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嬷嬷就不說了,本就是歐陽緻玄生母穆皇後,身邊的老嬷嬷,所以和歐陽緻玄肯定有莫大的關系。
尤其是樊院使,這麽賞識的醫術,和她的感情又格外深,沒想到,他也是歐陽緻玄的人。
林逸雪忽然想起,剛去百藥園時,她還一度很好奇,歐陽緻玄爲什麽沒事就去找樊院使,想着兩個人關系看着好像非同一般。
原來,是他們早就勾結好了,竟然連師父都被歐陽緻玄收買了,
如果連歐陽緻玄、珍珠和師父他們對自己的感情都是假的,那還有什麽是真呢?
想想,林逸雪的心都要痛了。
林逸雪感覺自己已經不能再想下去了,越想越覺得恐怖,
自己一直以來深愛的人啊,曾幾何時,自己簡直把他當作了天,對他寄予那麽大的期望,甚至,對他所做的一切都深信不疑,
現在卻有人跑來告訴她,這所有的所有,都隻是一場騙局而已。
以往的甜言蜜語,海誓山盟統統都是假的,根本就隻是鏡花水月,對方耍弄手段的一小部分。
其實,歐陽緻玄心機深,凡事算無遺策,林逸雪是一直都知道的啊,
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有一天,他竟然會把這一切手段,都用在自己身上,算計自己。
爲什麽?這究竟是爲什麽?
“雪兒,你自小就天資聰穎,肯定也發現了很多破綻,對不對?
以前,隻是你自己沒有往這方面想而已,
現在,真相已經大白了,雪兒,你還是跟我走吧,不要再待在這裏,繼續被歐陽緻玄欺騙了……”
慕容瑾還在苦口婆心的勸說着,林逸雪則抱着頭,根本聽不下去了。
“瑾表哥,我求求你,你什麽也别說了,我求求你,我真的不想再聽了。”
林逸雪痛苦的抱着頭,她感覺自己的頭,痛得都要炸了。
“雪兒,你跟我走吧,别再想了,真相就在眼前,你還有什麽好猶豫的。
我這就安排人,先把你送回西夏,然後我再想辦法脫身。
隻要你離開盛京,一切就好辦多了。”
慕容瑾伸手去拉林逸雪,想要把她先帶走,
可是林逸雪卻縮在角落裏,死活不願意出來。
“瑾……表哥,對不起,我現在心裏很亂,你再給我點時間,讓我再緩緩好不好。”不知何時,林逸雪已淚流滿面,痛苦的哀求道。
“那好吧。”看林逸雪這般痛苦,慕容瑾最終還是心軟的答應了,
“但是,你一定盡快拿定主意,此事絕不能再拖了。
還有,你一定要小心那個珍珠,她的能力不容小觑……”
“嗯……嗯……”林逸雪隻是胡亂的點頭應着。
她徹底亂了,根本不知道慕容瑾後面,都絮絮叨叨說了什麽,
甚至,連慕容瑾到底什麽時候走的,自己怎麽回的公主府,都不知道。
恍惚中,隻記得慕容瑾一再叮囑她,此時暫且保密,不要讓歐陽緻玄發現了端倪,
尤其是那個珍珠,更要小心提防。
晚上,怡情閣
林逸雪回到公主府,連晚飯都沒有吃一口,随便找了個借口,說坐馬車,坐的胃不舒服,就一頭紮進了房間裏。
“郡主,您不是身子不舒服嗎?這不在床上好好躺着,翻箱倒櫃的找什麽呢?”
小蟬進來,看到林逸雪一副魂不附體的模樣,好奇的問道。
“小蟬,我的那把白色的象牙梳呢,你知不知道放哪了?快幫我找出來。”林逸雪拉着小蟬着急的說道。
“哦,那把象牙梳呀,我還真不太清楚,好像是珊瑚姐姐收起來的呢……”
小蟬撲閃着大眼睛,認真的歪頭想了下,很快就有了眉目,
“對了,我想起來了,前幾天歸置東西的時候,我好像有看到櫃子的最下層,有一個朱紅色的小匣子,珊瑚姐姐好像喜歡把重要的東西放進那裏面,我幫你找出來看看。”
小蟬很快就從櫃子裏,扒出了那個朱紅色的小匣子,但是上面竟然有一把小銅鎖,此時鎖的牢牢的。
“這,怎麽還鎖上了?”小蟬看着匣子喃喃的說道。
“你先起開。”林逸雪拉開小蟬,直接掏出匕首,使勁一撬,匣子果然被打開了。
“郡主,你這也……”小蟬看着被強行分成兩半的小匣子,有點懵圈了。
她們家郡主,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野蠻了,這種事情,不是應該是穆大小姐經常做的事嗎?
林逸雪才懶得理小蟬奇怪的目光,很快,她就在匣子的底層,找到了那把象牙梳。
林逸雪拿到燈下,仔細的比對着象牙梳和匕首上的桃花,
“一樣,竟然真的一模一樣!看來,慕容瑾沒有說謊。”林逸雪喃喃的說着,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凳子上,手一松,手裏的匕首吧嗒掉在了地上。
看來,慕容瑾真的沒有騙自己,他說的話,都是真的。
“嗨,原來郡主您是要看這個呀,”
小蟬不明所以,彎腰撿起匕首,随手放在了小桌子上,得意的說道,
“郡主,小蟬以前不就給你說過嗎?
這兩個物件肯定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當時您和珊瑚姐還不相信,非說是巧合,
現在看來,是不是還是小蟬說的是正确的呀?
我就說,世上哪有那麽巧合的事,不同的人,怎麽可能會打造出完全一模一樣的東西呢。”
“小蟬,郡主胃不舒服,我不是讓你去小廚房幫她煲些粥嗎?你在裏面嘀咕什麽呢?”忽然,珍珠的聲音從房間外面傳來。
“糟了,被自己支走的珍珠回來了。”
林逸雪回過神,趕緊推着小蟬就往門口走。
“粥我就不喝了,我現在隻想靜靜,沒我的吩咐,你們誰都不要進來打擾我。”
林逸雪不由分說,把小蟬轟出去,吩咐完,從裏面咣當關上了房門。
真的,竟然是真的,自己要怎麽辦?
難道真的要,按慕容瑾說的,就這麽不聲不響的,跟着他回西夏嗎?
林逸雪腦子更亂了,完全沒有了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