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無關!”安若冷眼以對。
“與我無關?呵!”他語氣越發轉冷,咬牙道,“所以,你承認了?承認這麽多年過去,你們果然還有聯系!”
他想到什麽,冷冷質問,“當初你假死脫身,是不是也是他幫的你?”
當初蕭穆然從曲行舟那邊逃走之後,就再也沒有蹤迹了。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安若會跟他還牽扯在一起。
可如今想來,也隻有這樣,才能說的通爲什麽安若這些年來一直都毫無蹤迹了。
沒有人幫她,她自己怎麽可能做的到?!
而除了蕭穆然,他想不出來第二人!
看着暴躁如雷的陸時宴,安若略略有些恍惚起來。
就好似,又再次看見了五年前陰晴不定,暴戾無常的那個陸時宴。
而不是如今這個,因爲有了孩子,經曆了愛人生死,而收斂起了自己脾氣的陸時宴。
随即,她不由諷刺一笑,冷冷的看着他。
“當初你将然哥哥抓走,自此之後,到現在爲止,然哥哥都不知所蹤!你還有臉提這事?”
後來,安若恢複過後,也是派人去探查過蕭穆然的下落的。
可惜,全都杳無音信。
“然哥哥?叫的還真是親密啊……”
看着安若一臉冰冷,卻親昵的叫着另一個男人的名字,陸時宴心中一陣陣的憤懑傳來。
他微微垂眼冷笑,以遮掩眼底的冰冷。
“總好過,某些是非不分的人。”安若說完,再次掙紮起來。
陸時宴卻被她這話刺的心頭再次一痛。
果然,當年的事情,安若一直記在心底。
她不會原諒自己了?莫名的,陸時宴生出這樣一個感覺來,令他不由一怔。
安若見狀,趁機狠狠用高跟鞋踩了一腳,然後掙脫他的鉗制。
與此同時,她包裏的手機震動起來。
安若感受到,心底微微松了口氣。
這是她和陸念安約定好的得手信号。
既然已經得手了,那她也沒心思在這裏和陸時宴繼續糾纏下去了。
眼看陸時宴還想再追過來,安若冷着臉道了句,“我警告你,不要再來糾纏我,否則别怪我不客氣。另外,然哥哥的事,你别想就此罷休,一天沒有見到他的人,我就不會放手!陸時宴,如果你真的做了什麽違法的事情,那你做好準備吧,别栽到我的手裏。”
說完,她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
安若剛剛的話,說的那麽堅決,不似作僞。
難道,是自己誤會了?
那如果是這樣,蕭穆然又去了哪裏?又是誰幫了安若?
他又想到一個人,那個自從安若回來後,就一直屢屢出現在她身邊的男人。
陸時宴臉色越發難看。
那個男人是什麽身份?與安若又是什麽關系?
種種想法,不停閃現在他心頭。
陸時宴擡眼見她離開,立刻從剛剛的情緒中抽離,想到還躺在病房的兒子,他語氣不禁暴躁的怒吼,“安若!站住!”
安若卻根本不理睬,陸時宴隻得上前再次拉住她,語氣稍微低弱了許多,“安若,好,我不說蕭穆然的事了。你先不要離開,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安若聽見他的話,就知道他要說什麽。
心底一顫,她強自咬牙冷下臉色甩開他,回頭看了眼冷道,“陸時宴,關于你的事,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不用再白費力氣了。”
說完,這一次,她沒再停留,踩着高跟鞋飛快離開。
陸時宴神色怔怔,下意識朝前走了一步。
片刻後,他停了下來。
這一次,他沒有再追。
聽着高跟鞋那清脆敲擊地面的聲響,一聲一聲,就如同敲擊在他心上,牽扯出密密麻麻的疼痛。
之前,看見安若,他一直将她當做五年前那個還在自己身邊唯他是從的小啞巴。
可直到剛剛,他才徹底的醒悟過來。
五年過去了,安若已不再是當初那個唯唯諾諾需要人保護的小啞巴了。
她變了,也成長了。
她,好像,不需要自己了。
這個認知,令他心頭無端的煩躁,難受的整個人都恨不得要爆炸。
可越是這樣,他神情反而越發的平靜下來。
不能再用以前的方法對待她了,沒用。
他眉眼沉沉立在原地好半響,看着安若身影飛快消失,眼底情緒不明。
直到安若身影徹底消失不見,他才轉身回去。
而安若,走到轉角處後,便飛快的靠在牆壁上。
她捂着胸口擡起眼看向頭頂,紅着眼深深喘氣。
天知道,每一次面對陸時宴,她的心裏有多煎熬。
而在他差點兒說出孩子就躺在醫院裏的時候,她差一點點,就沒忍住。
幸好,她想起了元寶,想到了小心翼翼問着她還喜歡不喜歡他的陸念安。
她的孩子啊,這麽可愛善良的兩個孩子。
她絕對不能露出絲毫破綻,令陸時宴有機可趁奪走他們!
所以,她挺過來了。
等了會兒,她悄悄往外看了眼,發現陸時宴已經離開,這才松了口氣。
随即,她趕緊往醫院門口去。
她會和元寶在那裏彙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