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能逃到哪去?這天下都是他皇上的!還有,本宮雖對你有情,戀戀不絕,可太後對本宮也有恩情,本宮這一世,隻爲報效太後的恩情而活,太後需要本宮寬慰皇上,那麽,本宮就别無選擇!”
“那我們那?那我與你的愛情那?”他在背後,加緊了一下抱着她的力度,她感覺得很是清晰。
她很貪戀被他這樣抱着的感覺,就像昔年自己還是他蘇哥哥的瑞妹妹那時,在雲金殿田園小寺的杏花林的夜裏那樣幸福的倚在他的胸口,坐在杏花樹下,伴着在午夜飄飄灑灑的杏花暢享着他們未來的幸福日子那樣……
可是,如今,祥妃很清除他們各自的位置,即便再怎麽貪戀,也不能如此,她便不舍的将他那雙像鉗子一樣死死抱牢她腰的雙手掰開。
從那雲銀殿的殿樓欄杆上跳下來,走離蘇亦夫,背對着他道:“像你說的那樣,現在,本宮已是皇上的寵妃,即然木已成舟,便沒有回頭路可走了!本宮若真的與你私奔,太後會傷心,本宮會不心安!本宮若真的與你私奔,搞不好還會搭上你的性命!
至少……至少現在挺好的!你做你的蘇太醫,本宮做皇上的祥妃,我們至少都相安無事,都能保住性命,還能時不時的見上一面,知道彼此還好!與其朝朝暮暮相守的戰戰兢兢,生死未蔔,倒不如像現在這樣的相望于江湖,各自安好的彌足珍貴!”
說到此時,祥妃的心,痛如刀絞,但爲了蘇太醫的性命攸關,她也隻能任由那刀絞着自己的心,而說出這樣的話來。
蘇太醫更加的理解祥妃的不易和祥妃的左右爲難,他便不再去提私奔一事,隻是靜靜的跪在了祥妃的面前,行着君臣大禮,雙手提起抱拳叩首道:“臣……臣知道了!臣定當謹遵祥妃娘娘的懿旨”
這一瞬間兩個人的眼框幾乎一起落下了二行淚水!仿佛是對過去的葬送,更是對未來的祭奠!這時,二個人沉默了好一陣子,仿佛這雲銀殿的殿樓裏面萬籁俱寂!隻聽得到那灼熱的夏風,拂動着那珠簾搖晃的婆娑沙沙聲!
幾許過後,祥妃見蘇太醫跪在地上,遲遲沒有平身,她便悠然轉身,在轉身的那一刹那,蘇太醫則苦笑了幾聲,歎道:“哎!真是快啊!剛剛還是瑞妹妹的音容笑貌,轉而間,便被殘酷的現實,将你易了容,現在,你隻是祥妃的樣子了……”
這話不但說出了蘇亦夫的心聲,更是說出了紫瑞姑娘的心聲,是啊!她又能怎麽辦?一面是太後的恩情不能不報,自己發過誓言的!一面又是自己真正愛的男子不能不愛!因爲自己已經是這天下之王的女人!
她也隻好用祥妃的樣子對蘇亦夫道:“起來吧,蘇太醫!沒有辦法,本宮是祥妃!是皇上的女人!我們說正事吧!麝香臍貼,帶來了嗎?”
蘇太醫起身後,緩緩的将一個錦盒,從自己的懷裏面掏了出來,頓時,整個雲銀殿的殿樓裏面彌漫着那股刺鼻的香!
他顫顫巍巍的将這一盒的麝香臍貼,遞到了祥妃的手上,眸光中盡是擔憂的神色道:“即然如此,你又爲何要如此?做皇上身邊的女人,若是沒有龍嗣,将來你要受苦的!曆朝曆代的妃嫔,年輕的時候,皇上是看你們的臉蛋,待你們的花容凋零之後,就會有新的花朵在皇上面前綻放!而此時,你若沒有子嗣,那麽,日子有可能都不如後宮中的奴才!祥妃娘娘,你可要三思啊!”
祥妃接過了麝香臍貼後,一臉欣然的道:“那又如何?本宮甯願将來老死宮中,或是生不如死,或是活得不像個人樣,也絕不會給一個本宮不愛的男人懷胎生子!”
“祥妃……”
“時辰不早了!蘇太醫也不便在雲銀殿這個後妃居所久留了,請回吧!不送!”
蘇太醫似乎還有叮咛囑咐沒有說完,便被祥妃驅離,最後,他隻得無奈的彎腰抱拳,緩緩的朝後退去道:“臣告退!”
此時,看着眼前的麝香臍貼,看着蘇太醫穿着的那一身深藍色錦袍,緩緩的走離了雲銀殿,祥妃微微颔首,那緊閉的雙眼裏,瞬間又流落了一行淚水!
此時的歸心田園,依舊是村民們在這大好的夏日裏,忙碌着培育花圃,夏日,正是這片世外淨土最爲繁華的季節,百花叢生,百花競放!
蜜汁鳥成群的鑽進那像被要煮沸的牤牛河裏面去潛到河底納涼!孩子們,壯丁們,也都在河裏捕魚蝦,因爲這個季節的魚蝦很是鮮!
村子廣場的靈花之樹,依舊在霍霍閃爍着村子裏面每一條生靈們緊密相連的那瓊花之光,隻要靈花之樹一天不倒,那麽,歸心田園裏面的生靈便一天不滅!
而村民們将洛輕狂談成的大訂單的供貨量,也基本上要在這夏末秋初的時節完成了,帝都的秋府對今年訂單的花圃很是滿意,還多給了村民們許多銀錢。
此時,無論是歸心田園,還是幽冥鬼谷,似乎都已經從李嫂的事情暴露自盡,天賜和棉花糖出走的陰霾裏走了出來!沈浪忙着在幽冥鬼谷妝扮新房,而村民們則集體和老巫當洛輕狂的娘家人,婚期已經定好了,還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大家都忙着準備着歸心田園多少年了都沒有過的一次大喜事!
而所有人都萬萬沒有想到,一場劫難,也會随着洛輕狂與沈浪的婚期臨近而俏然發生……
小米尤爲高興,因爲她告訴八小姐洛輕狂,待将八小姐嫁給沈浪大哥後,日子過得安穩些後,她便也就可以安心的向八小姐洛輕狂請辭,然後光明正大的去帝都的将軍府去找她的福臨哥哥了……而這樣的願望,恐怕也隻能是小米這輩子的願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