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茗心裏笑了一下,道:“其實你也可以收買一下我的。我是一個商人,如果你給我的報酬讓我感到動心的話,相信我也能夠幫你解決這個麻煩。”
時玉眉頭微不可察地跳了一下。
真是長了一張具有欺騙性的臉。哪怕說這句話根本目的就是爲了詐她,他都能夠說的如此誠懇。
如果她真的提出給他好處,讓他幫忙把那個女人引開,按照他的個性,肯定會獅子大開口,從中間大大的撈上一筆。
“你這副嘴臉真是讓我惡心。”時玉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商人重利,看到你,我終于明白這四個字的意思。嘴上說着朋友朋友,如果有利可圖的話,會毫不猶豫的朝朋友捅刀子。金公子,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哈哈。”金茗絲毫不生氣,隻要有實實在在的利益,讓人罵兩句那有何不可。“我就把你說的這話當做是誇獎,怎麽樣,要不要考慮一下我的建議?”
“不用了。”時玉擺手,“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那個女人跟着就跟着呗。”反正被盯上的人又不是她。
實在不行的話,到時候讓青塵施展一下美男計,把那女子帶走,也是一樣。
擡腿往青塵那裏走去,女子還在纏着青塵說話:“……我叫素年,你可以叫我小素……你怎麽不說話,順便也告訴一下我你的名字,我覺得我們兩個挺有緣的,說不定還能夠更加有緣一些……”
這話說出來,旁邊三個熊貓哼哼唧唧的開口:“青塵哥哥才不想理你呢。”
女子聽到他們的話,探頭一看,頓時眼睛一亮,“喲喲,三隻小熊貓!”說着,手在三熊貓的頭上就是一陣亂揉,“好蠢萌的妖獸!”
時玉見到她把三隻熊貓給蹂躏了一個遍,心裏替三熊貓默哀了一遍。
在關鍵的時候,犧牲一下男色是很有必要的。
“咳咳,青塵。”時玉走到青塵身邊,“現在有一點騎虎難下,你要不要帶着他們兄弟三個先去小鎮中間?”
蜂後就在這裏,她得去找蜂後。如果這些人全部跟着的話,那到時候什麽就都暴露了。
青塵點頭同意,“好。”
然而,他們兩個計劃得再好,都沒有變化快。
這他們不遠處的地方,突然傳來一個人的慘叫聲,原本調戲的三隻熊貓的女人突然神色一變:“死氣!”
接着女人就往那聲音傳來的方向飛了過去,時玉心肝一顫,也飛快跟了過去。
“貝貝,把那個金茗抓住,就讓他留在原地,不準他亂動!”空中傳來她的聲音。
那個女人她現在阻止不了,但是金茗完全沒有問題。
貝貝得到了吩咐之後,二話不說,老鷹拎小雞一樣把金茗抓在了手裏。
他隻是一個少年的模樣,而金茗卻是十足的成年男子。他把金茗抓着,怎麽看怎麽覺得怪異。
金茗現在在乎的卻不是這一點,而是剛才南女子說的話。
這幾個人都是妖獸……化神的妖獸……
時玉青塵兩個人跟着女子來到發生慘叫的地方之後,發現那裏一片黑霧缭繞,在黑霧的中間,有一個人穿着鬥篷站在那裏,他的旁邊,躺着一具屍體。
那個人身高并不高,看上去更像一個小孩子。不過他整個人都背對着他們,别人根本看不到他的臉。
“竟然是一個完整的魂魄……”女子有些驚訝,“這個人是你殺的?”
那人緩緩的轉過了身。
女子驚訝道:“竟然是一個女孩!”
時玉看到那女孩時,臉上也有些震驚。
“小雲,竟然是你!?”
時玉此時心情非常的微妙,她之前想到過各種找到小雲的方式,可是沒有想到确實在這樣的情況下,兩個人碰到了。
而且小雲現在還站在一具屍體前,怎麽看都像這個人是被她所殺。
不過看到小雲清澈的眼神,時玉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太過武斷比較好。
“這人是誰殺的?”她問。
小雲眼中有一道亮光閃過,她沖着時玉甜甜一笑,“我不知道是誰,我隻知道那是一根黑色的招魂幡,裏面住着一個叔叔。那個叔叔很壞,喜歡殺人。這幾天他已經吃了好幾個人。”
“那現在那個叔叔去哪了?”
小雲往不遠處的樹林一指,“去那裏了。”
女子和時玉兩人同時都往樹林那邊奔去,最終還是那女子的速度快了一步,先一步進去樹林,接着她的背影就突然消失不見。
“姐姐,快跟我來。”
不知什麽時候,小雲已經悄悄來到時玉的身邊,她牽起時玉的手,往小鎮的中心飄去。
不過瞬息的功夫,他們就來到了一家客棧面前,“他實際上就在那個客棧裏面。剛剛那個樹林,我是騙那個人的。”
時玉心裏一陣感激:“多謝!我先進去。你在這裏呆着,小心被波及。”
時玉一進客棧,便把精神力給散了出來。精神力把客棧的每一處都給滲透了,很快的,她便見到了那久違的招魂幡。
那招魂幡特别的狡猾,此時正懸在房梁上,進進出出的人基本上都不會注意到,原來有個魔鬼正躲在他們的頭頂上。
“青塵,這一樓沒有,我們去二樓吧。”時玉對青塵道,但是眼睛卻看向房梁。
青塵會意,一邊應好,一邊一步步往樓梯上走去。等他一踩到樓梯上,時玉突然一動,飛身上房梁一把把那招魂幡給抓在手裏。
“終于抓到你了!”
黑色的招魂幡在她手裏掙紮着,時不時能夠看到上面有扭曲的人臉浮現。
“你怎麽可能會知道我殘魂的下落!”厲天充滿怨毒而又恐懼的聲音響起,“到底是誰告訴你的?”
“這個就不需要你來過問,我要把你抓過去,祭奠曙光城幾十萬無辜的凡人。”時玉一邊說着,一邊把海心炎給召了出來。
“啊——”厲天殘魂凄厲的慘叫了起來,“你如果把我燒死了的話,那那些凡人的魂魄,你也别想留下來!”
此時,又有人從外面走進來,“不僅僅是那些凡人的魂魄,就連我手裏的這個小女孩兒,也同樣不保。怎麽樣,你要不要和我交換一下?”
時玉朝客棧的門口看去,那妃衣女子,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手裏正抓着小雲的鬥篷。
“這個小女娃還真是機靈,竟然都把我給騙了。”
雙方這個局面已經是僵持不下。
客棧的掌櫃的和店小二,此時已經吓傻了。都躲在櫃台的後面,大氣也不敢出。至于其他的客人,看到這個動靜,也紛紛都躲在暗處,祈禱自己不要卷入這莫名的紛争當中。
“你知不知道厲天到底做了什麽事,就要救他!”時玉有些憤怒。
“他做了什麽事我管不着。既然我碰到了,那我就不會讓他去死。”女子道。
“前輩就非得要救他?”青塵開口道。
“哎呦,幹嘛要叫我前輩,難道我就那麽老嗎?我可隻有十八歲。”女子顯然對待青塵要熱情地多,“我并非是非要救他不可,但是受人所托,不得不去辦。當然,你若是想要以身相許的話,我說不定可以考慮考慮違背一下誓言。”
青塵不說話了,因爲這話誰都聽得出來是調戲之言。
哦不,有一個人沒有聽出來。
“素年你不能這樣。”厲天殘魂大聲的叫着,“我要去見木槿!快點帶我去找她。你若是抛棄我的話,讓木槿知道你一定會吃不了兜着走的。”
女人聽到他這有些煞風景的哀嚎,不由掏了掏耳朵,“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聒噪。你以爲威脅人這個手段始終有效?就算你現在死在這裏,我裝作沒有看見,最後不還一樣什麽事都沒有。算了,我和你這種人置氣做什麽。”
女人說着,一擡下巴,看向時玉道:“這個男人這麽讨厭,我突然又有些不想救他了,不過我總得有個借口回去交差。這個小女孩兒我就先帶走了,至于你們能不能借我,完全看你們的本事。”
這女人說來就來,說不救人也離開得十分幹脆。
她抓着小雲捏碎了一枚符,便破空而去,不見蹤迹。
這事情的轉變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時玉頓時被弄得一怔。
“這人還真是……”
“率性而爲。”青塵補充道。
旋即,兩個人同時惡狠狠地看向了厲天。女人先一步離開,這就擺明了不想管厲天。
任由時玉怎麽折騰厲天,隻要别把人給弄的煙消雲散就好。
“你們想做什麽!”厲天沒有想到素年竟然和以前大不相同,說走就走,連回旋的餘地都沒有。
時玉沒理他,而是問青塵:“你知道怎麽抽魂嗎?”
之前厲天說他死了,那那些凡人的魂魄也都會徹底潇灑。她是不是可以理解爲,曙光城的那些人們還可以再被放出來?
青塵搖頭,“這個不是很懂。”
雲逍宗是名門正派,基本上不會教這些邪門歪道的東西。
“用你的精神力纏着他的魂魄往外面拉就行。”肥貓總是在非常關鍵的時候出現。
聽到肥貓一說精神力,時玉心裏就有了一個大概。她心神一動,一股無形的力量開始纏繞着厲天的殘魂。
最後猛然一用力,厲天那是殘缺的魂魄,被她從招魂幡裏給揪了出來。
就在這一瞬間,海心炎火舌一卷,在厲天還沒有來的及慘叫一聲,就把他給裹進了火中。
“别把他弄死了。至于怎麽懲罰他?你愛怎麽弄怎麽弄。”時玉道。
沒有什麽懲罰,比海心炎動手更好的了。靈魂之物最怕的就是雷火這種至陽至剛的東西,這回夠厲天受的。
至于已經沒有了厲天殘魂壓制的招魂幡,時玉看着裏面的黑霧越來越濃,黑霧之中顯現出的能力越來越多。
“先把這東西收起來吧。”青塵道。
這東西到底是魔修,被周圍來往的修煉者看到的話,恐怕還會節外生枝。
收了招魂幡後,時玉他們飛快地離開了這裏。找到熊貓三兄弟之後,金茗還被貝貝給拎着呢。
時玉過來之後,一把掐住金茗的脖子,“剛剛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她不是天玄的國師對不對!”
她之前有些懷疑這個女人是,但是從這些種種行爲上來看,貌似她猜錯了。
“我有說她是國師嗎?”金茗漲紅着一張臉道。
“現在帶我去找她,不然我把你們的商行直接給砸了!”時玉現在有些牙癢。如果不是這個家夥中途跳出來的話,現在也不會節外生枝。
“那你也得先把我放開再說。”金茗勉強道。
時玉把他往地上一扔,“你不要再給我耍什麽花樣。不然你們家的商行我砸定了!”
“咳咳!”金茗摸着脖子,絲毫不接受她的威脅,“你怎麽不說直接殺了我?其實你并不想把事情鬧大的對吧。畢竟與妖獸爲伍的事情,一旦被傳出去,倒黴的最後也是你們。”
“看來你是真的很想死。”
“不不,你不敢殺我。”金茗說實話,語氣帶了幾分笃定。“你如果把我殺了的話。相信我,你們絕對會面臨無窮無盡的麻煩。”
時玉一臉冷漠,“我不知道你哪裏來的自信。據我所知,中央商行并非隻有你一個繼承人。你如果死了的話,相信其他的繼承人應該會拍手稱快。”
“他們是蠢貨。”金茗指了指自己,咧嘴一笑,“而我不同。我若是死了,我爹将會失去他最優秀的兒子。一個痛失繼承人的父親的怒火,我并不覺得你有這個能力承受。
怎麽樣,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帶你去找剛剛那個女人。”
“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你竟然還想着談條件。你的腦子是被錢糊了嗎?”時玉對貝貝道:“貝貝,你抓着他,小心别讓他跑了。他不是說他爹很寶貝他嗎,走,我們現在就去天玄勒索去!”
金茗眼看着自己又被那個少年給舉了起來,并且時玉陰沉的要帶着自己去天玄要挾父親,頓時心裏生出一種巨大的荒謬感。
明明是他該趁着這個機會打劫一番的,怎麽到最後自己反而還成了人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