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林逸雪終于反應了過來,嘴裏胡亂應着,用衣袖随意蹭了幾下臉上的淚水,準備去外面的房間。
可是,她腳還沒有邁出去,那邊長公主已經聽出了異樣,率先進來了。
“怎麽了雪丫頭?好好的,怎麽哭了?是哪裏不舒服嗎?”一看林逸雪的表情,長公主關切着問道。
看到長公主,林逸雪忽然想到一個事情:
長公主書房既然能有她的畫像,那就說明長公主見過她,肯定也知道她是誰,說不定也知道她人現在在哪裏……
這麽說,自己也許很快就能找到她了。
“皇姑母,畫中的那個女人您認識嗎?”林逸雪用手指着牆上的畫中女子,顫聲問道。
“認識呀,怎麽了?”長公主一頭霧水的反問道。
長公主實在想不通,就隻是一個女人而已,林逸雪爲什麽會有這麽激烈的反應。
竟然認識……真的認識,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此刻,林逸雪内心有一萬個小人在萬呼雀躍,她感覺自己的心,一下跳到了嗓子眼。
“皇姑母,您能告訴雪兒她人現在在哪嗎?”林逸雪一把扯住長公主的衣袖,迫切的問道。
長公主看了看畫中的女人,又看了看林逸雪,總算明白了個事情大概的原由。
她微笑着掏出帕子,替林逸雪拭幹臉上的淚水,柔聲問道:
“傻孩子,想母親啦?
還别說,那天無意間皇姑母在皇……,呃,看到你母親的畫像,皇姑母也曾一度懷疑這兩人是否是一個人。
但是,孩子仔細看,你就會發現,畫中女子和你的母親完全不是同一個人的,隻是外貌有幾分相似而已。”
林逸雪算是聽出來了,長公主看她反應這樣大,以爲她把畫中女子當成陸母了。
唉,這樣也好,倒省得自己再費勁解釋了。
“皇姑母,那她究竟是誰呀?”林逸雪盡量調整情緒,順着長公主的話問道。
“她呀,是一位女神醫呢。”長公主輕歎一口氣說道。
女神醫?
果然是神醫。
自己的醫術都是跟着她學的,她可不就是神醫嘛,看來這次準沒錯了。
困惑了自己這麽長時間的問題,終于要解開了嗎?
“那她人現在在哪裏?是哪家的女子?您知道嗎?”林逸雪盯着長公主,連聲追問道。
“這個……,呃,皇姑母還真不知道。”長公主果斷搖頭否認道。
“皇姑母,您老人家再仔細想想,您這都有她的畫像,怎麽就會不記得她是誰呢?”林逸雪不甘心的拉着長公主問道。
不知道?竟然不知道?怎麽能不知道?林逸雪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眼看着真相就在自己面前了,明明都已經能看到,觸手可及了。
現在卻告訴她,此路并不通,她不可能勾得到,這讓她怎麽死心。
“孩子呀,并不是皇姑母有意隐瞞。這個女神醫呀,皇姑母确實是不太知情……,
當年皇姑母遇到她時,是在一個深山裏面,接觸的時間并不長,所以對她的情況了解的并不多。”長公主輕歎一口氣,有些遺憾的說道。
“深山裏?爲什麽她要住在深山裏呀?她是孑然一人嗎?身邊難道沒有丈夫或孩子嗎?”林逸雪迫切的問道,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嗯,應該是有丈夫的,可是我們卻沒有榮幸見到。
皇姑母當時病着,精神比較差,而這位女神醫又一直很忙,不斷有知名而來的病人前來請她,所以皇姑母并沒有機會了解太多這位救命恩人的情況。
說起來,這也是皇姑母這麽多年,心中一直以來的一個遺憾。一直想報恩,卻苦于尋不到人。”
昭雲長公主想起往事,也是滿臉的失落。
“病了?救命恩人?皇姑母您當時怎麽了?病的很嚴重嗎?”
“唉,這事呀,說來話長,還得從十幾年前說起。”
長公主長歎一口氣,在書案前坐了下來,向林逸雪娓娓道來那段不爲人知的往事。
“那幾年,邊境戰事不斷。
東禺國那狗皇帝司徒浩南,因爲一個女子的緣故,整天像個瘋狗一樣,帶兵親征,在邊境四處作亂。
那一次,剛好皇上南下微服私訪去了,邊境穆老将軍突然遭到司徒浩南的襲擊,緊急請求支援。
邊關告急,情況刻不容緩,而皇上卻不在盛京。
看到折子,十萬火急!
我就臨時決定,由我和驸馬先帶兩萬精兵,親自前去查看情況,看能否幫穆老将軍暫時度過難關,或拖到皇上回京。
可誰知,我們日夜兼程,在快到邊城的時候,卻意外遭到了司徒浩南的埋伏,全軍覆沒。
我被暗箭射中胸部,生死一線,驸馬爺也身上多處負傷。
最後,在生死的危急關頭,驸馬爺抛棄個人安危,背着我殺出重圍。
爲躲避敵軍的追捕,驸馬爺帶着我單騎朝着一處深山跑去,最後在一處山谷中迷了路。”
“山谷?然後呢,你們是怎麽跑出來的?”
“看我當時都快不行了,隻涯着一口氣,後面又有追兵,驸馬爺也是急壞了,背着我就沿着一處河流向着遠處玩命飛奔而去。
最後,驸馬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跑了多長時間,跑到了哪裏……,
竟在他筋疲力盡、實在跑不動的時候,就遇到了外出采草藥的女子。
女子将我們帶到了一處山谷裏的小竹屋裏,後來我們才知道,那是她專門爲病人治病的地方。
也就是畫中的女神醫了,萬幸的是該女子醫術十分高超,可以說是具有起死回生的能力,被當地百姓被尊奉爲女菩薩。”
“那……是那位女神醫把你救回的嗎?”
“确實如此,是那位女神醫把我從鬼門關拉來的。
其實當時救治我的時候,驸馬爺的傷情也很嚴重,身上多處重傷,血流不止。
但是,因爲我當時情況緊急,驸馬爺就一直央求女子先對我施救.
等我脫離生命危險的時候,驸馬爺已經因爲傷情過重,失血過多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