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爺,請您……”
穆澤此時正一肚子怒氣無處發洩,抽出随身攜帶的寶劍,對着兩名黑衣人就是一通亂砍。
黑衣人是穆家安排暗中保護穆澤的兩個暗衛,對于穆澤的攻擊自然不敢還手,所以隻能拼命躲閃,被打的滿地鼠竄。
“打幾個下人算什麽本事?真有本事來和我決鬥。”
忽然,一匹通體紅色的赤兔寶馬出現在了穆澤面前,一個強壯如鐵塔般的男人坐在馬上,看着穆澤不屑地說道。
“大……大哥……”
“少啰嗦,出招吧,能對我十招便算你勝。”穆昊看着穆澤沉聲命令道。
“那小弟就多有得罪了,啊……”
穆澤使出渾身力氣,大喝一聲朝着穆昊刺去,結果卻被對方輕輕松松攔下。
穆澤再刺,對方再攔,絲毫不費力氣……
三招下來,穆昊突然急轉身,一個回刺直朝對方面門,穆澤猝不及防跌下了馬。
“嗤……你不是整日裏自稱是京城小霸王嗎?原來就這麽點三腳貓的功夫,你怎麽就好意思混了這麽久?”穆昊居高臨下看着穆澤嘲諷道。
穆澤跌下了馬,并沒有立即站起來,而在趴在地上,痛苦出聲。
他想起他這十幾年悲摧的人生來。
從小到大,因爲上面有一個出色的哥哥作标杆,無論他怎麽努力,都會被大家輕輕松松否定:穆澤呀,和他哥哥穆昊比,真是差遠了……
又想起了這些時日他和陸逸雪相識、相處的一幕幕。
她爲了救被毒蛇咬的小男孩沉着冷靜,力排衆議爲小男孩包紮、處理傷口。
他從客棧深夜把她擄走,爲祖母治病,她對他豎眉冷對,但還是輕輕松松治好了祖母的病;
他和穆瑛教她騎馬,她學會後騎在馬上英姿瘋爽的樣子……
好好的一場愛戀,還沒有開始,就這樣結束了,讓他怎麽甘心。
“二哥你沒事吧?你是不是被傷到哪了?”
穆瑛看穆澤趴在地上隻是放聲痛哭,半天沒有起來,有些擔心跑上前去問道。
而穆澤則隻是繼續埋頭痛哭,根本不搭理她。
“大哥,您看這……”
“不用理他,讓他哭一會就好了。”
……
就這樣過了一柱香的功夫,穆澤終于止住了哭聲。
“哭完了,把眼淚擦一下。
澤兒,我們是臣子,爲臣之道,就是要安守本份,不該肖想的就堅決不能想。知道嗎?”穆昊從懷裏掏出一個帕子遞給穆澤,柔聲安慰道。
“大……大哥!”穆澤淚眼婆娑的看着穆昊,這絕對是從小到大,大哥對他最溫柔的一次。
“把眼淚擦幹,我們一起回府吧,祖母還在府裏等着我們呢。明天開始,你就跟着我先去西山大營參加集訓吧,等祖母過了六十大壽,我就帶你回邊城正式入軍。”
“大哥……”穆澤嘴一撇忍不住又要哭出聲,原來大哥一直都這麽關心他,早就爲他安排好了,并沒有像他想的那樣對他不聞不顧。
“好了,男了漢大丈夫哭哭啼嘀的成何體統,收拾一下回府了。”
兄妹三人回到将軍府,穆澤連晚飯都沒吃,就把自己關到了房間裏。
看着穆澤的反應,穆老夫人隻是無奈地長歎了一口氣,唉,真是造化弄人啊!
這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自然說不得什麽,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雪丫頭嫁的還是自己人。
第二天一大早,穆澤就被穆昊拉着去了西山大營,接受近乎沒有人道的訓練,身體的磨難和疲憊,剛好使他沒有時間去想那些傷心事。
另一邊,穆瑛也沒有閑着,一連幾天的時間,她都悄悄跑到皇宮門口候着,終于等到了穆珊出宮的時候。
穆瑛不由分說,将穆珊拉到偏僻處就是一頓猛抽,邊抽邊罵:
都是你這個多事精,沒事瞎找茬,害的大家現在都沒有好日子過……
其實,穆瑛還真是是有些冤枉穆珊了,皇上指婚這麽大的事,豈是她一個弱女子可以左右的。
穆珊也就是因爲愛慕歐陽緻玄,一直心存幻想。
當忽然聽到,名不見經傳的陸逸雪竟是未來的太子妃時,有些氣不過,才哄着歐陽緻薇耍些小手段。
想阻止歐陽緻玄見到陸逸雪,或讓陸逸雪在宴上會出出醜,讓歐陽緻玄對其産生反感,然後主動要求退婚,進而拆散這段姻緣,爲自己謀求一絲機會。
結果呢,自己一點好處沒有撈着,還被穆瑛在宮門口當衆抽了一頓,也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抽完穆珊,穆瑛直接就跑去了陸府。
“穆大小姐,您真的這樣做了嗎?您真是太威武了,就該這樣抽她,誰讓她沒事算計我們大小姐的。”珍珠兩眼冒着星星,一臉崇拜的看着穆瑛。
“那是當然,也不看看我穆瑛是誰,竟然敢欺負我的好朋友,真是瞎了她的狗眼。”穆瑛晃着手裏的鞭子,得意洋洋的炫耀道。
“兩位女俠,咱能不能收斂一下,我這還煩着呢,你們就在這裏耀武揚威的,真的好嗎?”林逸雪滿頭黑線的瞟了二人一眼,幽幽地抱怨道。
“好好好,我們不吭聲了,你自己且慢慢煩吧。”
“唉,瑛兒,你說父親這次爲什麽要這麽堅持原則,如果陸逸霜當了太子妃,以後他不是照樣是國丈嗎?
這是多麽兩全其美的事情啊?他怎麽就能不同意呢?難道是我平時想錯他了,其實他最關心的還是我?”
這幾天,林逸雪還在糾結太子妃的事,覺得或許讓陸逸霜頂替自己一下,也是個不錯的辦法。
“什麽呀?雪兒,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你那個父親哪有那麽無私。不是他沒有私心,而是此事他想讓給陸逸霜也沒得辦法。五年前皇上在壽宴上親口說的是:”
說到此處,穆瑛立即來了興緻,爬到榻上,開始惟妙惟肖的模仿老皇帝說道:
“朕聽聞陶朱公夫人蕭家嫡女,當年乃是名聞江南的才女,隻可惜紅顔薄命,想來蕭氏所出之女也自然不會差,既然如此賜于玄兒爲妃倒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