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燙的溫度傳來,男人感受到她的不正常,他的臉色微變,掌心貼着她的額頭感受體溫。
她躺在床上,身體滾燙似火,閉着眼睛喃喃道:“曲行舟……曲行舟……”
男人微微俯身才聽清楚她喊的是誰的名字,猶疑的看向她,“我不準你喊别的男人的名字。”
這句話說完之後,沈晏晏還是昏迷不清的狀态,沒有任何回複,嘴裏仍然喃喃道,“行舟……”
“你再喊别的男人的名字,我就強了你。”
男人繼續試探道,可她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看來不是裝的昏迷,是真的昏迷不醒了。
男人的臉色變了,摸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用一種命令的口吻說道,“趙雲然,立刻來曲家。”
然後,他便挂掉了電話。
不一會,趙雲然就背着箱子連忙進來給沈晏晏看病。
“給她看病。”男人簡單利落的表明出目的。
趙雲然趕緊把脈,還給沈晏晏測量了體溫。
“身體虛弱加上發高燒,我開點藥就好了。”
他是曲家的禦用醫生,醫術高超,誰能想到隻是一個簡單的高燒,這位曲家的少爺竟然就将他叫來。
趙雲然有一種大材小用的感覺,不過也沒說什麽,他留下藥和醫囑之後,就連忙離開了。
男人接了杯溫水放在床頭櫃上,單手從沈晏晏的脖頸下方穿過去,将她的腦袋微微擡起,冰涼的指腹捏着藥塞進她的嘴巴裏。
動作非常溫柔,滾燙的體溫漸漸溫暖了男人的掌心,他端起溫水緩緩倒入。
也許是身體發燒,喉嚨幹澀,沈晏晏下意識的喝水,吮吸着這甘甜的泉水。
但喝的急,唇角兩側流下點溫水。
男人放下手中的杯子,伸手拂去她唇邊的水漬,粗粝的指腹碾磨着嬌嫩的肌膚,有一種别樣的觸感。
他緩緩放下她的腦袋,手從脖頸下移開,靜靜的注視着她,不自覺地開口問道:“你爲什麽和我分手?”
明明已經從這女人口中得到了答案,但曲行舟十分不甘心,他仍然心存僥幸,想要知道答案。
一個真實的答案。
聞言,沈晏晏仿佛是有意識又好像沒有,輕聲回應道:“因爲我想要錢,我想要……”
治病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男人極具占有欲的吻突然又狠又重的覆蓋上來,仿佛想要把她全部吞噬殆盡。
她要錢這個理由便夠了。
他一個“窮人”,确實滿足不了她。
怎麽辦,他恨她,又愛她。
進退兩難,無法釋懷,無法原諒!
這一晚,男人一直守在沈晏晏的身邊,不停的拿着毛巾擦拭她的額頭爲她降溫。
直到天邊微亮,她的體溫慢慢才有所下降,穩定病情之後,男人才消失離開。
……
第二天,沈晏晏睡到了中午才微微睜開眼睛,不知爲什麽她的嘴唇有些腫痛。
她怔怔的伸手撫摸唇瓣,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她好像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見她生病了,有人在照顧她,那個人動作十分的溫柔,隻是夢中看不清楚他的臉。
沈晏晏有些茫然,她搖搖頭不再去想。
忽然,她想起今天還是工作日,于是連忙發微信向領導請假。
請假完之後,沈晏晏才發現身體似乎并沒有像昨天那樣疲憊。
當她看向床頭櫃的藥丸之後,身體微微一僵。
昨天的夢竟然是真實的?!
沈晏晏才猛然意識到昨天晚上是真的有人在照顧她,她手指顫抖的拿着那幾盒藥,發現都是退燒和消炎的,并沒有任何治療白血病的。
霎時,她又趕忙從床底下拿出自己的藥箱子,盒子上的鎖并沒有被撬開,應該沒有被人動過。
還好還好,還沒有人知道她得了白血病。
但沈晏晏還是覺得一陣後怕,要是曲家知道她快要死了,會不會對她……
她知道新娘子身上有病,或者病死,對于任何人來說都是不吉利的,何況是曲家這樣的大豪門,但她真的沒想過曲家内部的情況這麽糟糕,她也真怕自己活不長久……
沈晏晏越想手腳越冰涼,心髒害怕的怦怦跳。
她連忙從床上起來,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之後,就想要去問一下管家到底是怎麽回事,探探管家的底——
确認一下曲家,到底知不知道她的具體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