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過去拉着陸時宴的手摸了摸,頓住——他簡直燒的滾燙!
再一看,發現他不禁傷口隐隐溢出血絲,斷肢處也發了炎,一團腫脹。
“王媽,有退燒藥嗎?”安若不忍再看,轉過頭問道。
“有有。”王媽苦着臉,“可是少爺現在都燒糊塗了,根本吃不進去。”
安若想了想道,“王媽,把退燒藥和其他藥都拿過來,我來給他弄吧。”
“好好好。”王媽自然是求之不得。
曲行舟眼珠子一轉,道,“安若,你先在這裏呆着,我去叫明城過來。”
“嗯。”安若隻能點點頭。
曲行舟趕緊拉着王媽急匆匆退出去了,沒一會兒,王媽又将藥品都拿了過來,不等安若說什麽,又趕緊跑了。
“……”安若無語,隻能将感冒藥沖成粉劑,然後将陸時宴的嘴掰開,連着其他消炎藥給他喂進去。
幸好,他并不是沒有知覺,下意識的将藥咽了,安若不由松了口氣。
随後,安若又細心的給他處理了傷口發炎的地方。
一陣忙活之後,安若累得腰酸背痛,看陸時宴平靜下來,她就起身準備離開。
可陸時宴卻猛地抓住她的手,将她扯進了自己的懷中。
“……!”安若一驚,立刻掙紮起來,還以爲他醒了,沒好氣的斥道,“陸時宴,你做什麽,放開我!”
擡頭一看,又不禁啞然。
原來陸時宴一直緊閉着雙眼,魔怔似的喊着她的名字。
離得近了,他低啞的聲音在她頭頂不停的響起,像是敲鍾一般,在她心底撞着。
她低下眸子,眼底一片苦澀。
最終,她隻能就這樣依着他的動作,僵硬的和他一起躺在了床上,卻是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一縷陽光從落地窗照耀在陸時宴的臉上,他皺着眉轉動腦袋,緩緩醒了過來,卻是微微一愣。
低下頭看了眼,發現安若姣好的臉龐近在咫尺,被自己抱在懷中,頓時瞳孔放大。
他還以爲自己是在做夢,下意識的放緩了呼吸,直到聽見懷中人兒傳來的心跳和體溫,均勻的呼吸之聲這才确定了她是真的在自己懷中!
霎時間,一股驚喜之意從他的心底湧了上來。
“……嗯。”正在此時,安若發出一聲輕微嘤咛。
陸時宴眼底閃過絲慌張,僵硬着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安若已經下意識擡起頭睜開了眼。
兩人大眼瞪小眼,陸時宴凝視着她還有些懵然的臉,心底一陣悸動。
下一秒,他猛地湊上去,薄唇狠狠吻上了她。
安若一愣,瞳孔一縮,瞬時間所有的睡意全都消散不見。
“唔唔唔……”安若心底升起一股怒意,立刻掙紮起來。
可陸時宴力氣大的出奇,雙手死死的禁锢住了她,絲毫不像是大病初愈的人!
安若見掙紮不出,眼底閃過絲惱意,開口狠狠咬了下去,又同時擡起手朝他肚子打了過去。
陸時宴吃痛,這才稍稍放開了她。
安若見狀,立刻趁勢掙脫他的懷抱下了床。
眼見她要走,陸時宴頓時慌了,掙紮着從床上坐起來,大掌一把抓住了她。
“安若,别走。”他低聲哀求道。
安若身子一僵,随後憤而轉身。
她故意當着他的面,擡手狠狠抹了抹嘴,眼底滿是羞憤的盯着他,“陸時宴!你不要太過分了!放開我!”
“我不放!”陸時宴倔強道,“剛剛的事,對不起,我一時情難自禁……”
“情難自禁你就可以爲非作歹了嗎?”安若冷冷的打斷他,“要不是因爲你現在還病着,我絕對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你。現在,放開我,我看你精神得很!”
看她滿臉冷意,不容拒絕的模樣,陸時宴眼底閃過絲受傷。
他腦中思緒急轉,抓住她話中的意思,頓時‘嘶’的一聲。
他放開了她,但也滿臉痛苦的捂着傷處,渾身好似顫抖着趴在了床上。
安若見狀一愣,猶疑道,“你、你又怎麽了?”
陸時宴道,“我沒事,隻是傷口又疼了。抱歉,剛剛我不是故意的。謝謝你過來看我,你快走吧。”
安若一聽,冷哼一聲,轉身就要走。
陸時宴眼角餘光瞟見,心都提了起來。
他後悔不已,不該冒險的,要早知道她這樣,剛剛就該死死的拉住她,說什麽也不讓她離開!
但幸好,安若走了沒兩步,身子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