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趙雅雲怎麽會給他這個機會?
将他關在這個房間,就是要讓他下地無路,上天無門的。
一時間,元寶都不由心灰意冷下來。
樓下,陸時宴看見趙雅雲,徑直就邁開大長腿疾步走了過去。
“時宴,你來的正好,我給你說,你知道……”
“嘩啦——”
剛到趙雅雲跟前,她的話被陸時宴迎面扔過來的一份文件打斷。
“爲什麽要殺她?當年的車禍,跟你有關系?”
趙雅雲還未反應過來,聽到陸時宴的話,心底猛然一震。
她不由擡頭望向他,不可置信的失聲道,“陸時宴,你派人查我?!”
陸時宴一見她這個反應,頓時就知道,事情再也沒有任何轉圜的可能了。
雖然他和趙雅雲的關系一直不怎麽好,可不管怎麽說,他們終究是母子。
他從未想到過有一天,自己的母親會變成一個他最痛恨的殺人兇手!
這樣的她,跟安若死去的父親又有什麽分别?
他心底升起濃濃的寒意和失望,眼眸卻越發冷凝下來,“如果今天不是我來質問你,你到底還想隐瞞我多久?”
趙雅雲有些慌亂了起來,連本來要顧着說的事情都忘了,一時間慌裏慌張的。
“不、不是這樣的,時宴,你聽我說,當初的事情,根本和我沒有關系,那就是一場意外,你不要聽信别人的片面之詞!”
話是這麽說,可她怎麽也想不到,陸時宴究竟是怎麽查到十幾年那場車禍的真相?
明明她已經将前前後後所有的首尾都掃除的幹幹淨淨了,不應該有任何漏洞才是!
陸時宴聞言,滿臉失望,“意外?白紙黑字,你還想狡辯?!睜開眼睛看看這些證據,難不成有人在污蔑你麽?”
證據?
趙雅雲失神的垂頭,目光落在那一份散落的文件上。
她顫抖着手,将文件撿起來一看,卻眼眸一凝,心中不由自主的大松了口氣。
原來,不是十幾年前關于陸時宴父親陸蕭的那場車禍,而是因爲五年前安若那個賤人的“死”!
一想到自己弄錯了,陸時宴還不知道當年的真相,她頓時有了底氣。
趙雅雲不禁冷笑起來,“是我買兇殺得她又怎麽樣?她該死!十幾年前那場車禍的時候,她就不該留下來了,她有罪,她應該跟他那個死**親一起下地獄!”
陸時宴眼底閃過絲沉痛,咬牙道,“所以,你就要殺了她?”
“那又怎麽樣?我就是要她死!她早就該死了!”
趙雅雲冷笑道,“時宴,難道你心裏不清楚嗎?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誰?都是爲了你啊!如果你不是我兒子,我何必辛辛苦苦去爲了你謀劃這麽多,冒着風險犯下這麽大的罪!到如今,你反過來指責我做的不對,陸時宴,你有沒有想過我?我是你的母親!”
“夠了!你又有沒有想過,就算你不喜歡他,可她是我兒子的母親!是我愛的女人!”陸時宴眼底閃過絲沉痛,他聲音喑啞,一字一句狠厲道:“我真甯願我什麽都沒有,隻是路邊的乞丐,也好過有你這麽一個可怕的母親!”
“你……”趙雅雲聽着這話,心中劇烈一震。
她不可置信的望着他,怔怔失語道,“陸時宴,你再說一遍,你再說一遍!”
陸時宴冷冷的看着她,“話我說的很清楚,如今證據确鑿,你做好準備吧。”
說完,陸時宴最後看他一眼,絕情的轉身離開。
“陸時宴!你這個逆子!你給我站住!站住!”
趙雅雲終于反應過來,可惜隻能眼睜睜望着他的背影消失。
半晌,她傷心欲絕的跌倒在地,淚流滿面,怔怔低語,“我都是爲了你,爲了你啊……”
而與此同時。
被遺忘在房間裏面的元寶一直膽戰心驚的聽着外面的動靜。
還以爲自己要被戳穿身份了,結果發現外面吵得不可開交,這下可把他喜的。
他在屋子裏轉來轉去,好不容易扒拉出來一個老古董電腦,也不知道多久沒用了。
一邊警惕着外面的動靜,他一邊将電腦插上電——沒想到還能用。
“太好了!”元寶歡呼一聲,趕緊上了社交軟件聯系了安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