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十五六歲的妙齡少女,手撫瑤琴坐在海棠花下,女子眉目如黛,一雙桃花眼格外迷人;
或一身素衣,站在桃花雨下笑容燦爛;
或撐一把油紙傘站在湖邊,眉眼裏透着淡淡的憂傷……
“父親,這……這就是母親的畫像嗎?”
穿越過來這麽長時間,這還是林逸雪第一次看到陸母的畫像。
雖然聽别人提到過不少陸母的花容月貌,但是真正看到她的長相,還是讓林逸雪驚豔不已。
“是的。”陸遠凝視着畫中的美女,沉聲回道。
原來畫中的美女真的就是陸母!
這才是真正的古代仕女,無須說話,隻需靜靜往那一坐,就能讓你感覺到她的娴靜美好,不知不覺沉浸其中,被她的一颦一笑所牽動。
她總算明白了陸遠對陸母念念不忘的原因了。
相比較而言,紅袖跟陸母還真是有些神似,不過細究起來那差了就不隻一兩個檔次了,紅袖充其量也就是畫虎畫皮難畫骨而已。
“雪兒,找父親可有事?”陸遠看林逸雪進門後,就隻怔怔地望着畫發呆,出聲詢問道。
經陸遠一提醒,林逸雪才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連忙收斂心神,看着陸遠的眼睛認真詢問道:
“父親,女兒想像您證實一件事?女兒可曾許配過人家?”
聽到林逸雪的話,陸遠明顯愣了一下神,目光也随即移到了别處,“看來你這次進宮都聽說了?”
“父親,難……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我真的是未來的太子妃?”林逸雪顫聲問道。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最壞的結果難道就要實現了嗎?
“五年前,在皇上的壽宴上,皇上喝了些酒,一時高興就将你指給了當今太子,雖然
沒有下聖旨,但是當時好多朝廷命官都在現場……”陸遠歎口氣無奈地說道。
“真……真的,竟然是真的。”
林逸雪有些哭笑不得,一路上她還在不斷想各種理由安撫着自己:
是不是盛京有其他女孩和自己重名,被小公主聽錯了;
亦或者,這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是那個穆珊在造謠生事……
結果……結果,陸遠就這樣親口證實了,把她所有的希望全部澆滅了。
“爲……爲什麽?父親,這究竟是爲什麽?朝中有那麽多文武大臣,盛京有那麽多大家閨秀,我們隻是一介商人,爲什麽皇上要把我指給太子?”林逸雪覺得自己要瘋了,她完全不能接受這個現實。
皇宮,一個讓人望而生畏的地方,難道她的後半生就要在那樣的高高的圍牆、華麗的宮殿裏寂寞地度過了嗎?
“這兩年裴國公勢力逐漸強大,可能太子也需要一些财力支持吧?可是孩子,你是未來的太子妃,這是多少女子一輩子求而不得的位置呀?”
陸遠對林逸雪激烈的表現有些難以理解:
就算他因爲她受傷的原因,提前沒有告知她此事,但是成爲太子妃,以後就有可能母儀天下,這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她不是應該歡呼雀躍嗎?怎麽會是這種憤怒的表情呢?
林逸雪卻顧不管陸遠疑惑的眼神,她努力想着是否還有回旋的餘地,忽然腦子靈光一閃,冒出了一個念頭:
“父親,皇上當時指婚時,肯定沒有指定是您的哪個女兒的對不對?如果說隻要是您的女兒都可以的話,那讓霜兒去當太子妃好不好?霜兒年齡小,她不是一直都很得您的寵愛嗎?……”
“胡鬧!該是你的就是你的,太子妃豈是霜兒她一個庶女可以随便肖想的。”陸遠一拍桌子低聲喝斥道。
好有原則的一個父親,虧她林逸雪還以爲陸遠一直偏相的都是陸逸霜。
原來在大是大非面前,陸遠一點也不糊塗。
對于如此堅持原則的父親,林逸雪卻一點也不高興,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可是,父親……”林逸雪還想爲自己辯解,但是她腦子裏此時已經亂成了漿糊,根本找不到别的借口。
“雪兒,皇上的話那是金口玉言,豈是我等平民百姓可以随意攥改的。你不要再做那些無謂的打算了,弄不好那可是滅九族的事情啊,孩子。”
可能覺得剛才的态度有些強硬,又或者怕林逸雪亂來,沉吟了一會,陸遠又開始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地勸慰林逸雪。
“孩子,咱們還是認命吧,值得慶幸的是,還好皇上給你指的是太子妃,以後你就有可能是一國之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這就意味着你以後不用看别人的臉色過日子,這是多少女人一生的夢想啊。”
“太子妃……一國之母。”林逸雪凄慘地冷笑一聲。
太子,将來的皇上,一個在皇宮裏長大,後宮佳麗三千的男子!
她的整個後半生就要拴在這樣的男人身上,小心提防着她哪天不高興或看上了别的女人,随時剝奪她的後位,林逸雪想想就覺得可笑?
本來,穿越過來這麽時間,她一直覺得日子挺好的,誰能告訴她,劇情怎麽就突然反轉了,婚又退不得,她的下半生要如何度過?
難道她的後半生,就要這樣在和别的女人的明争暗鬥中度過,她也将爲了那個男人的一夜寵幸,而變得心狠手辣,殺人如麻。這些讓林逸雪想想,就覺得可怕。
她腳步沉重的離開了陸遠的書房,回到房間一頭栽在了床上,她覺得上蒼又給她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結局讓她哭笑不得。
出城的路上
“是的,确有此事,兩年前皇上确實在一個宴會上将陸大小姐指給了玄兒……”
穆皇後的話還清晰回蕩在耳邊,穆澤越想越心痛,使勁鞭打着身下的駿馬,向着城外的山路上疾馳。
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她終将成爲别人的女人了,而他對此卻無能爲無,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她最終成爲那個高高在上的一國之母。
“二哥,你騎慢點,你等等我!”穆瑛因爲不放心穆澤,一直緊追其後。
二人一路狂奔往白雲山奔去。
忽然從天而降兩名黑衣人,一下拉住了穆澤的馬僵繩,強制拉停了俊馬,馬的兩個前蹄因爲慣性被高高擡起,而穆澤則因爲黑衣人突然的動作險些跌到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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