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瘋似的跑向了對面的街道,雜貨鋪的位置雖然是在舊金山拿騷縣城裏,但是來來往往的各種車輛也不少,有幾輛車差點撞到奔跑當中的張蘭。面對司機責罵的聲音,叫嚣的污辱聲,張蘭不爲所動就像沒有感覺到似的瘋跑,攔住了一輛對面行駛過來的出租車。
“嘎吱”行駛的出租車來個緊急刹車,黑人司機的腦袋差點沒磕在方向盤上,擡頭一看是一位華人婦女,攔住了自己的出租車,但是司機仍然憤怒的探出車窗咒罵道。“你想死嗎?在道中間攔出租車腦袋進水了。”
張蘭瘋狂的行爲倒是把出租車的司機吓得渾身發抖不停咒罵着,就在幾秒鍾之前,飛馳的出租車就差幾厘米就撞到了攔車的張蘭,真是太危險了。但是面對出租車司機惡語相向張蘭毫無反應,隻不過是一邊抹眼淚,一邊瘋狂地拽開出租車的副駕駛門,鑽進駕駛室一邊哭泣一邊哀求的出租車司機。“先生幫幫忙,我兒子受了重傷現在正在聖瑪麗醫院接受治療,已經推進手術室麻煩你把我送到聖瑪麗醫院,麻煩您了。”
看似兇惡的黑人出租車司機,一聽張蘭的話不由得一愣,然後二話不說一腳油門踩到底在繁忙的公路上玩起了漂移。這個黑人出租車司機别看面相兇惡,但是卻心地善良,他能看得出哭泣的張蘭是因爲兒子出事了,才會有沒有理智的瘋狂舉動,畢竟每一個當母親的聽到兒子出現意外被送進手術室誰都沒辦法平靜的下來。楊氏雜貨鋪位于拿騷縣離市區能有20多公裏,出租車司機一路飛奔,連闖了十幾個紅燈15分鍾就趕到了聖瑪麗亞醫院。看到醫院近在眼前,張蘭掏出錢包拿出一張100美金就丢給了司機頭也不回跑進了醫院,丢下黑人出租車司機拿着100美金苦笑着搖搖頭自言自語的說道。“100美金給車費倒是足夠,但是闖紅燈的罰單那可是幾百美元呢!這一周白幹了真是出門不順。”邊喃喃自語把車開出了聖瑪麗醫院。
張蘭一邊哭泣一邊跌跌撞撞的跑進了聖瑪麗醫院,問過前台接待才得知自己的兒子楊勇,因爲頭部受到重擊左側顱腔開放式骨折。已經被緊急的送往了手術室接受治療,現在情況非常的危機随時随時可能喪命。
張蘭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差點沒吓暈過去,在好心的女護士的攙扶下來到了醫院的6樓手術室。想要硬闖進去,但是被醫生攔在了手術門外,并且收到了警告,如果再鬧事醫院有可能通知警方出面制止張蘭。沒辦法的張蘭隻能蹲在手術室的門邊嘤嘤的哭泣,滿腦子都是兒子楊勇的滿頭是血的畫面,越想越害怕,吓的這個51歲的華人媽媽坐在冰冷的地上,如果不是兩個牆角拖住了張蘭的身體,張蘭已經癱倒在手術室的門前。
張蘭一邊哭泣一邊向滿天神佛乞求保佑自己的兒子楊勇能挺過這一關,張蘭雖然不是執業醫師,但也知道右側顱腔開放性骨折是個什麽樣的狀态。通俗點說就是被人打開了瓢,生死垂涎在一線之間,楊勇可是他的獨子,而且還是老來得子,兩口子30歲的時候才生下了楊勇這麽一個寶貝兒子。現在楊勇的爸爸已經去世十幾年了,就剩下張蘭辛苦的經營着楊氏雜貨鋪養育的楊勇,沒想到剛剛過完20歲生日的兒子楊勇,昨晚一宿沒回家在外玩耍的時候被人打用紅酒瓶打碎了右側的顱腔。整個楊家三代單傳,就剩下楊勇這一棵獨苗,沒想到今天出現了這麽嚴重的意外,張蘭真不知道兒子楊勇如果搶救不過來,自己能不能堅持活下去。但是張蘭知道現在自己唯一能做,隻有祈求滿天神佛保佑自己的兒子楊勇一命,即便楊勇變成植物人也在所不惜。隻要保住兒子的一條命,張蘭可以付出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生命張蘭也在所不惜,因爲楊勇就是她生存下去的希望,兒子沒了什麽都沒了,活着還有什麽意思呢。
張蘭跪在地上不停向滿天神佛乞求着,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緊閉的手術室大門被突然打開。巨大的響聲把跪在地上的張蘭驚醒,一擡頭看到幾個護士推着一個滿身插滿管子的年輕小夥走了出來,不用看小夥子的臉張蘭就可以感覺到被推出手術室的人就是自己的兒子楊勇。果然随後出來的手術醫生摘下口罩向四周問道,“誰是病人楊勇的家屬,麻煩你出來一下,”
張蘭用盡自己的渾身力氣才從冰冷的水泥地面上站了起來,跌跌撞撞的來到醫生面前,拉住醫生的手還沒有說什麽眼淚就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張蘭一臉希望的問道。“醫生,我是楊勇的母親,不知道我兒子手術怎麽樣了?還有什麽危險嗎?”這位40多歲的白人醫生已經有20年的職業資曆,20年來見慣了生死離别的病人和家屬,面對激動的張蘭不停的安慰着說道。“您就是楊勇的母親”張蘭一個勁兒點頭擦着眼淚說道,“沒錯我就是楊勇的母親,你有什麽話盡可以對我說,”醫生看着眼前這位堅強的華人母親的時候,心裏也不是個滋味,但是醫生的職業修養不允許醫生撒謊,所以白人醫生隻能歎着氣實話實說。
“楊勇被送來的時候情況十分危急,顱腦開放性骨折,雖然經過手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顱腔内大量出血有可能損傷到病人的左側腦神經,所以你要有心理準備,我隻能說這麽多了。”聽完醫生的話張蘭毫無反應的直挺挺暈倒在地一時間手術室門前兵荒馬亂,沒走出兩步的醫生回頭開始搶救這位華人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