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抱住了安安和元寶,感覺到了兩個小家夥都在不住地顫抖,她明白他的害怕。
“會,他一定會醒,他不會丢下我們的。”安若堅定地說道。
他一定會醒過來的!
過了好一會,醫生從病房裏面走了出來。
看到醫生,安若仿佛看到了希望。
“醫生,他……他怎麽樣?什麽時候可以醒?”安若情緒激動,着急的問道。
醫生歎了一口氣,“安小姐,陸總的情況……”他頓了頓,“十分危險……”
十分危險!
這四個字壓得安若喘不過起來。
“不,不會的。他會醒過來的!”安若有些後怕。
她不知道,也不敢确定,甚至于她也沒有自信說出他一定會醒過來這樣的話。
“碎片刺中了陸總腦部重要部位,所以他才會一直昏睡不醒,您還是要有心裏準備,他有可能……一輩子這樣躺在病床上。”
聽完醫生的話,安若隻覺得身上的體溫都被帶走了,如同晴天霹靂一般。
陸時宴怎麽可以丢下她,他們曾允諾,還有以後。
還有漫長的未來。
還有那些諾言。
陸時宴,難道你想再一次騙我嗎?
梁倩怡和秦少冥都聽到了醫生的話,他們擔心安若的身體吃不消,梁倩怡輕聲對安若說:“若若,你放心吧,時宴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定會挺過這一關的。你先好好去休息吧!”
“媽、哥。”安若擡起頭來,眼底充滿了倔強,“麻煩你們幫我照顧元寶和安安,我想留在這裏,我想守着時宴。”
“唉……”梁倩怡歎了一口氣,示意秦少冥帶走兩個孩子,随後她拿來了毯子,蓋在安若的腿上。
“媽,你也回去休息吧!”安若感激地看着母親,輕聲說道。
“我陪你!”梁倩怡笑了笑,握住了安若的手。
“媽媽,謝謝你!”安若含淚,朝着梁倩怡溫和地笑了笑。
“傻孩子,你是我孩子,我是你媽媽,無論有什麽事,我都會陪着你的。”梁倩怡伸手,替安若攏了攏耳邊的碎發。
“媽媽,我覺得我很幸運。”安若輕聲說道,“有疼愛我的爸爸和媽媽,有蕭穆然這個好朋友,還有少冥大哥,還有……”
安若頓了頓,望向加護病房裏的陸時宴。
“還有時宴。”
即便是曾經他們又那麽多的誤會,可是陸時宴一直一直陪着她,給予她保護。
“我們也是幸運的。孩子,”梁倩怡說道,“因爲你是你,你是善良而上進的安若,因爲你,我們也是幸運的。隻是我們幸運的時間不一樣。有些短暫,有些長達一生。”
安若明白,卻也很悲傷。
蕭穆然離世了,陸時宴昏迷了,蕭玦的陰謀被揭穿了,但是代價都太大了。
“會好起來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梁倩怡寬慰道。
安若握着梁倩怡的手,直直地望着加護病房裏的陸時宴。
陸時宴,你一定要盡快醒過來,我還有很多話想要和你說!
陸時宴,我們之間發生了那麽多事情,你欠我太多了,你不可以這樣離開!
陸時宴,我要你償還欠我的一切!、
陸時宴,曾幾何時,我爲你付出了全部,你必須補償我!
陸時宴,我不允許你抛下我,我不許你報複我!
我不許!
安若一直守在加護病房外,直到兩個警察來到她面前,進行例行詢問。
安若将在科研所裏發生的事情,一一告訴了警察。
警察告訴她,經過他們的調查,蕭玦已經死在了爆照現場了。
對于蕭玦的死亡,安若無奈地搖搖頭,這個原本在二十年前就被報道離世的男人,改頭換面,用一個假身份活了這麽久,在那一刻,終于走上了他原本的宿命軌道,真正地死在了爆炸現場。
但是她一想到蕭穆然,心裏就覺得一陣陣疼痛。
“安小姐,這是我們在搜索蕭玦住處時,發現的資料。”
警察将一份資料,交給了安若。
安若打開資料,看到内容,頓時淚如雨下。
上面清楚寫明了當年蕭玦在人體實驗中,做過的所有罪行,上面的内容,可以證明自己的親生父親郭毅是被冤枉的。
“麻煩警方将這份資料公布,還我父親一個清白。”
其中一名警察點點頭,接過文件,又簡單地詢問了安若幾句,随後便離開了。
警方辦事速度很快,第二天便公布了所有事情。
而關于郭毅教授的專題報道是沈清雪寫的,她也終于完成了自己父親多年的願望。
想到父親冤屈終于洗清,安若長松一口氣。
爸,您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
隻是警察最後在爆炸現場卻又發現了一名男屍。
經過DNA比對,證實了男屍的身份。
是曲文淵。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安若整個人都是蒙圈的。
她不知道,原來那幾天發生了那麽多事,曲行舟遇險,在幾個星期以後,宣布成爲植物人,當然這是騙人的,因爲曲家内部情況比較複雜,再加上曲文淵的死,曲行舟暫時對外宣稱自己醒不過來。
還有曲文淵,這個生前熱衷于制作人體标本的男孩,最終自己也變成了一個人體标本。
太多事情了,安若一個人默默消化着。
接下來的時間裏,安若依舊守在加護病房外,轉眼間過去了一個星期,可是陸時宴絲毫沒有清醒的意思。
不過經過檢查他的身體各項指标,卻已經屈于平穩。
聽到醫生說,他現在恢複的很好,傷口基本愈合時,安若嬌俏臉頰上,綻放出多日不曾有過的淺笑。
而陸時宴也從加護病房轉到了普通病房。
安若終于可以不用再隔着玻璃看着他了。
病床上,陸時宴閉着眼睛,安靜地睡着,少了那份戾氣,雖然昏迷了這麽久,但是陸時宴的面貌依舊帥氣。
他就像睡着了一樣。
而安若雖然經曆了開顱手術,爆炸,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息和調整,精神也好了許多。
她向科研所請了長假,也叮囑兩個孩子要聽外婆的話,剩下的時間就是在醫院裏陪伴着陸時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