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結束了,我們大獲全勝,惡人們,都得到了她們應有的懲罰
廷王妃因爲失血過多,失了孩子,并且今後也極有可能不能生育了。
而紅袖雖然生下了兒子,但是卻也換來了生命的代價,死在了回城的馬車上。”穆瑛吧唧吧唧吃着葡萄,心不在焉的答道。
“可是,瑛兒,我爲什麽感覺不到絲毫高興,甚至爲她們感到一種莫名的悲哀呢。”
尤其是紅袖,看着她那樣,爲了生下這個孩子,甘願付出自己的生命,毅然決然的選擇赴死了,真的感覺她好像也沒有那麽可惡。
可結果呢,生了孩子後,陸遠還不是連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真的好凄涼。
你說,人活着,究竟是爲了什麽呢?”林逸雪扭頭看着穆瑛,認真的問道。
“胡思亂想什麽呢?就你,還是知足……
你瞅瞅你今天,兀自做了那麽大的決定,替紅袖把孩子都生下來了,
而玄表哥知道了,連罵你一句,都不舍得。
臨走,還派我留下來安慰你。
啧……啧……啧,我看你呀,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穆瑛撇着嘴,搖頭晃腦的說道。
“可是,我今天怎麽就從陸遠的身上,看到了男人的一個縮影呢,
或許在他們男人眼裏,女人終究隻不是一個他們繁衍後代的工具,
隻要是自己的孩子就行,至于是誰生,怎麽生,其他他們根本就無所謂的,對不對?”
林逸雪不依不饒的問道,看的出,她是又鑽進牛角尖,出不來了。
“哎,就你别說這沒良心的話!”看林逸雪這樣,穆瑛一把将手裏的葡萄扔到林逸雪手上,不滿的叫嚣道,
“我看在玄表哥眼裏,你可比一個工具珍貴多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你這得是多好的工具呀,他竟然舍得花這麽多心思?”
“你又不是他,怎麽知道他的想法呀,
或許人家對别的工具花的心思,比我身上多的多呢?”林逸雪摘了顆葡萄放進嘴裏,滿不在乎的回嗆道。
“你……?”穆瑛瞅了瞅林逸雪蠻不講理的模樣,最後幹脆放棄講理這件事了,
“好吧,知道你沒良心,但是沒想到你居然這麽沒良心,算了,懶得和你了。
對了,玄表哥走的時候不是說好的,讓你明天陪我回将軍府小住一段時間,散散心嗎?
你就别坐在這糾結了,趕緊起身收拾東西去吧。”
“呃……,好吧,你不說我倒把這件事給忘了。”說着,林逸雪颠颠的起了身,收拾東西去了。
南書房裏,皇上還在秉燭批改着奏折。
“皇上,裴貴妃來了。”忽然,一個小太監輕聲輕腳的走進來,細聲禀報道。
“嗯,讓她進來吧。”皇上看了看案上的折子批得差不多了,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朗聲說道。
很快,伴着房間一聲輕響,皇上回過頭,就見裴貴妃袅袅婷婷走了進來,後面跟着一名宮女,手裏提着一個食盒。
“皇上,天氣涼了,夜裏寒氣重,臣妾特意煲了點粥,想着讓皇上喝了暖暖身子,您快嘗嘗,味道怎麽樣?”
裴貴妃說着,親自盛了一碗粥,笑意盈盈的端到了皇上面前。
“嗯,不錯,還是這個味道。”皇上就着裴貴妃的手喝了一口,滿口稱贊道。
“要說這煲粥的手藝啊,這後宮裏頭,還是數你的最好。朕每次一喝你煲啊,立即就來了精氣神,渾身仿佛有使不完的勁呢。”
皇上笑呵呵的誇過,幹脆接過粥碗,自己大口喝了起來。
“唉,臣妾空有這好手藝有什麽用呢,這碗粥呀,也就皇上您喝着順口,好喝,在其他人呢,可是一點也不頂用呢?”裴貴妃輕歎一聲,悠悠的說道。
“怎麽?誰這麽沒有眼力勁,喝了這麽美味的粥,心情不好,難道竟然還能傷心不曾?”皇上聽了裴貴妃的話,微挑眉,饒有興趣的打趣道。
“唉,能是誰呀?還不是茵兒,這興高采烈的去參加了次宴會,卻白白的失了孩子。
本來本宮也是好心,把她接到宮裏來,想好好的讓王太醫給她調養一下身子,
這不,剛才本宮特意讓人,也送了些粥過去,想着讓她補補身子,
結果,宮女回來說,茵兒一口也吃不下去,和廷兒小兩口正抱在一起痛哭呢。
都是當娘的過來人,這都三個多月的孩子了,就這麽說沒就沒了,想想能不傷心嗎?”
裴貴妃說着,竟也悄然流下了幾顆珍珠般的眼淚,好一幅本人垂淚,我見猶憐的模樣。
“嗯,說起來是有些可惜。”皇上頓了一下,輕聲感歎道。
半晌,見裴貴妃依舊一副淚水漣漣、梨花帶雨的模樣,連忙放下粥碗,心疼的将人攬在懷裏,爲其輕拭着臉上的淚水,輕聲安撫道,
“好了,好了,你就别跟着瞎傷心了,廷兒他們畢竟還年輕,以後會有孩子的,不哭了哈。”
“皇上您說的倒容易,這畢竟是廷兒第一個孩子,您的第一個孫子呀?您難道就不心疼嗎?”
裴貴妃半依在皇上懷裏,嬌聲問道。
“心疼,心疼,朕怎麽會不心疼呢?你摸摸,朕的心,其實和你一樣在流血呢。”皇上好心情的哄勸道。
“所以呀,皇上,您這次一定要嚴懲兇手,堅決不能再姑息了。”裴貴妃柳眉一豎,認真的說着。
“是是是,嚴懲嚴懲。”皇上随口敷衍道,
“那皇上您倒是先說說,您到底準備怎麽懲罰兇手呀?”裴貴妃不依不饒的問道。
“怎麽懲罰?”皇上一愣,凝眉想了一下,說道,
“可是,我不是聽說,和茵兒相撞的陶朱公的那個小妾已經生下孩子後,去世了嗎?
這人都死了,還怎麽懲罰呀?總不能糾着人家陶朱公不放吧?這也有些不合情理呀?”
皇上最後攤了攤手,無奈的說道。
“她是死了,可是那兩位罪魁禍首,不是還好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