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哥哥,那我去樓上等你。”
客廳内隻剩下陸霆川和紀嘉樹,兩人四目相對,火藥味兒正在一點點蔓延,周圍的空氣都發生了變化。
“爲什麽她會變成這樣?你對她做了什麽?”
陸霆川緊握着拳頭,時刻做好去做紀嘉樹的準備。
紀嘉樹的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目不轉睛的盯着陸霆川,“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如果不是洛菲找人欺負槿澄,她也不會從窗戶上跳下來,更不會受到驚吓變成今天這個模樣!”
提起此事,紀嘉樹壓抑着心中的那團怒火也瞬間被點燃,“陸霆川,你爲什麽不肯放過槿澄?她選擇重新回來生活,并不是讓你重新撕開她的傷口!”
陸霆川無言以對,他知道自己做了太多的錯事,否則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個局面。
思索片刻後,陸霆川堅定第說道:“我要帶她離開。”
“不可能。”紀嘉樹拒絕得幹脆,不留任何商量的餘地,開始下起了逐客令,“時間不早了,不送。”
陸霆川本不想離開,但是林磊的一通電話卻讓他改變了主意。
他回到酒店看到林磊從醫院拿來的病曆本,臉色陷入一陣黑暗之中,“确定是葉槿澄的嗎?”
“陸總,的确是葉小姐的,我已經核實過了。”
陸霆川握着病例的雙手都在顫抖着,冷烈的目光緊緊盯着病曆,“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靜一靜。”
如果不是害怕打擾到葉槿澄休息,陸霆川現在已經到紀嘉樹的住處了。
他站在窗前,尼古丁的味道充斥着整個房間,畢竟成拼命的想要逃離自己,是因爲有了紀嘉樹的孩子嗎?
想到這裏,陸庭川的嘴角泛起一陣自嘲的笑意,是他親手将葉槿澄推開的。
翌日清晨,他再次找到紀嘉樹,門打開的那一刹那,他的拳頭揮了出去,“紀嘉樹,你還是人嗎?她現在這樣,你竟然還讓她懷孕!”
陸霆川微微一愣,并沒有否認,“對,她現在懷了我的孩子,請你不要再繼續糾纏她了。”
“我和槿澄并沒有領離婚證,隻是她單方面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
“那又如何?”紀嘉樹淡淡一笑,嘲諷道:“分居一定時間也可直接解除婚姻關系,陸總應該很清楚吧?”
兩人誰也不肯退讓,尤其是在葉槿澄還生病的階段,都想陪在她的身邊。
“難道你想讓槿澄回去繼續被洛菲設計陷害嗎?”
面對紀嘉樹的質問,陸霆川的拳頭緊握着,“不會,我愛的人是她。”
“那你的這份愛恐怕不是常人能夠承受得了的。”
話語中的諷刺讓陸霆川的心頭一震,他的愛的确給葉槿澄帶來了太多傷害,而他還渾然不知。
“爸爸,你怎麽來啦?是來看我的嗎?”葉槿澄的出現打斷了二人之間的火藥味兒,她跑到陸霆川的身邊,挽着他的胳膊,“爸爸,你怎麽才來呀?”
“我不是你的爸爸,我是……”
可是不等陸霆川的解釋說出口,葉槿澄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眼眶裏含着淚水,“爸爸不要我了嗎?是不是我惹爸爸生氣了?”
葉槿澄的小心翼翼讓陸霆川的心也跟着緊緊揪了起來,滿是自責和内疚,“沒有,那你願意跟着我一起回家嗎?”
“願意!爸爸我們什麽時候走呀?”葉槿澄的臉頰上立刻出現了笑容,期待地望着他,“我一直都在等爸爸接我回家。”
站在一旁的紀嘉樹,神情黯然,盡管她現在沒了記憶,但依舊願意跟着陸霆川離開。
可紀嘉樹不願意眼睜睜看着葉槿澄再次跳進火坑裏,他将葉槿澄拉到一旁,語重心長的說:“槿澄,你真的要跟着他一起離開嗎?他家裏有那個想害你的人。”
葉槿澄驚恐地縮了縮身子,無助地注視着陸霆川,“爸爸會保護我嗎?”
“當然。”陸霆川大步上前,将葉槿澄護在身後,警惕性的望着紀嘉樹,“你不要胡說八道!我今天必須帶她離開!”
眼看着兩人又要打起來,林磊急忙上前,“陸總,我們的目的是帶葉小姐離開。”
陸霆川溫柔的撫、摸着葉槿澄的頭發,眼神中帶着前所未有的耐心,“那我現在帶你回家,好嗎?”
“好的,爸爸。”
葉槿澄滿心歡喜,一直拉着陸霆川的手,不肯松開。
看到這一幕,紀嘉樹也不再阻攔,隻是心中五味雜瓶,說不出的滋味。
“如果她再有任何閃失,我不會放過你。”
陸霆川帶葉槿澄回去的第一件事,爲葉槿澄做了全身體檢,并請了知名教授對她進行會診。
“葉小姐因爲驚吓過度導緻失憶,精神方面也出現了一些問題,不過能夠恢複正常,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但陸霆川還有一個疑惑,他一邊安撫着葉槿澄的情緒一邊詢問着,“爲什麽她把我當做她的父親?”
“在她的内心深處,父親是最值得依靠的人。”
聞言,陸霆川則是愧疚,他并沒有成爲葉槿澄能夠依靠的人,反而成爲傷她最深的人。
“爸爸,我們可以回家了嗎?他們都在看着我,我好害怕呀。”
葉槿澄躲在陸霆川的身後,委屈巴巴的望着他。
“好,我帶你回家。”
隻是當陸霆川帶葉槿澄回到别墅的時候,而且如同受驚的兔子,整個人挂在陸霆川的身上,不肯下來。
洛菲聽到動靜急忙從裏面出來,眼神中的期待變得暗淡,神情也略顯僵硬,“姐姐回來了。”
可是葉槿澄的情緒卻突然激動,不停地拍打着陸霆川,“這裏有壞人,不要待在這裏,嗚嗚……”
洛菲神情中布滿了尴尬,她來到葉槿澄的面前,耐着性子解釋,“姐姐,是我。”
而葉槿澄卻吓得花容失色,将頭埋在陸霆川的肩膀上,不肯擡頭看洛菲,哽咽的說道:“爸爸,不要待在這裏,快帶我離開,我害怕……”
“爸爸?”
洛菲的眉頭緊鎖,一頭霧水的盯着葉槿澄,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