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畢竟現在申淼手裏還沒有确切的證據,證明她生病這一切,婧娘就是罪魁禍道。
雖然,申淼給的借口是,自己大病一場,想喝些清淡的粥。
可是,她和清水做的已經這樣明顯了,并且婧娘也應該感覺到了呀。
這幾天,明顯的很少在她面前露面了。
可是,這個時候,婧娘出現,又是爲什麽呢?
“我隻是想喂她喝藥,寨主如果不相信我,可是依舊讓清水負責熬藥,我隻負責喂藥,并且喂的時候,你可以一直在旁邊監督着,我有沒有做手腳就行了。”
婧娘一臉真誠的看着申淼,繼續波瀾不驚的說道。
“其實,寨主應該很清楚,再這樣下去,林公子真的沒救了。
與其眼睜睜看着她喪命,何不讓我試一試呢。
再說,在您眼皮子底下,你覺得我一個老婆子,可能會做什麽手腳呢?”
“不是,婧娘,爲什麽呀?我想知道你究竟是爲了什麽?你爲什麽要這麽做呢?”申淼不可思議的連聲問道。
她實在想不明白,婧娘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這不是自取其辱嗎?在她們懷疑她的這個當口,婧娘竟然自動上門,主動要求喂藥。
殊不知,這個神龍山寨裏,其實最不相信婧娘的人,就是林逸雪。
“隻因爲我也曾經是一個母親,我也有一顆報恩的心。”婧娘一眨不眨的盯着申淼,斬釘截鐵的說道。
說實話,這個時候的婧娘,渾身确實被一種母性的光輝所環繞,刺痛着申淼的眼。
不知道是被這個光環所折服,還是真的是形勢所迫,申淼略一思忖,竟然神使鬼差的點頭答應了。
“寨主不可……”清水見此情景,連忙出聲阻攔道。
“把藥端過來,讓婧娘試一下吧!”申淼輕歎一口氣說道。
其實申淼心裏真的很清楚,再這樣燒下去,林逸雪真的玩完了,恐怕真要像王太醫說的,連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她,要準備後事了。
與其這樣,倒不如,死馬當活馬醫,放手讓婧娘一試。
說不定,婧娘真的有什麽好法子呢。
清水看了申淼半天,見寨主已拿定了主意,隻得撇撇嘴,還是聽話的将藥端了過來。
“母親,不要走,不要走,求求你,你等等雪兒,雪兒要和你一起走。”
此時的林逸雪躺在床上,又是一陣驚悸,胡亂的踢着,不斷的亂喊亂叫。
“雪兒……雪兒……”
申淼輕喚着,撲過去,努力的想要安撫林逸雪,可是林逸雪卻根本不買賬,拼死反抗,雙手不斷的亂抓亂舞,把申淼的脖子,都抓破了。
“雪兒乖,母親在這,雪兒聽話,不鬧。”婧娘從容走到床邊,坐下,輕聲說道。
令申淼和清水奇怪的是,此時婧娘的聲音,和她平時說話的語調和語速,完全不同。
如果隻聽聲音,不看人,你會覺得,這完全和平時的婧娘不同,簡直就是另一個人。
婧娘嘴裏溫柔安撫着,邊伸出手,輕輕的爲林逸雪整理着,額頭零亂的發絲。
“雪兒乖,聽話,不鬧,好好的睡覺!”婧娘輕輕說着,像在哄一下襁褓裏的小寶寶。
說來真的很奇怪,林逸雪竟然真的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這一幕,直看的旁邊的申淼和清水一愣一愣的。
她們實在想不明白,這個婧娘到底對林逸雪施展了什麽魔法,讓她忽然間這麽聽話。
“藥呢?端過來吧。”婧娘根本不理會,申淼和清水好奇的目光,伸出手,理所當然的問道。
“哦……,藥……藥在這裏!”清水愣了一下,很快将藥碗遞了過去。
婧娘細心的吹了幾口,将藥吹涼,才小心的送到林逸雪嘴邊。
“雪兒乖,來張口喝藥!雪兒是個好孩子,生病了就要好好喝藥,明白嗎?”婧娘又輕聲細雨哄道。
此時的婧娘,整個人都極其的溫柔,看林逸雪的眼神更是充滿了母愛。
不知道的,肯定以爲,床上躺的就是她未成年的孩子。
神奇的一幕出現了,林逸雪真的張嘴一口口的喝下了
“你……你……”看着這一幕,申淼不可思議的張大了嘴巴。
她真的不知道,到底該如何形容此時的婧娘。
說她是魔鬼吧,完全不爲過,因爲她這舉止和聲音,根本和她平時的模樣判若兩人。
說她是天使吧,好像也說的過去,因爲,這聲音,這舉止,完全就是一個慈祥的,疼愛自己孩兒的母親。
神龍居裏,經過婧娘細心的照顧,林逸雪的病情終于得到了控制,脫離了生命危險。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随着瘟疫的遠去,清晨的江陵城,已慢慢的恢複了往日的繁華,街邊的店鋪都早早的開了張,街上的行人也慢慢的熱鬧起來。
大街上,不是有幾個調皮的孩子,你追我趕的,來回在人群中穿梭,好不惬意。
“駕……駕……”
伴着幾聲清脆鞭響,一匹火色色的駿馬,載着一個火紅色的身影,在人群中急馳而過,在人群裏難免引起了一陣騷亂。
“啊……啊……,我要母親,我要母親!”
駿馬過後,街中間,一個兩三歲的小男孩,被剛才這突然的陣仗,吓得一屁股坐在馬路中間,大哭了起來。
“小寶乖,小寶乖,母親在這,沒事沒事哈!”一個年輕的母親,急忙跑過去,将孩子抱在懷裏,耐着性子哄道。
“多福快回來,快到娘這裏來,那裏有危險!”
街邊上,别的母親看到年幼的孩子差點被撞,也急忙往自己跟前喚。
“剛才這到底是誰呀?這是幹什麽呐?大清早的急着投胎呀!”
“就是,這鬧市區,是騎馬的地方嗎?哪家的公子這麽沒有教養?”
“哪是公子呀?我剛才看着一閃而過,怎麽像個小姐模樣的人呀?”
……
很快,随着聚集的人群越來越多,衆人對着紅色的背影,開始指指點點,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