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難受的皺起眉頭,勉強睜開一絲眼縫看去,就見到一個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在自己跟前蹲下。
男人抓住了她的手,聲音沉着冷靜,帶着些感慨的道了句,“若若,我來接你了。”
正在這時,安若下腹猛然一陣收縮,她痛得渾身顫抖起來。
“不好!她肚子裏還有一個孩子!快點搶救!”又一個聲音驚呼道。
……
海城市郊一個隐秘農莊。
陸霆深正激動地在庭院走來走去。
他不時擡頭看看天空,隻覺得今天天氣都十分的好。
多年夙願一朝得償,豈能不令人精神振奮?
隻是,随着時間推移,他眉頭越皺越緊。
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然而車子卻始終不見影子。
這幫廢物,磨蹭什麽呢?
他正打算出門,手機突然響了。
他立刻接起,沉聲質問,“半個小時過去了,你們人呢?!”
“先生,不好了,安若被人劫走了!”那邊的人驚慌道。
“什麽?”陸霆深臉色巨變,“是誰?”
“不、不知道,我們被打暈了,根本沒有看到對方……”
“廢物!”陸霆深大罵道,“到手的鴨子你們還能讓她飛了!你們就是這麽辦事的?!!”
那邊的人不敢再說話了,好一會兒,那邊的人才繼續問道,“先生,那接下來,怎麽辦?”
陸霆深深吸口氣,平緩下氣息,沉下臉道,“還能怎麽辦?!今天的事情,不允許傳出去!救護車裏的人,一個都不能留!這點小事再做不好,都不要回來見我了!”
話落,他暴躁的挂斷了電話。
房間裏,他陰郁地來回踱步。
劫走安若的人會是誰?
陸時宴麽?
不可能。
他的安排萬無一失。
這個時候,陸時宴隻怕才剛剛去到監獄!
那是趙雅雲麽?
那個蠢女人今天的确也想插進來一腳,幾天前他就聽到她在偷偷打電話,想趁着安若生産要了她的命,徹底解決這個禍患。
救護車就是她安排的,想要秘密幹掉安若。
她自以爲做的小心翼翼,殊不知他早神不知鬼不覺地将她安排的人截胡了。
這女人,明顯也不會再掀起風浪。
所以,到底是誰攪亂了他的計劃?
該死,讓他知道,他一定要将對方碎屍萬段!
……
另一邊,救護車旁。
挂斷電話地瘦高個男人與矮胖男人對視一眼,随後咬咬牙,沒再叫醒車上的同伴。
按照先生說的,這件事,必須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瘦高個坐到駕駛位,等到車子到了過江大橋時,車子突然沖向了橋邊。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炸響,車子的殘骸去勢不減,沖進江裏!
爆炸的前一秒,瘦高男人跳出了車子。
直到看到沖天的火光,确保所有證據都會消失殆盡,兩人才火速離開現場。
……
與此同時,陸時宴的車正飛速往醫院趕。
一路上,他腦子裏全是安若大出血,以及那個皺巴巴的嬰兒。
正在此時,陳助理打來電話。
“陸總……”陳助理的聲音聽起來戰戰兢兢的,“您要做好心理準備……”
“說。”陸時宴心裏一咯噔,冷言道。
陳助理這才道,“剛剛我接到監獄那邊的電話,說……說護送安小姐去醫院的救護車發生了爆炸,墜了江,警方現在正在打撈……”
‘啪嗒——’
陸時宴手一抖,手機話落在地。
某一刻,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剛剛助理說什麽?
安若出事了?
他渾身僵硬在了座位上,腦子裏盤旋的全是這一個念頭——怎麽可能……
這怎麽可能呢?!
明明她才在監獄裏生下了她甯願死都要生下來的孩子。
如今卻就這麽……
不!
他不信!
陸時宴猛地回過神來,紅着眼對司機吼道,“去過江大橋!”
司機吓得一抖,立刻轉向!
陸時宴眼底一片血紅,身側的手不自覺握成了拳。
安若,沒有我的允許,你絕對不能出事!
……
一到過江大橋,陸時宴立刻摔門而出,卻隻一眼就怔愣在了原地。
整個大橋此刻都已經被封鎖住了,四處都是嗡鳴的警車,到處都是圍觀的人群,他們興奮的擠壓在警戒線後探首朝爆炸的地方看。
“陸總!”陳助理見到陸時宴,穿過人群過來,“跟我來。”
陸時宴回神,咬緊了牙關,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靠近了,隻見大橋整個中部被炸裂了一大半,四周都是黑漆漆的,火焰在四處燃燒。
破敗的一幕就如針尖一樣刺痛的他的眼睛,他隻覺得呼吸困難。
“怎麽回事。”他咬着牙,顫聲問着陳助理。
陳助理心裏也不好受,強打着精神道:“警方那邊目前已經确定,救護車就是安小姐那輛,人都在車裏。”
“你就是家屬?”這時,警察過來了。
“對,”陸時宴立刻擡眼看向警察,“車裏的人怎麽樣了?”
問這話時,他聲音發緊,一時間竟然不敢聽對方的話。
“不怎麽樣,”警察可惜的搖搖頭,“家屬,雖然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是還請節哀。如果你實在是撐不住,還是先回去等消息吧。具體的,等屍體都打撈上來後,我們會通知死者家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