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萬無一失嗎?怎麽可能會失敗呢?”中年男子拉着黑衣人,不可思議的問道。
“啪!”的一聲,歐陽緻廷手裏的茶碗,在中年男子的腳下瞬間被摔了個粉身碎骨。
中年男子吓的瑟縮了一下,趕緊站直了身體。
“真是無能!一個個簡直就是酒囊飯袋,連幾個官兵竟然都收拾不了。”
歐陽緻廷罵了兩句,覺得還不解氣,伸手又掀了面前的桌子。
“王爺息怒,王爺息怒,容屬下再問個清楚!”
中年男子連聲安慰完歐陽緻廷,又開始轉頭厲聲質問黑衣人,
“那個魏大勇呢?他不是說那些人很好對付嗎?一舉一動都聽他的指揮嗎?當時他可是拍着胸脯,保證得那麽好,怎麽就失策了呢?”
“魏……大勇……死了。”黑衣人低聲說道。
“什麽?死……死了?!!!”中年男子一下瞪圓了雙眼,不可思議的問道。
“死的好,廢物一個,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死不足惜。”歐陽緻廷咬牙切齒的罵完,一揮手欲将人都趕出去。
“滾滾滾,别在這裏礙眼,都給本王滾出去,哪遠滾哪去……”
“屬……屬下還有一事,心存疑惑,想向王爺彙報。”黑衣男子面帶難色,跪在原地戰戰兢兢說道。
“還有什麽屁,快放!”歐陽緻廷不耐煩的說道。
“行動失敗後,屬下意外在神龍山的懸崖邊,還發現了不少黑衣人的屍體。”
“唉呀,那些黑衣人不都是我們派的嗎?這有什麽好彙報的,你趕緊走……走吧!”
中年男子看歐陽緻廷臉色越來越難看,又要發飙的樣子,欲拉起黑衣人趕緊開溜。
“不……不是,劉總督想錯了,那些黑衣人根本不是我們派來的人。
屬下當時心存疑惑,還特意在懸崖邊留意觀察了一會兒,發現竟然有不少太子殿下那邊的人,在懸崖邊忙碌忙碌,表情很焦急,貌似在尋找什麽。”黑衣人輕輕推開中年男子的手,硬着頭皮禀報道。
憑直覺,他感覺到今天晚上的事情,肯定不是他們表面上想的那麽簡單,肯定還有隐藏着什麽貓膩。
“走走走,趕緊走吧,讓你們綁個人都辦不好,管人家在懸崖邊忙活什麽呀?真是操些閑心。”中年男子心不在焉的說道,欲繼續往外推黑衣人。
是的,中年男子不是别人,他就是剛被撤換下來的兩江總督劉煜,夫人小裴氏是歐陽緻廷的親姨母。
本來,幾個月前,他還是威風八面的兩江總督。
雖然大兒子劉澈因爲一個意外不幸死了,着實讓他傷心了一段時間,但是咱不怕呀,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不,準備的說他一直都留有後手。
他偷偷養在小院的兩房小妾,早就已經給他生了兩個兒子了,隻不過懾于家中母老虎小裴氏的壓力,他隐忍着沒有對外公布而已。
這下好了,劉澈被裴國公間接害死了,于是,劉煜一不做二不休,和裴國公大鬧了一場。
最後,他也算是因禍得福了,竟然一口氣納了五個姨娘,好好的過了把醉生夢死的瘾。
可誰知道,好景不長,一個月前他突然被歐陽緻玄給摘了烏紗帽。
誰能料想到,歐陽緻玄那小子打着治洪的旗号,實際上觑觎的是他兩江總督的寶座。
短短幾日之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事先收集的他這些年貪污築堤款、赈災款等證據,公諸于天下,弄的他是措手不及。
結果,等他反應過來,準備應對的時候,皇上的聖旨都已經到了,直接免去他兩江總督的位置,貶爲庶人。
最可恨的是,歐陽緻玄摘了他的烏紗帽之後,竟然還有不少老百姓拍手稱快,搞得他像過街老鼠一樣,被人人喊打。
所以,此時的劉煜心裏對歐陽緻玄可謂是恨之如骨。
此人親手毀了他活神仙的日子,讓他怎能甘心。
一聽說歐陽緻廷要親自護送太醫來江陵,劉煜立即投奔了過去,發誓非要給歐陽緻玄一點顔色看看,讓他也知道知道,他劉煜可不是吃素的。
結果倒好,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初戰就被告失敗了。
派了這麽多人,竟然沒有綁過來一個小娘們,真不知道這廷王爺府到底養的是什麽人,劉煜心裏恨恨的想。
“且慢,你說懸崖邊有不少奇怪的黑衣人,還有不少歐陽緻玄的人在懸崖邊找東西?你能确定他們的身份嗎?”歐陽緻廷看着黑衣人凝眉問道。
“那些死去的黑衣人的身份不能确定,但是懸崖邊上的人屬下可以肯定,千真萬确,确是太子殿下那邊的人。”黑衣人肯定的說道。
“哦,這就有點意思了。”歐陽緻廷忽然來了興緻,饒有興緻的說道。
“王爺的意思是,除了我們,也有其他人在打那陸大小姐的主意?”劉煜這個時候忽然也醒過來了味,幸災樂禍的問道。
“由此看來确是如此,并且很有可能對方已經得手了。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想到此,歐陽緻廷拂掌樂道。
“那……,有沒有可能,那陸大小姐被那批黑衣人追殺,打落了懸崖?”劉煜大膽猜測道。
歐陽緻廷一撩衣角,複又坐了下來,心情愉悅的說道:“肯定倒不敢說,但是如果掉下去的是那個丫環的話,想來是不會這麽興師動衆的吧?”
“高,實在是高!王爺您果然明察秋毫!”劉煜豎起大拇指對着歐陽緻廷馬屁道,“看來某人,還真是多行不義必自斃呀!”
“那是當然。
哼,心尖上的人竟然墜崖死了!”
歐陽緻廷越想越興奮,真是太解氣了,
“哈哈哈,這真是本王這段時間聽到的最振奮人心的消息了。
不讓我們的日子好過,恐怕,接下來,他的日子也别想好到哪裏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