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那邊已經結束了,奴婢打聽到的結果,果然和娘娘您預料的所差無幾。
兩個人,一個被無端端的送了性命,另一個躺在那裏,被毒的半死不活的,也隻剩下半條性命了。”
一個小丫環,匆匆走進來,走到院子中央,正在專心作畫的一名白衣女子面前,小聲禀報道。
“哼,兩個蠢貨,一個沖動無腦,一個尋仇心切。
什麽事情都沒有打聽清楚,就擅自行動,
慘敗,可不早就在本宮的意料之中。
還說什麽,自從新婚後,太子爺就一直宿在她房中,格外受寵,恐已懷有身孕。
純屬瞎扯!
太子爺的習慣,大家一向不都心知肚明嗎?
真是一群不用的東西,一個兩個的,本就是些不中用的棋子,平時既得不到太子爺的寵愛,
關鍵時刻,又這麽存不住氣,不會從長計議,能有什麽好結果才怪。”
白衣女子不屑的說着,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繼續在面前的白紙上潑墨揮毫。
原來,她此刻正在畫一幅美人圖。
隻見畫中的女子,十五六歲年紀,眉目如畫,肌膚白皙光滑,如雪似玉,身着一襲淡紫色曳地長裙,迎風而立。
一頭烏黑、如絲般順滑的發絲,并沒有绾髻,而是随風輕輕飛揚,遠遠望去,宛如一位下凡的仙子。
縱觀畫中女子,要說全身上下,最引人矚目之處,莫過于,女子眉心處,居然還畫有一朵梅花。
而和畫中人不謀而合的是,作畫女子此時臉上的妝容,眉心處竟然也有一朵梅花,并且和畫中的一模一樣。
“那是,也不看看,這滿太子府裏,誰能有娘娘您得太子爺的歡心呐。
想當年,太子爺可是一眼就相中了您,第二天,就急不可待的迎您入了府。
尤其剛進府那段時日,太子爺還不是每天一回府,就一頭紮進咱這院子裏,怔怔的看着您入迷,半天都不舍得眨一下眼睛呢……
雖然,前段時間,太子爺每天也是待在聽雪閣,
但是,那哪能和當初來咱們這院子,相提并論呀。
那肯定是,有本質的區别的呀。
說實話,太子爺之所以待在聽雪閣,還不是爲了顧及自己的形象,應付一下上面的人情,做做樣子而已,畢竟那位可是皇上欽定的婚事……”
旁邊的小丫環,一看也不是個弱茬,站在那裏不動聲色,有理有據的分析着。
直聽的,作畫的女子,聽完她的分析後,也不由得跟着展顔露出了笑臉。
這一笑,自是又有無限的風情。
“行了,行了,哪都少不了你,一張小嘴得啵得,得啵得的不饒人。”
白衣女子擺了擺手,貌似毫不在意的,點着小丫頭的頭笑着啐道,
“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往事,過去就過去了,不要再提了。
咱們眼前最要緊的事,還是怎麽能既打擊了那傅雪怡,讓她對殿下失了信心,又要接下來繼續一如繼往的籠絡住太子爺的心。”
“是是是,娘娘聖明。
隻要眼下,那傅雪怡和殿下之間相互有了猜忌,有所不睦,
那小主下半輩子,在這太子府裏的地位,才算是徹底無人可動搖了。
等日後,殿下登了大位,娘娘您以後的身份,那可真是不可估量呀!”
小丫環頭點的像小雞啄米一樣,附和道。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至于怎麽對付傅雪怡這種野蠻驕縱,隻會打打殺殺的女人,一昧硬來,是完全沒用。
還需要想辦法從氣焰上打擊她,讓她知道,到底誰才是太子爺的真愛,她壓根就隻是一匆匆過客而已。”
“娘娘果然神機妙算。”旁邊的小丫環,恭敬的說道。
“對了,娘娘,您這好端端的忙活了一下午了,畫自己的自畫像幹什麽呀?”
“你也看出來了,這畫中的女子看着就是我吧。”
許昭儀畫完最後幾筆,細細的擦着嫩蔥般的手指,得意的說道。
“那是當然,且不說,這長相,這身段,和這氣質,就這額頭的梅花妝,娘娘您就是咱太子府裏的獨一份呢。
這畫中的美女,不是娘娘您,還能是誰。”小丫環理直氣壯的說道。
“算你這死丫頭眼明心亮,竟然一眼就認出了是我。
既然畫了,就肯定就用,過兩天很快就能派上用場了。
所有人都出動一遍了,想來也該輪到本宮出場了。”
白衣女子忽然邪魅一笑,志得意滿的說道。
沒錯,這名白衣女子,就是傳說中,太子府裏最受寵的,最高冷的許昭儀。
這許昭儀,平素裏,人一直很高傲冷清,從不與其他府裏其他女子爲伍。
不過,話說回來,這許昭儀,還是有孤芳自傲的資本的。
且不了在琴棋書畫方面,許昭儀都造詣破高,樣樣精通外。
相比較府裏其他美人,都是有林林總總,亂七八糟的人送來的之外,還有一點,也一直是她許昭儀值得驕傲的資本。
因爲這太子府裏,隻有許昭儀一人,是被太子殿下一眼看中,第二日就親自迎回府裏的。
說起來,當時的許昭儀,還隻是江南某小城的青樓裏,賣藝不藝身的一位藝妓。
一日,太子南下無意中看了她,二話不說,第二天就贖了身,帶回了府。
并且,曾有一段時間,太子殿下對她也甚是癡迷,一得了空,就會鑽進她的院子裏,不出來。
這種現象,一直持續到了林逸雪的出現,才終于結束。
所以,在太子府裏,不明真相的衆人,一直都對許昭信隻有羨慕嫉妒恨,卻從不敢輕易招惹她,惟恐因此惹惱了太子殿下,被驅逐出府。
時光飛逝,又過了兩三日,轉眼已到了臘月二十幾了。
這幾日,自人處置了魏昭容和朱淑媛,聽雪閣一下又安靜了很多。
可能,大家想着,這個太子妃也沒有那麽好糊弄,并且,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掉腦袋,所以就紛紛打消了試探的心理。
年關将至,太子府裏衆人已經忙得熱火朝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