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給我說說!保護誰!”曲行舟的語調明顯高了幾度。
陸時宴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有什麽事坐下來說,别總是毛毛躁躁的。”
陸時宴本就對曲行舟的情事沒有多大興趣,再加上這段時間忙公司的事,就更加不會去理會他了,但是從曲行舟的言語之間,大抵也能猜出幾分。
“她叫沈清雪,是一名記者。”安若調整了一下呼吸,用平緩的聲音說道。
但是對于沈清雪查到的資料,她選擇了隐瞞,與其說是隐瞞,倒不如說是安若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沈清雪所調查的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時間太久遠了,資料是否有說服力都很難說,她不能貿貿然地把所有事情都說出來。
“原因?”陸時宴開口說道。可他意識到自己太過于冷淡了,他所面對的不是别人,而是安若,他不想再将安若推得遠遠的。
于是陸時宴一改冰冷的語氣,溫柔地說道:“你要我保護她,總要給我一個理由吧?”
聽到陸時宴突然換了一個語氣,曲行舟感覺身上都起了幾層雞皮疙瘩了,搶先說道:“小啞巴,你聽我說,這個女人不是善茬,你覺得她需要保護嗎?我可不覺得她需要任何人保護,她可牛了!”
對于曲行舟來說,他說這些并不是空穴來風,他承認在見到沈清雪的時候确實驚爲天人,被她吸引住了,但是誰知道這個記者接近自己,原來隻是想要獲得他的獨家猛料,就爲了自己的業績,不顧他的名譽了?
“咳!”陸時宴咳了一聲,曲行舟見他微微有些蹙眉,眉眼間帶着幾分隐忍的怒氣,便急忙閉上了嘴巴,老老實實地坐了下來。
安若有自己的理解,她知道曲行舟有過節,她也知道沒來由地來找陸時宴,說出這麽一番話有多荒唐,包括她自己也一樣,她和沈清雪隻是見了一兩次面,隻是聊了幾句,如今便要他們三人在不知何種原因的情況下保護她,實在是有些天方夜譚。
但是她也知道這個時候的沈清雪已經走投無路了,由己及人,她太了解那種狀态那了。
安若正要開口,一隻溫暖的大掌附在了她冰冷的雙手之上,陸時宴手心的溫度一直從她的手背傳導到她的内心。
是那種安心的感覺。
在那一瞬間,安若内心沉重的包袱突然像是被甩掉了一般,她慌張的内心開始變得趨于平靜。
就這樣,安若仍由着陸時宴緊緊握着她的手,緩緩地将她與沈清雪相遇的過程說了出來。
聽完安若的話,曲行舟又炸毛了。
“不用說,大哥,肯定是他,這個幕後黑手肯定是陸霆深那個老東西。”曲行舟坐不住,在辦公室裏來回踱步。
“所以呢?現在我們該怎麽做?”陸時宴饒有興趣地看着來回行走的曲行舟。
看着陸時宴一副冷靜的樣子,曲行舟就像洩了氣的氣球一樣,無奈地攤了攤手。
是啊,現在有什麽辦法呢?對于陸霆深的指控也隻是停留在口頭上。
沈清雪是需要保護,但是她有生命威脅嗎?
包括那些和陸氏合作的公司,即使陸時宴和曲行舟都認爲是陸霆深在背後操縱,但是那些公司有問題嗎?
都沒有。
所有的一切不過是他們的猜測,所以眼下如果想要挖出陸霆深的秘密,那麽便是和沈清雪合作。
“好好好!”曲行舟扶額道,“咱們想辦法保護她。”
現在這個時候不是賭氣的時候,縱使他對沈清雪的行爲感到十分憤怒,但是一切要以大局爲重。
“她人現在身處半海别墅,那裏是個安全的地方,但是不适合她。”陸時宴一邊說着,一邊緊緊地握住安若的手,其實從剛才到現在,他都未曾松手過。
“你去找一套安全又隐蔽的房子,再找幾個人好好保護沈清雪。”陸時宴對着曲行舟低聲說道。
“行,大哥,我知道了!”曲行舟一方面心裏煩,另一方面也不想再打擾他們了,便自行離開了。
看着曲行舟離開的背影,陸時宴在心裏默默地歎了一口氣,一向驕傲的他,何曾做過這樣的事,布置詳細隻爲保護一個毫不相幹的人。
可是提出這個要求的人是安若啊,隻要是安若說的,哪怕再小的事情,他都會耐心傾聽,用心去做。
曲行舟走後,安若看着陸時宴雙唇緊閉,臉上沒有帶着任何表情,深邃的眼眸之中帶着幾分看不透的感覺,她不知如何開口,隻是安靜地坐着。
突然,一股強有力的力量圈住了她的雙臂,緊接着将她帶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随即而來的,是陸時宴霸道卻小心翼翼的氣息。
那是她内心深處迷戀的,是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抗拒的深情,安若感覺自己又一次陷入了陸時宴的深吻當中。
耳鬓厮磨之間,陸時宴突然雙手緊緊抱住安若,将她擁入懷抱。
聽着陸時宴強有力的心跳聲,安若感覺自己的心跳也加快了。
輕輕的,一句輕輕的,低沉的話語傳入了安若的耳中。
“若若,我該怎麽辦?我該拿你怎麽辦?”
聽到這話,安若的心跳像是漏了一拍,僵直了身子倚靠着陸時宴的懷抱。
過去的回憶猛地沖進了她的腦海之中,五年的時光突然變得很短暫,過去那些刻骨銘心的事情終究還是回放在她的腦海中,她感覺到頭疼,但是腦海中的畫面卻逐漸清晰。
五年時間,她不是沒有回過海城,她回海城學習,回海城找過孩子,而一回到海城,整個城市裏鋪天蓋地的都是陸時宴的消息,是他四處打聽自己下落的消息,是他一人帶着孩子出席各個活動的消息。
仿若冰川融化,安若的内心開始起了小小的波瀾了,她不由得伸出手去,環住了陸時宴的腰,有些貪婪的迷戀着陸時宴的氣息。
感受到安若的變化,陸時宴的内心有些欣喜,眼底的欣喜之意更是藏不住,就在他低頭的瞬間,見到的卻是。
安若緊閉着雙眼,雙唇泛着微白。
“安若!安若!”陸時宴輕輕地搖晃着她,然而安若卻沒有半點回應。
不由分說,陸時宴拿起桌上的手機,撥通了陳助理的電話。
電話接通後,陳助理聽到電話那頭,自家總裁焦急的聲音。
“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