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哪裏還有陸時宴的人?
“大哥!你别追錯了方向!”想到什麽,曲行舟臉色變了變,急忙大呼一聲,跟着也追了出去。
……
另一邊。
安若滿眼焦急,四處尋找某個身影。
消失了這麽多年的人,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她怎麽可能不着急?
可惜,她追出來,再也沒有看見那個人,就好似她剛剛看見的隻是一場幻覺。
但她堅信,自己絕對沒有看錯!
曲行舟也是親眼看見了,那真的是蕭穆然!
他還活着!
一時間,安若心底情緒翻湧。
這麽多年,她一直以爲他死了。
因爲自己而連累他,所以每次想起蕭穆然,她無時無刻都不在自責。
直到出了醫院,安若終于再次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上了一輛車。
“蕭穆然!”她喊了一聲,急忙要追過去。
“安若,你給我站住!”身後卻傳來陸時宴的聲音。
随即,她就被人一把死死給拽住了。
回頭一看,果然是穿着病号服追出來的陸時宴。
她臉上閃過絲煩躁,掙紮了一下,沒掙開。
蕭穆然乘坐的車子卻已啓動,而後在她的視線中消失。
安若不由氣急,将怒火全都發洩在了身後男人的身上,“陸時宴,松手!”
“安若,我還沒死!這麽多年,你果然還在惦記着他?!”
陸時宴一簇火也從心底一路燃燒到眼底,臉上是黑漆漆的陰沉。
剛剛出來的瞬間,他看見安若急急忙忙要追着蕭穆然離開的場景,那一瞬間,無以言語的危機感充斥在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他幾乎想也不想就不顧身體拼命跑上前拽住了她。
說什麽,他也絕對不會眼睜睜看着她在自己面前跟着别的男人離開!
尤其,那個男人還是蕭穆然!
安若此刻滿心怒火,看着男人咬牙道:
“對!我就是惦記他,這關你什麽事?陸時宴,别忘了,我們什麽關系都不是!”
“誰說的?”陸時宴被她的話刺的心底陣痛,眼底陰郁一片,抓着他的手越發用力,“你忘了你的身份?安若,你是罪人!就算你不承認,你欠我的,也永遠都還不清!”
“又開始了?呵!”她冷笑一聲,“放開!”
如果是以前的她,聽見這個話,肯定會被收起所有倒刺,沒有絲毫底氣,隻剩下恐懼,自責,愧疚。
可如今,知道一切真相的她,憑什麽還要受他的要挾?
“怎麽回事啊?好端端的,怎麽又吵起來了?”
正在兩人對峙時,曲行舟追了出來,看見這一幕,頓時滿腦子都大了。
“滾!”陸時宴和安若同時對着他吼道。
“……”曲行舟頓時一縮脖子,行行行,我多管閑事行了吧!
他立刻跑到一邊去了。
陸時宴強忍怒火,隻感覺胃裏翻火似的燒痛。
他緊鎖眉頭,絲絲冷汗冒出來,下意識捂住胃,“安若,你給我聽好,如果你再對蕭穆然存在任何想法,我要他命!”
安若勃然大怒,顫聲道,“你敢!”
陸時宴沉聲冷笑,“爲什麽不敢?在海城,有什麽是我陸時宴不敢做的!”
安若咬牙,“陸時宴,就算全天下的男人你都弄死了,我也不會再愛你!”
陸時宴眼底驟然一縮,渾身發出微不可查的顫抖,抓住安若的手也再次用力。
兩人皆是怒目而視,卻沒再說一個字。
“大哥,你、你傷口裂開了!”
一直觀察這邊動靜的曲行舟注意到陸時宴腹部溢出了血色,頓時大驚失色。
安若跟着他的話下意識看向對方傷處,這才發現,他的病服,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鮮紅刺目的血迹染濕了一大片。
陸時宴卻好似對此沒有感覺,仍然一臉蒼白,但強勢霸道的看着她,順勢拉着她轉身想要回去。
可剛剛走動幾步,就猛然倒了下去。
“大哥!”
一旁傳來曲行舟的驚呼,安若卻不由怔愣在了原地,腦子一片空白。
……
陸時宴又一次進了搶救室。
曲行舟在搶救室外,沒忍住對安若發脾氣,“安若,我拜托你,大哥現在怎麽說也是個病人,就算你對他有什麽不滿,你能不能等到他好了之後再說?你現在這樣,不是成心給他添堵嗎?”
安若雖然因爲陸時宴的又一次暈倒而失神,但聽見這話,還是很快反應過來,她的冷若冰霜的看向前者。
“我怎麽做,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或者任何人來教!
陸時宴是成年人了,成年人每做一件事都要知道爲自己的選擇而付出代價。眼下,不過是他選擇出來毫無根據的爲難我的代價而已!”
她頓了頓,看了眼曲行舟難看的臉色,深吸口氣繼續道,“事實上,我現在坐在這裏等着他從搶救室出來,不過是因爲他在我面前倒下我不能不管,而不是我應盡的義務。所以,曲行舟,給我閉上你的臭嘴,讓我安安靜靜的待會兒。”
她的一番話,精準的戳到了曲行舟的痛點,令他啞口無言。
他張了張嘴,好幾次想要說出什麽反駁的話來,可解除到安若冰冷的臉色,就啞然無聲。
見他終于安靜下來,安若這才閉上眼。
兩人安靜的在外面等了好一會兒,醫生出來了。
曲行舟立刻上去問道,“醫生,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