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林逸雪一個不小心,一時用力過猛,一下子竟然撕破了婧娘的衣袖。
“婧娘,您……您的胳膊怎麽會這樣?”
林逸雪看着面前的胳膊,詫異的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問道。
是的,面前的婧娘的胳膊,雖然看着也很纖細,很白皙,但是上面除了昨天的擦痕,竟然斑斑駁駁,還布滿鞭痕、刀痕等各種疤痕,整條胳膊竟然找不到一小塊完整的肌膚。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林逸雪真的很難相信,一個女人的胳膊竟然能弄成這樣模樣,這是遭受的什麽酷刑呀。
不,準備的說,就林逸雪目前所知,沒有一個刑罰,可以把人的皮膚一夕間傷成這樣。
單看上面的疤痕,新傷摞着舊傷,絕非一朝一夕,所能造成的。
難道,這婧娘平時有自殘的習慣。
“不……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我沒事的,真的沒事的。”婧娘乍然間被林逸雪發現了秘密,有些驚謊失措的說道。
“婧娘,你的胳膊流血了,現在必須上藥,你怎麽可以這麽不愛惜自己呀?”
林逸雪看婧娘這樣,心疼的一把拉過婧娘的胳膊,不由分說,小小翼翼的給她上起了藥。
“你先忍着點,這個藥剛灑上時,可能會有一點點的痛,但是止血效果卻是很好的。”
林逸雪小心的說着,打開瓶蓋,将細細的藥粉灑在傷口上面,果然,很快傷口止住了血,慢慢結了痂。
“你……你……”婧娘看着林逸雪,眼角竟突然犯起了淚花。
“婧娘,你怎麽了?是不是我把你弄疼了?”林逸雪有些緊張的說道。
看着婧娘的胳膊,林逸雪真的是又心疼,又氣憤,怎麽可以有人這麽殘忍,把一個女人的胳膊弄成這樣?
想着,林逸雪又刻意放柔了,手上包紮的動作,盡量減輕婧娘的痛苦。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真的和你娘一樣,都是心善的人。”
半晌,婧娘輕輕拭去眼角的淚花,看着細心爲她上藥的林逸雪,幽幽的說道。
“我娘?”林逸雪手猛的一頓,拉着婧娘激動的問道,“婧娘,你真的認識我娘嗎?”
“怎麽可能會忘記。”婧娘輕歎一口氣,兩行熱淚也随即脫眶而出,
“二十多年前,你娘也是這樣,每次我被人欺負了、受傷了、生病了,都是她幫我細心的上藥,翻心的照顧我。
可是,後來,連她也走了,這個世上,就再也沒有人管我,給我上過藥了。
每次受傷後,我都是默默的忍受着痛苦,含淚自己給自己上藥……”
“走了?我娘她去哪了?我娘她究竟是誰?”
終于要知道母親的身世了,林逸雪努力平複着激動的心情,顫聲追問道。
“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她走了,不要我了,去了一個我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一開始,他們所有都告訴我她死了,可是我不相信,這麽善良的人,怎麽可能會這麽短命呢。
剛開始的那一段時間,我拼命找她,像發了瘋似的,找遍了宮殿的每個角角落落。
但是,都沒有她到她的身影。
後來,我徹底死心了,也慢慢相信了那些人的話,以爲她真的死了。
直到那天,你被秦凱帶上了山,我受傅銳的委托前去刺殺你。
忽然間,發現,你的一颦一笑和長相,竟然那麽像姐姐。
當時,我就懷疑你和姐姐必定有某種關聯。
直到,你再次上山,病重昏迷那天,我裝成姐姐的聲音,你迷迷糊糊竟然把我認成了她。
還有你脖子裏戴的那顆心形的紅寶石,如果我沒有猜錯,那應該也是姐姐的。
“是這顆紅寶石嗎?她真的是母親留下的物品嗎?”林逸雪拿出貼身帶的紅寶石,欣喜的問道。
“是的,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應該是姐姐最愛的那副紅寶石耳環中的,其中一隻。”婧娘仔細的看了看,林逸雪脖子裏的那個心形紅寶石墜子,确定的說道。
“耳環?怎麽到了我這裏就成了項鏈的墜子了呢?那另一隻,是不是應該是在母親那裏?
她知道要和我分離了,所以就把最愛的紅寶石耳環,做成了兩個項鏈,一個戴在自己身上,一個給了她最愛的女兒,一定是這樣的,對不對,婧娘?”
林逸雪越想越興奮,原來母親并沒有遠離自己,她像這顆紅寶石一樣,時時刻刻都在陪着自己。
“可能是吧,這對耳環,是她母親的遺物,所以姐姐特别珍愛,每天都會随身攜帶,平時都不舍得讓别人碰一下。
我當時出于好奇,所以偷偷的趁姐姐睡着的時候,認真觀察了好幾次。
所以,當時看到你戴着這個心形的紅寶石,我終于确定,原來,姐姐當年并沒有去世,她隻是去過她向往的生活去了。
姐姐從小到大,從來都是與衆不同的,皇宮裏的那些榮華富貴、绫羅綢緞,怎麽可能進得了她的眼……”婧娘又沉浸在對往事的回憶裏,一個人喃喃自語道。
林逸雪看得出,婧娘叙說的時候,滿眼都是對自己母親的懷念。
不,甚至可以說透着股崇拜。
看來,婧娘當時和母親的關系應該很好,要不然,母親貼身的東西,她不會認得這麽清楚。
“宮殿?是哪裏的宮殿,是東禺的嗎?”林逸雪順着婧娘的話,激動的問道。
林逸雪越來越激動,她覺得真相離她越來越近了,她很快就能知道的身世,清楚的了解母親的過去了。
“你怎麽會知道東禺的?你不是失去記憶,都不記得自己的母親是誰了嗎?”婧娘被林逸雪問的一愣,忽然專注的看着林逸雪,狐疑的問道。
“不是的,婧娘,這些我也隻是猜測的。
雖然我失憶,不記得自己的母親是誰?但是,母親她這麽長時間,一直會不斷的出現在我的夢裏。
再聯想到,你竟然會養盅蟲,母親又精通醫術,所以我就鬥膽猜測,您和母親當年是不是生活在東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