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逸雪閉上雙眼,心灰意冷的時候。
忽然,憑空出現一團白色的煙霧,瞬間迷的衆人睜不開眼睛。
原來是秦凱尾随而來,趁亂救走了林逸雪,
“你難道瘋了嗎?不要命了嗎?”幾條巷子外,秦凱邊拖着林逸雪往前走,邊憤怒的問道。
“我不要你管我,你走,你走!你不要管我,你讓我去死!”
本來幾天幾夜沒有休息,林逸雪精神就一直處于崩潰的邊緣。
現在又聽到人們的議論,經過剛才的刺激,此時的林逸雪,徹底崩潰了。
她不是陸逸雪,不是未來的太子妃,一切的一切都随手飄散,離自己遠走了。
歐陽緻玄不見她,樊院使、穆澤又都找不到,所有能證明她身份的人都不在了。
而盛京城裏,皇上又親自下旨,宣布她已經死了。
她究竟是誰,現在的她還能是誰?
無名無姓的她又能去哪?還能去哪?
林逸雪瞬間覺得,自己在這個世上,原來是如此的輕如塵埃,活着也沒有多大的意義了。
林逸雪叫喊着,掙紮着,還要再轉身往巷子裏撲,結果被秦凱一下擊中後腦勺,打暈,帶走了。
“爲了一個朝三暮四的男人,你就去死,你覺得你值得嗎?
你活着還有更重要的意義,還有那麽多人需要你去救治。
天下好男人多的是,真的不差他一個!”秦凱看着昏迷的林逸雪輕聲說道。
秦凱将林逸雪綁在馬上,二人一騎迅速往山寨趕去。
沒走多遠,很快,林逸雪就醒轉了過來。
可是一路上,她像一個沒了靈魂的木偶一樣,不吃不喝,不哭也不鬧,要不是眼睛還時不時的眨一下,秦凱都要懷疑,她是不是還活着了。
終于,到了神龍山腳下,秦凱小心将林逸雪扶下馬背,就開始連聲的道歉。
“林公子,我承認是我錯了,剛才,我不應該把你打暈,當初更不應該,不事先打個招呼就把你綁上山,害你陷入了現在的局面。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錯。
如果你有怨恨,心裏有委屈,要打要罵,就朝着我來吧。好吧?”
秦凱看到林逸雪這樣,急的都快哭了,短短的幾天時間,林逸雪已經被折磨的,快沒有人形了。
他和寨主擔心的情況,無一幸免全都出現了。
不,準确的說,比他們當初預想的情況,還要糟糕多了。
說實話,當時一打聽到聖旨傳來,說陸大小姐病逝,秦凱第一時間就感覺情況不太妙,趕緊回去禀告了申淼。
可是結果,他們緊趕慢趕,還是去晚了。
現在,讓林逸雪落得了這麽個不尴不尬的境地,可以說,都是他秦凱的錯。
秦凱心裏悔恨的想,恨不得扇自己幾個大耳刮子。
“林公子,如果,你覺得不解氣,你砍我幾劍她行,但求你,不要這樣傷害你自己,可以嗎?”
秦凱帶着哭腔央求道,将劍親自遞到了林逸雪手裏。
可是,林逸雪眼睛木然的看着前方,卻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對方,更不會去接他手裏的劍。
半晌,林逸雪扯下一塊黑布,慢慢的蒙住了自己的眼睛,輕聲說道:
“走吧,我已經無處可走了,也隻有神龍寨這一個地方可以去了!”
秦凱一愣,一時間愣是沒有反應過來,怔怔的看着林逸雪,不知道她到底想去哪。
“哎……哎!”半晌,秦凱終于反應過來,連忙攬起林逸雪就往山上沖。
林逸雪木木的,根本沒有一點感覺,任由秦凱帶着她在山間穿梭。
她不知道他們又走了多長時間,也不知道都經過了什麽,隻知道,等她再反應過來,睜開眼睛時,就發現自己已經又回到了神龍居。
“林……林公子,您怎麽回來了?”清水乍一看到林逸雪的模樣,驚呼道。
申淼此時本來正靠在床頭看書,聽到清水的聲音,一愣,迅速從床上跳了下來,連鞋都沒有來得及穿,赤腳就朝門口奔。
“是林逸嗎?清水,是林逸回來了嗎?不是說的好好的,下個月再回來的的嗎?怎麽這麽快就……”申淼邊跑邊喊,等到門口,一看到林逸雪也愣住了。
此時的林逸雪衣衫零亂,灰頭土臉的,臉上沒有任何血色,一張嘴因爲上火,起了一圈的水泡,裂着大大小小的口子。
最最關鍵的是那雙眼睛,布滿了紅血絲不說,也全然沒有了往日靈動的神彩,看着簡直與一個沒了靈魂的死人眼無異。
“林逸……林逸,你這是怎麽了?你這究竟是怎麽了?”申淼乍一下,看到林逸雪的模樣,着實吓了一大跳,心疼的喊道。
申淼實在想不明白,走時還興高采烈,好好的人,怎麽短短幾天時間,就變成了這副模樣,人不人鬼不鬼的,形如枯槁。
“我沒事。”林逸雪看着申淼幽幽的說道,一雙腳木然的越過她,往房間裏走。
“都變成這副模樣,怎麽會沒事?”申淼心疼的看着林逸雪,轉頭開始大聲的斥責,一直躲在門口,實在沒有臉進來的秦凱,
“秦凱呢,你小子給我進來,好好說說,到底怎麽回事,雪兒怎麽就變成這副模樣,你是怎麽保護她的……”
林逸雪像是完全沒有聽到申淼的話,轉過身,看着申淼木然的說道,“三滴水,我好困,好想睡覺!”
說完,眼一閉,整個人慢慢倒了下去。
申淼一直在訓斥秦凱,所以根本沒有發現林逸雪的異常情況。
倒是秦凱,一擡頭,剛好看到林逸雪暈倒,趕緊奔過去接住了她,一把抱起,往裏屋跑。
“雪兒……雪兒……,我的好妹妹,你到底怎麽樣,千萬不要吓我呀?”申淼緊跟在後面,驚慌失措的喊道。
此時的她已全然忘了,要在清水面前,掩飾林逸雪的身份了。
“來人哪,快下山去找個大夫過來……”申淼失聲喊道。
“我去吧,畢竟下山的路我最熟。”秦凱說完,人已經一陣風似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