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渣男爹地也挺可憐的。
不僅不能和媽咪在一起,也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孩子,連胃都要切掉一大半。
自己、自己是不是該告訴渣男爹地他的身份?
正在他糾結不已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元寶立刻精神一繃,跳下來就抓着面具藏在懷裏朝外跑。
“陸念安,你去哪裏?”陸時宴有些莫名其妙。
“我出去一下!”元寶頭也不回的跑出去了。
剛出門,就看見了回來的安若和陸念安兩人。
“媽咪!”元寶立刻撲到了安若懷裏。
安若趕緊抱住他,看見他的樣子,心疼的忙問道,“怎麽了?”
元寶趴在安若脖子上,委屈巴巴的道,“渣男爹地好讨厭啊!他想要收買我!”
“??”安若一愣。
陸念安也是滿腦子問号,不禁和安若對視一眼。
不過元寶沒事就好,安若松了口氣,安撫着他,“别哭,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你不要理他就行了。”
“嗯嗯!”元寶連連點頭。
安若這才道,“我進去看看。”
她轉身進去,留下陸念安和元寶在外面。
陸念安問起他,“元寶,到底怎麽回事?”
他心底好奇不已,不知道爹地到底做了什麽,居然讓元寶這麽大的反應。
元寶就将剛剛的事情說了遍,“你說他是不是壞人!居然想趁你們都不在就收買我!哼!可惜他太低估我了,小爺是這麽容易被收買的嗎?!”
“……”弄明白始末的陸念安心底卻有些高興,“元寶,這是好事,說明爹地開始接納你了。他并不是真的那麽讨厭你,隻要我們努力,相信要不了多久,就算你不表明身份,爹地也會像對我一樣對你了。”
元寶被他說的眼神有些飄忽,卻有些不屑的哼了聲,“我爲什麽要他接納……”
陸念安并不戳破他的口不對心,“元寶,你想想,要有那一天的話,那樣我們一家不就可以一起生活在一起了嗎?你不願意麽?”
元寶聞言,不由低下頭沉默下來。
……
安若進了病房,陸時宴第一時間看了過來。
他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色,“你來了。”
安若将早餐放在他病床旁邊,居高臨下的望着他,聲音冰冷,“你的身體狀況極其不好,醫生說了,下午手術,如果你不想死,就不要拖延下去。”
她說完這話,轉身就欲走。
陸時宴見狀,脫口而出,“安若……”
安若一頓,就聽見身後陸時宴道,“昨天晚上……”
是的,經過這一會兒的清醒,他已經徹底想起了昨天晚上他到底做了什麽。
有那麽一瞬間,他的心底閃過絲羞愧。
但看見安若的時候,那絲羞愧卻不由自主的轉化爲一絲期盼。
可不等他說完,就聽見安若毫不留情的打斷道,“我知道,你昨天晚上喝多了。放心,我不會往心裏去的。”
雖然知道那絲期盼不可能成真,但被如此幹脆利落的拒絕,陸時宴的心底還是忍不住深深一痛。
他緊繃着聲線,“安若,雖然我喝了酒,但我是認真的。”
安若反問,“你認爲我在跟你開玩笑?陸時宴,你早就應該看清楚了,我們之間,不可能!”
陸時宴眼眸沉沉,滿臉不甘心,聲音甚至不可思議的帶上些許的祈求。
“安若,再給我一次機會,就一次!”
安若心底一顫,不由想起昨天晚上他深情而又執着的求婚。
但很快,她堅定下來,不做回應,腳步也沒有任何停留的離開了病房。
陸時宴望着被關上的門,臉頰肌肉緊繃,雙手死死抓住床單,眼底的一絲希翼逐漸暗淡下去。
……
這一次,陸時宴沒有繼續再固執下去,而是選擇聽從了安若的的勸誡。
下午,他被推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外,元寶望着緩緩關上的門,就好似自己每次動手術時被推進去的那種孤寂彷徨。
瞬時間,突然感覺到一股恐懼從心底攀爬上來。
他下意識抓緊了安若的手,好像有些呼吸不過來,小臉兒憋得通紅,眼淚無聲的順着眼眶往外掉。
察覺到元寶的動作,安若回頭一看,頓時心下一緊,“元寶,怎麽了?”
元寶抽噎着問,“媽咪,他、他會不會出不來了……”
本來很緊張的安若頓時松了口氣,心底卻不可避免染上一絲酸澀。
陸念安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反倒是跟過來的曲行舟一聽,頓時緊張的在外面走來走去,“臭小子,你可别吓我啊!”
想到說要切掉大半個胃,曲行舟也覺得好危險。
他急的抓心撓腮的,恨不得沖進去親眼看着醫生進行手術才好。
沒有人搭理他,陸念安安慰似的拍了拍元寶道,“放心,爹地隻是做一個小手術,不會有什麽事的。”
元寶一聽,一顆心松了大半。
但緊繃的神經松懈後,他哭聲卻漸漸地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