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穆然聽見這話,不可否認的,有那麽一瞬間,居然心動了。
可随即,他看向蘇煙,笑出了聲。
蘇煙不太喜歡他這個樣子,皺眉道:“你笑什麽?我說的難道不對嗎?”
“不用了。”蕭穆然收了笑,開口拒絕。
蘇煙立刻皺起眉來,“你拒絕?爲什麽?難道你就不想得到安若了?就甘心看着她跟在陸時宴身後,成爲陸時宴的女人?”
蕭穆然沉下眼,對蘇煙的激将之言毫無反應,隻淡淡的看她一眼。
“蘇煙,好好休息吧,你父親很關心你。”
提起這個,蘇煙當即心一提,尖聲追問着将要出門的蕭穆然,“你跟我爸爸說了什麽?
“沒什麽。”蕭穆然頓住一笑,不以爲意道,“不過是他知道我們三個都是同一個孤兒院出來的孩子,所以多聊了兩句而已。”
說到這裏,他扶住門把手回頭看了眼,“蘇煙,你這麽緊張,是怕我會說什麽?”
蘇煙神色微僵,眼神閃躲,“我、我有什麽好怕的。”
她閉口不言,蕭穆然見狀,眼眸閃了閃,丢下一句,“好好休息”,打開門離去。
看着蕭穆然離開的背影,蘇煙眼神發愣,心中越來越慌亂。
果然,她就知道,這個蕭穆然出現準沒好事!
現在怎麽辦?
父親已經知道他們三個人是同一個孤兒院出來的孩子了。
那會不會,父親還知道了其他的什麽……
想到這裏,蘇煙越來越慌張,隻覺得如坐針氈。
……
蘇震離開醫院後,徑直上了車。
司機問他去哪兒,他怔怔出着神,半響才反應過來,說了句,“回家。”
司機應聲開車,蘇震則望着窗外滿是心事。
一會兒是蕭穆然指給他看的那張照片和他說的那些話,一會兒又是蘇煙從小到大在他身邊的畫面。
一時間,他的心不由亂了起來。
如果,那條項鏈真的不是煙煙的,那當初自己是不是……
不,不可能的!
剛升起這樣一個荒唐的念頭,蘇震就下意識的在心中否決了自己的想法。
回想起這十多年和蘇煙的點點滴滴,他是真正把她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來疼愛的。
他不相信,蘇煙會騙他。
可,萬一呢?
萬一當時真的弄錯了……
任憑他怎麽甩開思緒,這樣的念頭始終在他腦子裏盤旋不去。
有些事,一旦在心裏紮了根,那就再無清除的可能。
……
華苑,陸時宴别墅。
不管安若下午怎麽傷心,她終究還記着自己的身份。
尤其明天是個重要的日子——陸時宴父親的忌日。
以往每到這個時候,安若的日子都是最不好過的。
今年稍好一些,可安若也過不去自己那關。
她哭的累了,好不容易歇着積蓄起來一些力氣,就趕緊洗了把臉下樓,爲明天的陸時宴父親忌日做準備。
王媽看着安若滿臉蒼白,毫無血色,偷偷地看了眼廚房裏的其他人,心疼對安若說,“若若,要不然你去歇着吧,你的事我找别人分一點過去做了就成。”
——謝謝你王媽,我還好,你不用擔心我的。
安若勉強笑着謝過王媽,拒絕了。
陸時宴父親是因爲她爸爸而死的,每年陸時宴都會因爲他父親而大發雷霆,然後換着法的折磨她。
要是讓他知道,自己在他父親忌日的前一天準備階段偷了懶,那他到時候還不知道會怎麽懲罰她。
說不定就不僅僅隻是去祠堂跪着那麽簡單了。
想到這點,安若不禁打了個冷顫。
“那好吧,不過你要是不舒服就說,稍微歇一下沒什麽的。”王媽見勸不動,也知道她的顧忌,隻能無奈的又說了句。
——我會的,謝謝你了王媽。
安若在廚房幫着忙,然而過了會,聞着那股子肉腥氣,隻覺得胃裏翻雲覆雨。
她臉色微微一變,立刻躲到一邊,‘哇’的下吐了。
王媽呆了下,急忙過來,“若若,你怎麽了?”
安若憋紅了眼眶搖搖頭。
——我也不知道,就是聞見廚房裏的那些氣味就感覺胃裏很不舒服。
王媽一愣,陡然神色古怪的望着她,“若若,你、你這個月月經來了嗎?”
——好像還沒有。
安若下意識回道。
“若若,你不會是懷孕了吧!”王媽神色驚喜,突然壓低聲音對着安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