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檢查完畢,被放上病床,推進了手術室。
“媽咪,我害怕,感覺好像有點危險……”
元寶看了眼旁邊的蕭穆然,故意嘟囔着嘴說道。
他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像是要哭了。
安若雖然心疼,但箭在弦上,已經不得不發了。
她看着麻醉師給元寶打了麻醉,這才彎腰摸了摸他連,“元寶乖,媽咪一直在這裏陪着你。”
元寶悶悶不樂的道,“要是爹地在這裏就好了。媽咪,如果手術成功了,我能看見爹地過來嗎?”
安若聞言,不由沉默下來,什麽都沒說,在他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吻。
蕭穆然見狀笑道,“我們都會守着你的。”
“……”元寶撇撇嘴,“可我還是想爹地在這裏……”
安若無奈搖搖頭,轉身準備各種東西。
蕭穆然冷漠瞥了元寶一眼,這小東西,呵,還以爲他看不出來他剛剛就是故意說這些的。
元寶見狀,也立刻瞪回去。
隻不過,麻藥的勁兒上來了,他的眼睛漸漸地閉上,慢慢睡着了。
蕭穆然見狀,點點頭道,“病人一切正常,可以開始了。”
随後,安若等人全都打起十萬分精神開始手術。
手術過程很繁瑣,艱難,但幸好是他們技術已然成熟。
在經過六個多小時的手術之後,安若看着醫生縫合上最後一根線,徹底松了口氣。
醫生宣布道,“手術成功!”
衆人歡呼起來。
望着被推出去的元寶,安若一時間百感交集,不由眼眶濕潤起來。
“小七,恭喜你。”一旁,蕭穆然微笑道。
安若垂下頭笑了笑,“也要謝謝你和大家的幫助,沒有你們,元寶完不成這個手術。”
蕭穆然沒有否認,笑了笑,伸手想替她抹掉眼淚。
安若看着他伸過來的手,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蕭穆然一僵,便又若無其事的收回去,“别哭了,這是好事。”
安若搖搖頭,“我這是喜極而泣。”
“大家都辛苦了,快去歇歇吧,明天我請客!”她轉頭對衆人道。
衆人都應下來,畢竟連續注意力高度集中的做了六個多小時的手術,對腦力體力都是個大消耗。
安若和蕭穆然一起脫掉手術服,然後洗手出去。
沒想到,正好看見守在外面的陸時宴。
他正目光看着元寶被推走,因爲元寶現在還需要一段時間的無菌觀察期,所以他即便想跟上去,也隻能遠遠的看着。
聽見身後動靜,他扭頭看到兩人,目光放在了安若身上。
安若臉上的神情微微一僵。
陸時宴又看向她身側的男人,“蕭先生可以離開一下?我要和安若單獨談談。”
蕭穆然眉頭微微一皺,想要說什麽。
安若卻徑直道,“陸時宴,有事直說就是,我們之間,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
蕭穆然聞言,眼底暗含隐晦的得意看了對面的男人一眼,站立不動。看見兩人這麽親密,陸時宴眼底一沉,湧動着怒火。
但随後,還是壓抑了下來。
三人就站在這裏,沉默了好一會兒,安若才道,“不是有事?想知道什麽?說吧。不說我就走了,還忙着呢!”
陸時宴神色複雜,問道,“孩子是我的,這麽久了,你爲什麽不告訴我?”
安若眼底一顫,但神色冷漠道,“陸時宴,難道你忘了?當初,可是你自己不要他的。當年在監獄時,你親口說他是孽種,想要打掉他,怎麽,現在又想認了?”
陸時宴臉色難看,“安若,當年是我糊塗,但你這是對我的偏見。我爲什麽會說那種話,難道你不清楚?如果我早知道元寶是我的……”
“沒有如果!”安若冷笑一聲打斷他,“因爲,你不配!”
她的話,字字戳心,“我也不妨和你直說,如今的你,充其量也就隻是心髒動能提供器!現在元寶手術成功,你就連這麽一點微薄的作用都不可能有了。所以,你死心吧!”
說完這話,她咬牙離開。
臨走前,她惡狠狠的瞪了跟在陸時宴身後的曲行舟一眼。
蕭穆然見安若離開,唇角不由微微翹起,對着陸時宴露出一絲冷笑。
陸時宴瞬間被他挑起胸腔中堆積的怒意,猛地一拳揮了過去。
蕭穆然徑直被他打的連連後退幾步,可他臉上的笑意不減反增。
陸時宴沉着臉,上前一步拽住他衣領,“你笑什麽?”
蕭穆然挑眉道,“我笑某些人,自作自受。”
陸時宴陰翳道,“是你換了我的配對?”
蕭穆然号不否認,“沒錯!”
陸時宴‘呵’的聲,猛地甩開他,不屑的看了一眼。
“你所做的,我會告訴安若。”而後轉身離開。
蕭穆然見狀,唇角露出一絲譏笑,“可惜,這就是小七讓我這麽做的。”
“……”陸時宴眼底劇烈一震,不可置信的僵在了原地。
蕭穆然很滿意他的反應,譏笑刺激他,“陸時宴,你還不明白嗎?小七希望孩子是我的,而不是你。”
一邊的曲行舟看不下去了,急吼吼的怒沖上前,“無恥小人!”
蕭穆然卻泰然不動,淡淡道,“我能有多無恥?比得過你們嗎?畢竟,在小七眼裏,我不過隻是一個處處被你們針對的無辜受害者罷了。”
說到這裏,他臉上露出一絲詭異,“陸時宴,好戲才剛剛開始呢,等着瞧吧。”
随後,他輕描淡寫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然後邁着從容的步伐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