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宴!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安若差點兒氣瘋了,沒好氣斥駁道,“孩子是你一個人生的?你一個人就可以決定?告訴你,我不同意!”
她心中瘋狂的吐槽陸時宴,真是腦子打了鐵,這樣的提議也同意了?
再怎麽說安安也是他親兒子吧!
做決定怎麽能這麽草率的!
許是她太過激動,牽動了身體的傷口,忍不住疼的吸了口氣,身子顫了顫,額頭也沁出了汗珠。
陸時宴眼眸微縮,立刻上前扶住她,皺眉道,“你這麽激動做什麽?”
“我能不激動?”安若甩開他,“現在這樣的情況,在外面多待一天,孩子就會多一分危險。你不想着好好保護他們,反而将他們往外推?”
“文淵說了,寺廟安全可以保障。”陸時宴不悅,沉聲道,“我也會加派安保。”
他自然是明白安若的心思的,可他想的更全面一些,雖然夾雜這一些個人小心思。
可怎麽能說他不關心孩子呢?
他抿唇道,“有時候,危險不是來自自身,而是來自外在。安若,你要想好。”
安若聞言,不由愣住,咬牙不言。
陸時宴的話,她怎麽不清楚。
兩個孩子人身安全遭到危險,的确一看就知道是有人針對他們的。
将孩子送走,那些人找不到孩子的蹤迹,目光總會轉移到他們身上,孩子反而會安全了。
可想到要送兩個小家夥離開,就算隻是一段時間,她的心就難受的如同刀絞。
“媽咪……”懷中的陸念安醒了過來,他抿着唇,伸出小手摸着安若的臉,輕聲道,“我聽爹地的。”
“安安……”安若一聽,神色複雜。
“我也同意留下來!”元寶蹦蹦跳跳的。
“……”
看着兩個孩子,安若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陸時宴見狀,明白過來,不等安若說什麽,就給曲文淵使了個眼色。
曲文淵點點頭,示意老和尚他們帶着兩個小家夥進寺廟裏面去了。
而陸時宴則彎腰,猛地将安若一把打橫抱了起來往外走。
‘啊——’
安若驚呼一聲,回過神來,下意識抓住他。
“陸時宴!”她轉頭看去,已經看不見兩個小家夥的身影了。
陸時宴面色不變,淡淡道,“你不用說了,這是孩子自己的選擇,身爲家長,我們要支持他們。”
“……”
安若:“……”
陸時宴又看了眼曲行舟。
接收到眼神,後者立刻挺直胸膛,“大哥放心,我一定會安排好人手,二十四小時不停歇的守着這邊,絕對不讓兩個小家夥少一根毫毛!”
“嗯。”陸時宴點點頭。
這方面他還是很信任曲行舟的。
随後,他不等安若再說什麽,便抱着她腳步不停的下山去了。
……
寺廟内。
兩個小家夥跟着老和尚等人進去後,一路好奇的四處看了看。
“師傅,我們這是要做什麽呢?”陸念安斟酌了一下,輕聲問道。
曲文淵跟在後面微微一笑,“既然是要靜修,那自然是要剃度了。”
“剃度?”陸念安一懵,看見和尚們的腦袋,頓時啞然,“啊,這……”
“啊?真的嗎?要剃光頭?”元寶卻是完全相反,一聽要剃度,興奮的眼睛都在發光。
這模樣,好像不是要剃光頭,而是遇見了多新鮮的玩物!
曲行舟跟進來,見了這面,就對陸念安說,“安安别怕,也可以不用剃的。你幹爹我就是代發修行的。”
“哦……”陸念安雖然不介意剃度,但是能不剃光頭,自然就是不剃的好了。
元寶卻不樂意了,“不行,我要剃光頭,師傅,你趕快給我剃吧!”
他說着,倔強的就跪在了蒲團上。
曲行舟見元寶剃度還帶着個面具,更加好奇了,不懷好意的嘿嘿一笑。
“小元寶,剃度你怎麽不把面具摘了啊?”
元寶撇撇嘴,“我才不摘呢!”
當他傻子嗎?
曲行舟沒想到他這麽犟,無語道,“怎麽,你戴個面具是要保平安還是咋的?”
“當然啊!摘了面具誰看了我的臉就要倒黴,很靈的。”
元寶看了一圈,“怎麽樣,你們要看嗎?”
“……”一圈人雖然明明知道他在胡說八道,卻也由着他去了。
元寶還故意問曲行舟,“你要嗎?你要看,我就給你一個人看。”
曲行舟,“……”
他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他現在黃了的項目還沒搶救回來呢。
元寶很快就剃光了,他擡手摸了摸光滑的腦袋,‘哇’的一聲,“這也太神奇了吧,我是光頭了!”
“是小和尚。”曲文淵道。
“都一個樣嘛。”元寶偏着腦袋,一時沒太分清楚,也懶得去深想。
“唉!”陸念安不由搖搖頭。
元寶看他一眼,眼珠子轉了轉,“小陸陸,你真的不剃嗎?”
“不了。”陸念安搖搖頭。
“小陸陸,我給你說啊。”元寶卻突然湊到他耳朵旁邊叽叽咕咕,“我覺得啊,你最好也是剃了的好。”
“爲什麽?”陸念安有些疑惑。
“你傻啊!”元寶翻了個白眼道,“我現在這剃了光頭,你要是沒剃,那咱們兩個以後還怎麽互換身份啊?别人一看我們的頭發就知道是誰了。”
“……”
說的好有道理,陸念安完全無法反駁。
“小陸陸,你也剃嘛,好不好?好不好?嗯嗯~”元寶撒嬌。
片刻後,陸念安繃着小臉,眼底閃過絲無奈,“好,我也剃……”
“耶!”元寶高興的比了個手勢,“以後,我們就是光頭兄弟了。”
“……”
曲行舟嘴角不由微微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