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知這兩個孩子古靈精怪的,一下子就看出了安若和梁倩怡的關系十分親近,加上元寶會說話,嘴皮子溜,直接套出了梁倩怡與安若的關系。
這下沒有什麽好隐瞞了,同時也可以把潛在的危險告訴他們,好讓他們也随時保持警惕性。
而陸時宴一邊在醫院裏照顧着曲行舟,一邊忙着公司的事,分身乏術之際,隻能通過電話向安若噓寒問暖。
安若知道陸時宴忙,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她覺得很奇怪,這幾天上班的日子裏異常安靜。
後來她才意識到蘇妍和蕭穆然不在研究所。
曉娟告訴她,蘇妍出國參加會議了,蕭穆然在外省參加會議。
等蕭穆然回到海城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以後的事情了,他剛下飛機,便想回到研究所查看一下實驗數據,卻在門口碰到了安若。
自從那次送安若回家以後,安若也許久沒有見到過蕭穆然了。
恰逢她下班的時候,與蕭穆然碰了個照面,蕭穆然剛看到她,便眼睛一亮。
“若若,下班了?”蕭穆然輕聲向她打了聲招呼。
說起來也是奇怪,這麽多天投身工作當中,蕭穆然對于安若也沒有當時那種追求的狂熱,若不是手臂受損,他仍覺得自己是多年前那個傑出的腦科醫生,而安若還是他失而複得的小七。
“蕭教授,鍍金回來了?”安若見到他,不免開口打趣道。
“這麽久不見,你這個氣色好了,打趣人的本事也見長了,真是難得。”蕭穆然依舊溫柔地笑着。
“可是快下班了,你來研究所做什麽?”安若不解地問道。
“看看數據。”說完,蕭穆然放在褲兜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蕭穆然剛一拿起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的稱呼,一股嫌棄之情油然而生。
“小七,你回去路上慢些,我先去忙了!”下意識的,蕭穆然喚了安若一聲“小七”,緊接着他頭也不回地走進了科研所。
看到蕭穆然如此忙碌,安若有些敬佩,在此之前,她見過蕭穆然很多實驗,那些實驗切合實際,很有質量,若是他能夠成爲科學界的領頭羊,那麽将是科學界的幸運吧。
蕭穆然走進了科研所,将自己開會所做的計劃錄入到自己的電腦之中,與過往的實驗進行融合,不論是疫苗實驗,還是機械手實驗,都在慢慢完善。
做完這些事,已是深夜,他長舒了一口氣,緊接着揉揉發脹的太陽穴,拿起電話,撥出了他最不想撥的那個電話。
電話接通後,一個沙啞又陰沉的聲音傳入了蕭穆然的耳中。
“回來了?既然回來了。怎麽不先來看看爸爸呢?”電話那頭,蕭玦陰沉沉地說道。
蕭穆然隻覺得一陣又一陣的嫌棄之感由心底而生。
“我在忙。”他實在是不想再和這個男人有任何瓜葛了,作爲蕭玦的兒子,這個身體所帶來的恥辱大概是他這輩子都抹不去的吧。
“你來,我給你看樣東西,你一定會感興趣的。你難道不想看看那些加害于你的人是如何受到報應的嗎?”陸霆深說完這句話後便挂斷了電話。
“嘟……嘟……”電話裏回蕩着嘟嘟聲,這聲音也撞擊着蕭穆然的内心。
在他不在的日子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還有,蕭玦說的,那些加害他的人,是……陸時宴?曲行舟?
這些想法讓蕭穆然沒法再在研究所裏呆着了,他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蕭玦的别墅裏。
剛一進别墅,他便看到那個消瘦的男人坐在沙發上,在他面前擺着一台電腦。
看到蕭穆然的出現,蕭玦臉上的笑容更加陰險了。
“穆然,你來!”蕭玦朝他招了招手。
蕭穆然歎了一口氣,走了過去,陰沉着臉,“你叫我來,到底是什麽事!”
“先看看再說!”說完,蕭玦将電腦屏幕轉向蕭穆然。
電腦屏幕上是一個男人被捆綁在鐵架上。
這個場景!
畫面沖擊着蕭穆然的視覺,卻也挖掘了他最不想回憶的記憶,和他當時受困于華苑地下室的場景一模一樣。
接下來的事,和他經曆的一模一樣,甚至于比他還要慘。
視頻中的男人,是曲行舟。
看到曲行舟受虐,蕭穆然的心中沒有一絲報仇的快感,他隻是感覺胃裏翻騰倒海,他隻感覺到一陣陣惡心。
“啪”的一聲,蕭穆然猛地合上了筆記本屏幕。
“夠了!你到底做了什麽!”蕭穆然不由得質問着蕭玦。
“我的兒,看不出來嗎?爲父做了什麽?替你報仇啊!”蕭玦得意且陰險地笑着,“那些傷害你的人,我都會幫你除掉,而那些你喜歡的人,我都會替你保留。”
“不需要!”蕭穆然厲聲道。
“不需要?”蕭玦笑得詭異,“蕭穆然,老子救你不是爲了聽你說說這個三個字,我爲了什麽,是你母親,我要做的實驗,你必須做,而且必須成功!”
看着蕭穆然眼底的怒氣,蕭玦突然想到,若是知道他這樣反對自己,那麽他這個兒子,當初還不如不救!
蕭穆然聽到這話,動作一頓,眼底暗色一閃而過,片刻後,他不由得大笑道:“說來說去,你的心裏就隻有那個實驗,自始至終,你都沒有考慮過我的生命安全。你想要的,不過是我的技術。”
一股悲涼之情從蕭穆然的内心升起,“若是這樣,當初你還不如不救我,就讓我死在華苑地下室。”
此話一出,蕭玦臉上略過一絲震驚,可是十多年沒有跟這個所謂的兒子接觸了,他對蕭穆然也沒有多大情感,他隻想完成那個手術。
蕭穆然心裏也很清楚父親由始至終隻想做那個實驗,帶走安若,對安若進行開顱,取出她腦子裏,那獨一無二的芯片!
可那芯片這些年來已經和她的大腦交融,要取走芯片就相當于要取走安若的一部分腦組織。
這可是要命的事情!
他連傷害她都做不到,更何況是這樣危險的事情?
想到這裏,蕭穆然的嘴角輕輕上揚,他不想再和蕭玦糾纏額,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别墅。
看着蕭穆然離去的背影,蕭玦惡狠狠地捏緊了拳頭。
不中用,不中用,那就隻能自己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