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微微一愣,随即忍不住的,嘴角微微彎了彎,心裏有些甜蜜。
他對自己,終究還是不同的吧?
可想到之前那些痛苦的畫面,她渾身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一時間,又覺得自己癡心妄想,也越發不明白陸時宴了。
就在這時,門被敲響了。
兩人轉過頭去,就見醫生推開了門。
陸時宴正準備開口,就見門口還站着一個人。
這一次,陸時宴臉色徑直陰沉了下來。
“陸總,給你介紹一下。”老醫生指着來人,“這位是剛剛從國外回來的蕭醫生,是最年輕,最權威的腦科專家之一,蕭穆然。”
陸時宴緊盯着蕭穆然,臉色陰沉,沒有說話。
蕭穆然目光徑直掠過他,看向了安若,輕輕叫了聲,“小七。”
——然哥哥,你來啦。
安若看見蕭穆然,眼睛一亮,頓時高興起來。
可打量到陸時宴不悅的目光,她臉色一僵,又趕緊收斂了臉上的神色。
蕭穆然沒管陸時宴,走到安若面前,開口道,“小七……”
“她有名字,叫安若。”陸時宴語氣生硬的打斷他,目光盯着蕭穆然,盡是冷然。
他聽見蕭穆然叫安若小七,就心生煩躁。
他叫她的名字如此親昵,他們之間,難不成還有什麽過往是他不知道的?
“陸總,叫什麽并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小七的病。”蕭穆然也沉下了神色,擡眼和他對視,“糾結這些細枝末節,有意義?”
陸時宴抿緊唇,一時間默然無語。
蕭穆然忍住不快,繼續柔聲問安若,“小七,你記得很久以前,身上發生過什麽危險重大事故嗎?”
安若本來看兩人發生争吵,有些不安的縮瑟在床頭,想勸又不敢勸,幸好蕭穆然及時轉移話題,聽了他的問話,安若放松的同時,目光也有些迷茫起來。
她搖搖頭。
——我,我不記得了……我,我頭好疼……
安若想着想着,頭又開始疼起來了。
“好了好了,想不起來就别想了,或許隻是我想多了。”
蕭穆然見狀,趕緊安慰她,然後起身,給了陸時宴一個眼神。
“怎麽樣?”陸時宴跟出去,語氣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蕭穆然壓抑着内心的不滿解釋:“小七曾經應該發生過什麽事情,導緻她的大腦裏面有一個血塊,存在起碼十年了。而如今的情況又比較複雜,血塊逐年增大,已經開始壓迫神經了,這可能就是導緻小七頭疼的主要因素。”
陸時宴聽他的話,一時間不由愣了愣。
反應過來,他臉色難看,“你的意思,是需要手術開刀?”
開刀?
他聲音不低,穿過房門,被安若聽了個全。
一聽說要開刀,她就不由瑟縮了一下。
她是很怕開刀的,曾經也經常因爲不能說話而進出醫院檢查。
但醫生給的反饋都是聲帶完好,最好開刀檢查其他地方有沒有問題。
每次聽到這些,她都打心底裏抵觸。
因爲曾經在醫院裏親眼目睹母親離世,所以這麽多年,她對醫院一直很害怕。
也因爲這樣,她一直沒有同意住院手術 。
沒想到,這次居然也碰上了,而且看樣子,有些躲不掉。
一時間,安若咬着唇,惆怅起來。
蕭穆然聞言,不覺看了床上的安若一眼,頓了頓才搖頭道。
“小七腦子裏的血塊存在時間太久,牽扯到的神經已經是方方面面,開刀的話,風險很大。”
陸時宴聞聽,眼神有些不屑的掠過他,徑直看向了旁邊年長的醫生。
醫生見狀,不由咳嗽了一聲附和道,“蕭醫生說的不錯,患者目前這個狀況,建議還是保守治療最好。”
“……”
陸時宴不由皺眉,随即像是下定什麽決心般,看了眼蕭穆然,沉聲道,“治療可以,但要換個醫生!”
相比起來,蕭穆然的各方面都都達不到他的要求。
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信任他。
“這……”老醫生不由爲難起來,“陸總,治療腦科方面的話,蕭醫生有多年國外研究治療經驗,是全球頂尖領域的腦科專家,是全國,甚至可以說是全球,目前最适合治療安小姐的人選了……”
“……”聽見老醫生這話,陸時宴心中頓時升起一陣煩躁。
半晌,他陰恻恻看向蕭穆然,“一個月,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看不到效果,就給我滾!”
蕭穆然冷笑一聲,“陸總多慮了,這是小七的事,不用你說,我也會盡全力醫治。”
“哼!”花言巧語!
陸時宴不由冷哼一聲,對蕭穆然的不滿越積越多,奈何爲了安若,隻能暫時忍耐。
談妥了治療方向,陸時宴隻能将接下來全都交托給蕭穆然。
病房裏,蕭穆然走到安若跟前,柔聲笑道,“小七乖,接下來然哥哥會負責替你治病,小七跟着我再去做一下檢查好不好?”
安若下意識看了眼陸時宴。
陸時宴見她的反應,心裏的煩悶去了一些,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好的。
安若見陸時宴同意,松了口氣。
蕭穆然帶着安若去了掃描室,陸時宴不能跟進去,隻能站在外面,目光深幽地隔着玻璃緊盯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