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剛出地庫,在出口處,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曲行舟将車子停在了路邊,搖下車窗。
“文淵,”看着自家老弟站在路邊裝深沉,曲行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哥。”曲文淵陰沉沉地看了他一眼,舔着嘴唇喚道。
“你在這裏做什麽?”自家這個弟弟,腦回路和别人不一樣,他想要做什麽,曲行舟是無法猜測出來的,但是這樣幹站在路邊不是辦法。
“上車吧。”眼下還是把文淵帶在身邊最安全,曲行舟這樣想到。
“好!”曲文淵點點頭,便徑直走向副駕駛。
難得自家兄弟肯聽自己一次話,曲行舟雖然覺得有些詫異,但是也感到些許欣慰。
隻是車子在行駛的路上,曲行舟總感覺後面似是有輛車在跟着他,然而每當他看向後視鏡,又發現什麽都沒有。
他覺得自己有些疑神疑鬼,然而心底裏卻又踏實不下來。
到了半海别墅後,他剛下車,卻見車子玻璃上似乎映出一道黑色的身影。
曲行舟眉頭皺得深了兩分。
側目向身後瞥去,餘光似是掠過黑色西裝的衣擺。
當真有人跟?
可是眼下是在半海别墅,他的身邊并無其他弟兄,有且隻有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曲文淵,當務之急是保護文淵的安全,想到這裏,他腳步不由得快了幾分,朝着副駕駛的位置走去。
“哥。”曲文淵突然叫住了他。
“什麽?”曲行舟下意識地答了一句。
“你爲什麽來半海别墅?”曲文淵的眼底還是陰沉沉的,但是就在這陰沉沉的背後,曲行舟似乎看到了其他的因素。
但是說不上來那種感覺。
“有事。”曲行舟不知該如何跟自家弟弟解釋。
半海别墅裏有個女人,他對她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論容貌,沈清雪的确很吸引人,但是說到做事手段,真的令人所不齒。
話音落地,蓦然間,一道黑色身影以迅雷之勢沖了上來,與此同時,一塊白色的手帕直接捂住了曲行舟的口鼻!
曲行舟懵了半秒,随即屏息驅起手肘像勒住他的人肋骨撞去!
他的身上是有些功夫底子的,知道肋骨是人身體比較脆弱的地方,也比較容易得手,眼下這一下他使出了全力。
後方人下意識松了手。
曲行舟趁着這個機會,踉跄着向前跑去。
後方的人反應過來,皺眉去追。
曲行舟剛剛一下到底是吸入了些許的乙醚,意識昏昏沉沉。
後方的人忍着疼,幾下便追了上來,拖着曲行舟便往旁邊拉。
迷迷糊糊之間,曲行舟看到不遠處停着一輛車子,他奮力掙紮,奈何那人明顯是專業的,剛剛是沒有防備,眼下警惕心起來,讓曲行舟幾乎沒有反抗的餘地。
眼看着他人就要被拉走,就在這時,斜後方一個身影沖了過來,一腳便踢到了綁匪的心窩。
“哐當”一聲巨響,綁匪撞到旁邊的綠化帶上!
他當即捂住胸口,吐出一口血來。
曲文淵忙着去看曲行舟,然後剛轉身就聽曲行舟虛弱道:“小心!”
他當即回頭,就見綁匪竟然抹了一把嘴上的血,又沖了過來!
這男人也是個狠角色,身上連着挨了兩下子,下手的速度卻極度狠絕。
赤手空拳的狀态,那個男人居然直直地朝着曲行舟沖去。
曲文淵本能一避,同時将曲行舟拉到一邊,自己則扭身上前,徑直和綁匪扭打起來。
但是曲文淵手無縛雞之力,與那個男人力量又存在着懸殊。
但打架最忌諱的便是不要命的,曲文淵咬咬牙,朝着男人的身上猛錘着。
那人渾身流着一股狠勁兒,自己挨了多少下也不趴下,讓曲文淵身上也挂了幾道彩。
一時間情況焦灼起來。
地上的曲行舟此刻隻覺得呼吸困難,他對乙醚有些輕微過敏,眼下渾身都難受得厲害。
模糊間似乎看到兩個扭打在一起的黑影,曲行舟想要說話,張開嘴卻發不出聲音,惡心的感覺一重勝過一重,眼前也陣陣發黑。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消防通道裏突然竄出一道身影。
對方同樣一襲黑衣,帶着口罩,看不清長相。
曲行舟意識即接近模糊,這一刻卻心底一顫,猛然意識到,那人還有同夥!
隻見這個同夥手裏拿着一柄刀,徑直向他沖來!
刀背在燈光下反出冷冽的光,曲行舟的瞳孔驟然收縮!
“文淵,小心!”他拼盡全力喊出來,卻也隻能發出細微的聲音。
緊急關頭,曲文淵感受到了危險。
餘光看到對方沖過來,他卻做出了一個讓曲行舟目眦盡裂的動作——他沒有推開他,反而側身将他狠狠護進了懷裏!
“不要!”曲行舟想要推開他,卻根本沒有力氣。
緊要關頭,他隻能眼睜睜看着刀鋒穿過曲文淵的身體,發出“噗”的一聲悶響
眼前的一幕瞬間讓曲行舟紅了眼。
隻見曲文淵渾身是血的躺在曲行舟的懷裏,曲行舟用手死死堵住曲文淵流血的身體,雖然他的臉挂着淚水,卻隻是死死咬牙不吭聲。
“文淵,你别怕,大哥保護你!”他聲音很低,幾乎是從喉嚨擠出來的。
從來都是他保護文淵的,但是這一次,他卻讓文淵受了傷,曲行舟忍着身上的傷痛,緊咬着牙,從文淵的兜裏掏出手機,随即撥打了120。
十幾分鍾的時間,卻漫長得像一個世紀。
救護車來的時候,曲行舟意識已經極度模糊了,但他卻強撐到和曲文淵一起被拉上救護車的那一刻。
氧氣罩罩上,他看向身邊的曲文淵,眼淚再次無聲地流了下來。
心底裏的慌亂和難受幾乎要将他淹沒,他卻什麽都沒有辦法做。
車子啓動,颠簸下,他終于撐不住,昏睡了過去……
曲行舟中迷藥的程度并不深,而救護車一路到了醫院,曲文淵被送進了急救室,醫生給曲行舟檢查後,用了藥随即送進觀察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