻和時玉相處了一段時間,再加上之前時玉幫老二塑造靈根這事做的也比較隐蔽,所以祁出雲并不知道時玉的這個能力。
現在聽到她這樣一說,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驚訝,“你真的能?”這并不是她懷疑,這是這種的事情太過匪夷所思。天下那麽多的普通人,如果人人都有機會變成修煉者……這隻怕是會瘋。
可她一想之前時玉那些異于常人的能耐,頓時心中的懷疑又打消了不少。
“如果你真的能幫我的話,那我現在就可以承諾,到時候我能帶着我所有的屬下一起投靠你。”祁出雲表态道。
這百年來,她在玄楚這邊也有了一些底蘊,隻不過都是在暗中而已。如果時玉能幫楚皇塑造靈根,這就說明她值得自己帶着那些屬下去投靠,到時候她脫離執法者也沒有關系。
兩個人雖然是舊友,但是有些事情她還是得爲自己考慮,做不到豁出一切,隻會量力而行。這大概就是她和團隊裏其他人的區别吧。
團隊裏其他的人,林凡玄音青塵他們基本上是時玉一有什麽事情,二話不說就應下,也不管時玉提出的要求是什麽。
如果自己也和團隊裏面其他人一樣,那現在是不是又有不同?
祁出雲突然想道。
“這個倒不必。你現在是執法者的身份,這說不定反而更好一點。執法者長老們想要控制第九重天,肯定得有人在掌控大局。你隻要努力往上爬,成爲高層就好。”
她相信并非是所有的執法者長老都和澹台家一般,不過倘若内部有他們的人,這也算是知己知彼。他們的勢力想要壯大,将來免不了要和執法者正面迎上。
到時候那些執法者們能容得下他們,那就相安無事。倘若容納不下……那祁出雲到時候也是一步暗棋。
祁出雲聽到她這話之後,心中也差不多猜測出來她的意思。
兩個人稍微交談了一番之後,時玉知道自己得給時間給祁出雲去準備一下,于是便告辭去宮外看看交易市場上面有沒有五行靈種。
然而等到她出來之後,卻在路上意外的遇到了楚皇。
“朕姓楚,名天啓。前輩喚朕天啓就好。”模樣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楚皇看上去另有一番風度。
時玉點點頭,就要離開。
楚天啓大概沒有想到她會這麽不給自己面子,略微病态的臉上閃過一絲異色。他最終還是把時玉給叫住了。
“前輩,你和祁前輩的關系很好嗎?”
時玉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望着他,“你想要問什麽?”
“朕隻是好奇罷了。祁前輩隻從我懂事開始就一直居住在皇宮之中,其間也未見其他的人過來拜訪,現在突然見到前輩你,所以有點好奇,想問個清楚。”楚天啓一臉誠懇道。
“是嗎?”時玉丢下這樣一句,便又繼續往前走去。
雖然此時此刻她的心中有不少謎團還沒有解開,但是這些都屬于祁出雲自己的私事。祁出雲不願意開口說什麽,那她也不會過分的去打探。
至于這楚天啓假裝偶遇把自己攔下來是打什麽主意,她隻當做不知就好。
楚天啓看着時玉一點點走遠的背影,臉色略微陰沉了一些。
希望這個人不要成爲什麽變故才好。
也算時玉運氣比較不錯,五行靈種雖然稀有,但這次交易市場上面竟然同時有兩枚,她二話不說全都收了下來。
回來她告訴祁出雲表示已經随時可以給楚天啓塑造靈根後,祁出雲帶着她去找了楚天啓。
楚天啓的寝宮和祁出雲的不同,時玉一走進來就感到一股奢靡之感。
在宮人的安排之下,她們兩個先在一邊靜候。不過多時,楚天啓就匆匆的過來了。
時玉看着楚天啓身上有些淩亂的衣衫,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這模樣也太做作了一些。
不過祁出雲臉上卻沒有什麽異樣。
“祁前輩你有要事找我?”楚天啓在祁出雲的面前一副恭敬的樣子。
“嗯。”祁出雲點頭,吩咐其他的人道:“你們都下去。”
宮人一聽到她的吩咐,竟然也不管楚皇是什麽臉色,全都退了下去。
時玉看到這裏大概明白了點什麽。
所有工人全部退下去之後,祁出雲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天啓,我已經找到了爲你塑造靈根的方法。這件事我先提前跟你說好,你自己心裏有個準備。等到你有靈感之後,我也該離開這裏了。“
楚天啓臉上的微笑,瞬間裂開。
“什麽?”在微笑面具下的,大概是他真正的表情。
他非常詫異地看着祁出雲,“我有點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塑造靈根?
“你稱呼我爲你,可比你平時喊您要順耳的多。”祁出雲卻不回答他的問題,“其實我知道你一直都對我懷恨在心。認爲是我害死了你的父母,把控住了整個朝堂,要立志當一個傀儡皇帝。
我也知道你這些年來一直處心積慮的想要除掉我,甚至在暗中培養了不少刺客,就是爲了除掉我。不過等到你體内的靈根被塑造好了之後,我就不再會是擋在你面前的高山。從今往後,你可以不用再顧慮我了。”
祁出雲眼睛看着他,眼神非常平靜,沒有什麽喜怒哀樂。
可楚天啓卻臉色有些繃不住,他一開始還想反駁,可在見到祁出雲的眼神時,卻知道自己早就已經被她給看穿了。
“原來你都知道。”他臉色深沉道。
“這皇宮裏面,我呆的比你久。”祁出雲道,“從你故意接近我,讨好我之後,我就知道你的想法。這些年來,我一直看着你一步步長大,想着将來有一天你若是能夠把我給除掉的話,那這玄楚我也就能放心的交到你的手裏了。
不過凡事都得有個變化,現在有一個給你塑造靈根的機會。你是一個聰明人,你有頭腦,倘若将來還有實力,那我在不在這裏都已經沒有多大關系了。”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當初廢掉我靈根的人可是你。現在又假惺惺地要爲我塑造靈根,你真當我還是那個小孩子嗎?”楚天啓此時哪裏還有之前的恭敬,臉上毫不掩飾的全是厭惡之色。
“原來你一直以爲當初你的靈根是我廢掉的?”祁出雲有些恍然,“怪不得這麽多年以來你會這樣仇視我。罷了,那都是一些陳年舊事,就算我現在解釋給你聽,你也不會相信。”
“難道你還有什麽想要解釋的?”楚天啓冷笑道。
“這倒沒有。”祁出雲搖頭,“反正隻要幫你塑造好靈根,從此之後,楚氏的事情也就都與我無關了。”
該彌補的她也都已經去補償了。楚天啓敬重她也好,厭惡她也罷,兩個人以後都不會有什麽交集。
“話說的這麽好聽,誰知道你是不是想借着這個名義來害我?”反正都已經将臉上僞裝的面具給撕開了,楚天啓也不再扮演出一副孝順晚輩的模樣。
“就算我現在想要害你,你以爲你會有辦法阻擋嗎?”
楚天啓面色一變,正要起身走人,卻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筆直的倒在了地上。
時玉一直坐在一側聽他們兩個人的談話,其實從他們兩個談話的内容來看,她也差不多把兩人的恩怨給猜到了七七八八。
“看起來你們兩個之間誤會很深的樣子。”時玉道。
祁出雲歎了口氣,“這個孩子當初出生的時候,他母親難産,還是我幫他活了下來。他比較走運,身有靈根。隻是體質瘦弱,容易夭折。後來我一直幫她調理身體,結果在他五歲那年,他的靈根被人毀去。他後來不知道從哪裏提醒别人的讒言,一直以爲我想要把控皇室,所以把楚氏子孫全都變爲廢人。此後他一直便把我當作仇人來看待。”
“那你爲何不解釋?”時玉道。
“如果我把這件事情解釋給他聽的話,他就不會想殺我了。”祁出雲看着時玉道,表情裏面有一絲小得意,“我雖然沒有你那麽厲害,但是尋常人想要殺了我也沒有那麽容易。這個孩子雖然靈根被廢,身體也瘦弱不堪,但是他卻十分的聰明。我是一步步看着他成長的,倘若他能夠憑借他的頭腦把這整個國家都掌握在自己的手裏,那我也就不需要再爲他擔心了。”
第九重天因爲有大道壓制,修爲最高也就化神境。楚天啓如果能夠對付她,那肯定也會有對付其他人的能力。
說白了,她這基本上是硬生生的讓楚天啓把她給想象成假想敵,爲此激勵他成長。
說些來,也是煞費苦心。
“我明白了。”時玉看着地上昏迷過去的男子,“楚氏還有沒有其他的後人?”
給人塑造靈根,說起來也不是百分之百就一定能成功。
“沒有了。”祁出雲搖頭。
“好吧。”
想着楚天啓對祁出雲誤會那麽大,時玉幹脆也就沒有弄醒他。
因爲他體質虛弱的緣故,時玉把他放在藥池裏浸泡着,等到他肉身狀态達到了再動手。
而楚天啓自從來見祁出雲之後就一直沒有出現,卻讓安中不少人都擔憂起來。在時玉正在給他調理身體的時候,寝宮外面竟然來了不少人,想要強行闖入。
不過這裏有祁出雲在,她根本不用擔心他們會闖進來。
不過說起來這楚天啓也确實十分的有手段,竟然培養了那麽多忠心耿耿的死士。祁出雲把那些人攔在外面,不讓他們進來。他們在等候了幾個時辰之後,心中實在是感到不安,竟然一個個自殺式的往寝殿裏面沖進來。
而祁出雲的解釋他們則都一概不聽。
時玉就這一點點變得濃烈的血腥味,皺了皺眉頭,幹脆用靈力在寝殿周圍布置了一個屏障,自己則一心放在楚天啓的身上。
此時此刻,玄楚國都,從城外走來一男一女。
男人一身青衫,他看着眼前熟悉的城市原本冰冷的臉上但有一絲的動容。
多少年沒有回來過這個地方了,再次來卻發現這裏并沒有太大的變化。
“這裏就是玄楚嗎?”他旁邊的女子十分冷傲,雖然姿容絕美,但站在那裏尋常人就不敢靠近。
“嗯。”
“那你說小時還會在這裏嗎?”
“不知道。”
他們兩個正是玄音和青塵。
他們兩個說起來也确實非常有緣分,這一百多年來近來時常碰頭在一起。種種機緣巧合之下相遇,讓他們兩個最後幹脆結伴而行。
這一次他們正好因爲一些事情回到第九重天,卻不想回來,之後見到風洛,得知時玉複活的消息。他們二話不說向他打聽了時玉的下落,連忙往這邊追了過來。
“不過我真沒有想到,她還真的沒死。”玄音道。
“風洛的表情并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而且院長也在旁邊作證。他們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現在就期待我們能夠在這裏碰到她。”青塵的眼神也有了一絲期待之色。
“風洛說她來找祁出雲。我們之前并沒有關注這裏究竟是怎麽回事,一時半會兒想要找到她們兩個隻怕比較困難。”
“那你打算怎麽做?”
“先去一趟皇宮吧。”青塵道。
現在這裏已經有百年時光變遷,也不知道那個他從小長大的地方現在又是何人在當家作主。既然來到了這裏,那就順便回去瞧一瞧。
“嗯。”玄音對此并沒有什麽意見。
不過兩個人在走了一段路之後,她卻突然開口道:“有一件事情我突然想問你。”
“你說。”
“你還喜歡她嗎?”玄音問道。
青塵沒有猶豫的回答道:“我有什麽理由不喜歡?”
玄音沒有想到得到的是這個回答,她冒着寒氣的臉突然綻放了一絲笑容,“我以爲這麽多年過去了,很多感情會漸漸消磨。而且你對她,我倒覺得是一種喜歡之上再加一些欣賞,并沒有那麽刻骨銘心。她後來又消失了那麽多年,我以爲她早在你的心中漸漸褪色呢。”
“按道理應該是這樣。但是……有些事情說不準的。”
我也以爲我會忘記,但是這一路來想着能夠見到她的歡喜卻是真實存在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