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晏面色一僵,手用力的将黎朔推開。
曲行舟身邊站着一個穿着粉色長裙,氣質優雅的女孩子,她看了看怒意盎然的曲行舟,再看向沈晏晏——不過隻是穿着最簡單的黑白職業裝,臉蛋卻那麽美。
一種危機感從霍靈兒的心中油然而生,她強忍着内心的情緒波動,甜美的笑着問道:“曲哥哥,你們認識嗎?”
認識?
曲行舟一直盯着沈晏晏和剛剛壓在她身上的黎朔,眸底的憤怒劇烈翻滾,咬牙笑道:“我們豈止認識,我還知道她嫁人了,沒想到現在竟然在跟别人偷情。”
偷情二字傳入耳中,沈晏晏心中震驚,完全沒有想過曲行舟竟然會把這種卑劣的詞用到她的身上!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曲行舟,“曲行舟,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在偷情?!”
“還狡辯,”明明都抱在一塊了,曲行舟看着她,臉色陰鸷無比,“在靜吧的卡座上鬼混,你真想要怎麽不去酒店開房!在這裏野追求刺激麽,嗯?”
沈晏晏并不是什麽溫柔的可愛女人。
她的脾氣急,曲行舟用這麽難聽的話羞辱她,她的雙眼猩紅,心裏又是氣憤又是委屈。
“就算我要鬼混,就算我要追求刺激,你又有什麽資格管我?”
正在這時,黎朔搖搖晃晃的坐起來,手臂搭在沈晏晏肩膀上,呢喃道:“你,你爲什麽不愛我?”
沈晏晏沒有躲開,還緊緊地握着黎朔的手怕他摔下去,歪頭輕聲安慰,“乖。”
空氣中的溫度驟然又冷了一度。
她跟他怒吼,轉頭對黎朔就輕聲細語。
曲行舟心裏壓抑着的暴戾,瞬間撕碎了他最後一絲理智。
他死死地的盯着那搭在沈晏晏肩膀上的手臂,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恨不得下一秒就将黎朔五馬分屍。
從遇到沈晏晏開始,曲行舟的情緒隻高不低,霍靈兒看着眼前的男人,駭人的氣勢裹着憤怒讓人無法靠近。
她認識的曲行舟都是彬彬有禮的,還從沒有見過震怒的曲行舟。
看來這個女人,跟曲哥哥關系很不一樣啊。
霍靈兒壓着心底的不高興,主動挽上曲行舟的胳膊,“曲哥哥,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你生氣,不要理她,我們去玩吧。”
曲行舟目光仍死死地盯着沈晏晏,眼神像是被惹怒了似的野獸一般,卻強忍着怒意冷聲道:“你說的對,像她這樣不知羞恥水性楊花的女人,根本不值得我生氣,走吧。”
……
靜吧内仍然響着悠揚的小提琴聲,隻是沈晏晏聽不見,周身的緊張感随着他們的離開漸漸消散。
她深吸一口氣,垂在身側緊攥着的手慢慢的松開,掌心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什麽東西一樣
忽然一滴一滴的鼻血落在沈晏晏的衣角,暈染開來,她連忙抽出手紙擦拭,擦完之後又瞥了黎朔一眼。
他已經不省人事的躺在沙發上了,并沒有看到她的情況。
沈晏晏深深地吸了口氣,眼淚不斷的滾落下來,心裏疼的她需要反複深呼吸,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能将悲傷忍了下去。
好不容易整理好心情,沈晏晏才吃力的扶起黎朔,打車去附近的酒店給他開了一間房,跌跌撞撞的将他平穩的放在床上。
床上男人眉目多情,喃喃自語,不停翻來覆去。
這時,電話響起,沈晏晏接聽之後,那邊傳來嚴肅的聲音——
“少夫人,您務必盡快回來。”
管家的語氣不容置疑,嚴肅且生氣。
沈晏晏眉心一皺,感覺有些不安,像是有什麽大事要發生一樣,“好,我馬上就回來……”
很快,沈晏晏回到了曲家。
一進門就看到李管家已經等候多時,他一臉嚴肅,朝沈晏晏走過去,“少夫人,昨天我沒有跟您說家規,但您得明白,嫁到曲家要守規矩,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任性。”
沈晏晏點點頭。
李管家見到她這麽配合的樣子,繼續說道,“我們的門禁時間是九點,以後少夫人在九點前必須回家,還有您已經嫁入曲家了,要考慮曲家的面子,門楣,絕對不能勾三搭四,不能和其他男人不清不楚!”
沈晏晏聽到這些話,眼睛裏染着一層疑惑。
她怎麽有一種被捉奸教訓的感覺?
“還有,少夫人在外也要考慮自己身份,不能招蜂引蝶,穿着也要改正,不能穿着暴露……”李管家如同唐僧一般,在沈晏晏的身前念叨。
其實他不願意這麽啰嗦,但他的腦海中一想到少爺那恐怖憤怒的臉,李管家的背脊上就爬滿了寒意,身體不自覺地顫抖。
隻能不斷的提醒警告少夫人了,說到最後,李管家故意繃着臉,嚴肅的問道: “少夫人,你都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沈晏晏乖巧地點點頭。
她暗歎在曲家生活不容易,這麽大的豪門規矩那麽多,能夠每一個都記得就怪了,隻不過一想到房間裏的可怕的男人,沈晏晏也不敢放肆。
想要在這裏生存下去,就要記住這裏的每一條。
李管家松了一口氣,要是少夫人不記得,慘的就是他們這些下人了。
“好的,您可以回房間休息了。”
聞言,沈晏晏擡腳離開,緩步走向二樓。
看着她的背影,李管家擦擦額頭上的冷汗,喃喃道:“這樣,少爺是不是就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