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放心,奴婢今後,再也不可能有什麽事情瞞着小姐,如果再瞞着小姐,就讓奴婢一個人孤獨終身,永遠見不到小姐,”珍珠狠了狠心,咬牙發誓道。
“我自是相信你的,你趕緊下去休息吧。”
“那奴婢就先下去了。”珍珠艱難的爬起身,一瘸一拐的走了。
“如果連你都不能相信了,你說這個世上,我還能相信誰呢。”
看着珍珠蹒跚離去的背影,林逸雪心裏五味雜陳,喃喃的說道。
“小姐……小姐……”小蟬看珍珠走後,林逸雪就一直坐在那裏怔怔的發呆,擔憂的輕聲喚道。
“哦,小蟬,你幫我倒杯茶水吧。”林逸雪緩過神來,看了看小蟬輕聲吩咐道。
“好咧!”
小蟬畢竟小孩子心性,看林逸雪終于不發呆了,心情自是也跟着變好了,麻利的倒了杯茶水,給林逸雪端了過來。
林逸雪接過茶水喝了兩口,就發現小蟬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終于被盯的,她也喝不下去了,看着小蟬難得輕松的打趣道:
“想問什麽就說吧,這樣盯着,我臉上都快被你用目光戳個洞了。”
“小……小姐,您爲什麽所有人都記得,卻惟獨忘了太子殿下呀?”小蟬畢竟還小,想到什麽,想也不想就問出了口。
“你覺得呢?”林逸雪扭頭看着小蟬,挑眉問道。
“奴婢覺得,小姐您并沒有失憶對不對?您是自己不想認識太子殿下的。”小蟬歪着小腦袋想了半天,很快得出了結論。
她甚至對自己的小發現,還有些沾沾自喜。自己真是太聰明了,連這點都觀察到了。
其實,要得出這個結論也不難。
因爲,小姐竟然連自己這個隻跟了她幾天的奴婢都能認出來,剛才說話也是條理很清晰,怎麽就可能惟獨把太子殿下給忘了呢?
惟一的說辭,就是她自己不願意記起。
林逸雪并沒有立即回答小蟬的問題,而靜靜的打量着她。
眼前的小蟬,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清澈見底,裏面映射着她單純的心性,這一切多好呀,一個十歲的孩子,可不就應該是這樣嗎?
可是,如果要把她培養成自己的心腹,就必須打破這份純淨,林逸雪心裏忽然有些猶豫了,她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破壞這份美好。
“小姐,奴婢是不是說錯話,惹您生氣了?”小蟬看林逸雪半天不言語,有些膽怯的問道。
林逸雪輕笑一下,看着小蟬輕聲說道:
“小蟬,作爲一個好的助手,首先你必須知道,哪些應該看,哪些不該看;什麽事該問,什麽事不該問;明白嗎?”
“是……奴婢明白了。小姐放心,奴婢今後再也不随便說話了。”小蟬乖巧的點頭答道。
其實,并不是小蟬覺醒的快,而是她來時,安嬷嬷就特意語重心長的囑咐過她,如果想要成爲主子的心腹,你首先要學會收起自己的好奇心。
分辨出哪些是該看的,哪些是該聽的,做到不該看的不能看,不該聽的不能聽,不該問的更不能問。
“嗯,你還小,有些事慢慢就了解了。你去看看珍珠吧,看她那裏需要什麽幫助。我困了,再休息一會。”
“是,奴婢這就去。”小蟬将林逸雪服侍着在床上躺好,低應了一聲,一溜煙的就跑走了。
聽着小蟬的腳步聲漸漸走遠了,林逸雪又靜靜的睜開了雙眼。
是的,小蟬猜的很對!
這次,她林逸雪并沒有失憶,
她也沒有忘記歐陽緻玄。她隻是不知道,該如何再面對他而已。
因爲,剛才的夢境是如此的真實,很明顯是她曾經曆過的,她不相信都很難,夢裏她明明有自己的父親和母親。
如果說,父親不是陸遠也就算了,但是她的母親卻并不是蕭雨。
而是長公主畫中的那名女神醫,那個在她夢境中出現過無數次的女子。
并且,母親一直都知道,她從小就保存着前世的記憶。
再聯想到,自己暈倒前,秦姨娘說的那些話:陸逸雪從小也患有遺傳性哮喘,并且對牛乳過敏,而這些症狀在她身上一點反應都沒有。
還有陸遠盛怒時的口不擇言:我雖然不是你的父親,但是我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
她不能再欺騙自己了,真相基本已經浮出水面了,事實隻有一個:
她很可能根本不是陸逸雪,而是陸遠救回來的一個失憶的姑娘,因爲長得和陸逸雪有幾分相似,而盛京這邊又根本沒人見過她,就選擇讓自己冒充陸逸雪。
既然自己不是陸逸雪,那就說明:
自己既不是歐陽緻玄的未婚妻,也不是他的親妹妹,自然也就沒有任何權利,心安理得的享受他的溫情了。
林逸雪真的困惑了,她不知道今後自己該怎麽面對歐陽緻玄,該如何和他相處。
還有,自己在陸府還怎麽待下去。
先不管了,先找到證據再說。
林逸雪憑直覺察覺到,容婆子那裏肯定還有猛料沒有爆,說不定就有她不是陸逸雪的鐵證。
這就是她決定今天晚上不辭勞苦,非要去東城小院的原因。
分析半天,林逸雪也漸漸的困了,迷迷糊糊又進入了夢鄉。
可是,林逸雪剛閉上眼睛,還沒有眯上幾分鍾,門口又響起了敲門聲。
“小姐,老爺來看您了!”是一個小丫頭的聲音。
呵,陸遠?!
他竟然還會來,他們之間不是已經撕破臉了嗎?他還有什麽話好說呢?
林逸雪思忖着,那邊陸遠已經大步進來了。
林逸雪因爲還沒有想好,怎麽面對陸遠,所以,她決定繼續躺着裝死。
“大小姐今天的情況怎麽樣?”陸遠輕撫了下林逸雪的額頭,沖身後的小丫頭詢問道。
“奴……奴婢不知道,珍珠姐姐平時有吩咐,不讓小的們靠近小姐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