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仿佛看了到了自己即将随着明日的登基大典帶着兒子飛黃騰達的希望的怡然側福晉,卻隻顧着思索着全府上下的人猜測的那樣,明天自己肯定會被新皇封爲執掌六宮大權,母儀天下的皇後,天兒也會被封爲太子殿下的她,卻沒有看到正在給她鬓發的翠屏那張臉……
“哎呀!翠屏!你弄疼我了!”
翠屏看着她的嫡長姐那樣的得意樣子,便會回想起自己小的時候,親眼看着娘親得了病而自己的爹也就是藥翁不管不顧,而死在深山老林,死在她眼前的一幕一幕,想到這裏,她就更加憎恨這嫡庶僅一字之差給她和她娘親帶來的恥辱!
所以,看着自己的嫡長姐怡然如此的得意神色,她便越想越氣,憑什麽都是太乙仙山大名鼎鼎的煉藥一族的子女,自己就要隐姓埋名的給嫡姐當陪嫁丫鬟來低聲下氣的伺候她的吃喝拉撒,而嫡姐卻高高再上的威風凜凜?
而之所以翠屏鬓發将怡然鬓痛,歸根結底的原因是因爲怡然曾經答應過她,會把她推到七王爺也就是明日過後的君王的床榻上,到時,讓她和怡然側福晉一起姐妹倆共享榮華富貴。
可眼看着七王爺明天就要登基了,而自己依舊是給嫡長姐梳頭發的普通宮婢,本來就急功近利心狠毒辣的她能有好心情嗎?
所以,她便看着銅鏡裏面美滋滋的幻想着明日自己将被封爲皇後的怡然嫡長姐的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
所以人,便在給怡然側福晉盤着頭發的時候,顧意用力的一拉,而聽到怡然側福晉的痛斥後,藍翔便立馬放下了那南珠紫玉龍鳳镯,立馬走了過來,拾起了那遺落到地上的梳子,放在了另外一個小宮女手中示意她換一把過來後,便道:“怎麽了,怎麽了?”
聽到怡然側福晉的這一聲叫後,小貝勒淩天也跑了過來,便立馬怒斥翠屏道:“翠屏你可是我額娘身邊的老人了,怎麽這麽不小心?額娘,你沒事吧?”
換上一身錦緞的小淩天,說後便又去看她娘親有沒有事,因爲從小就不得自己的阿瑪乃至皇祖父皇祖母的寵,唯一最再乎他的便是他的額娘。所以,淩天從小便養成了一個習慣,那就是極度的戀母護母。
怡然側福晉便摸了摸淩天戴着的那頂鑲嵌着瑪瑙的錦帽,微笑着對他道:“天兒,額娘沒事,藍翔,你先帶天兒出去,我有話要對翠屏說”
“是,側福晉,天兒,走吧,藍翔阿姨帶你到府上看紅燈籠去,今兒呀,是我們最後一天在雪月王府了,明兒就要進宮了,宮裏可不比王府,規矩很多,也是朝廷重地,各種禮儀繁瑣,好好享受這最後在王府的自由自再的惬意生活吧!”
“嗯,藍翔阿姨,那我們去看花燈吧”
藍翔帶着淩天走出了側福晉怡然的閨閣後,弄疼了怡然的翠屏低着頭,甩着一副不悅神色雙手還在身前去擺弄着那把梳子。
而看到閨閣裏還有其他的宮婢後,怡然側福晉便感覺了其他宮婢對怡然和翠屏關系的猜測,正常給側福晉鬓發弄疼了側福晉,尋常的宮婢會吓得驚慌失措立馬下跪求饒的,可翠屏好似隻顧着她是側福晉的未公布的庶妹的關系很卻在所有其它的宮婢面前丢了禮數。
爲了避險,爲了不讓翠屏這逆來順受的秉性在她身邊的下人面前立下不好的影響,怡然側福晉則故意的朝犯了錯誤,冒犯了主子的翠屏咳嗽了一聲以示警醒爲什麽還跪下道歉。
翠屏這才不甘不願,托托拉拉的跪在了怡然側福晉的面前,陰陽怪氣的道:“側福晉饒命,我……奴婢粗枝大葉,弄疼你了”
怡然側福晉見翠屏如此後,便顧意當着閨閣内忙碌着的太監和宮女揚高嗓音道:“知錯就好,你們拿着月奉銀兩,如果不生的辦事,休怪我不請情面,趕你們離開!如今是在王府,過了明天,我們就要入駐東宮了,在後宮不比王府,你們都記好了,萬事都要小心,鬓發都這麽不小心,将來如何在後宮裏面伺候皇上,伺候我?”
所有的下人們都聽明白怡然側福晉的話中之意了,便在臨離開閨閣之前齊齊的跪下道:“知道了,側福晉”
“好了,你們把服飾都放在這吧,隻留下翠屏來給我打份更衣,天色快亮了,你們也去幫着福臨調遣王府的大小事宜,千萬不能有什麽纰漏”
所有的奴才們退下後,整個富麗堂皇的閨閣裏面,除了跪在地上的翠屏還有站在她身前的側福晉怡然之外,便隻剩下那大紅燭子燃落在燭盞上面的厚厚一層的蠟淚了。
“還跪着幹嘛?他們都走了,都這個時辰了,頭發還沒有幫我鬓好,等着你嫡姐明天在新皇登基大典上出洋相是嗎?還不快起來?”
怡然從新坐回了梳妝台的銅鏡前,無奈的對那倔犟的心機婊庶妹道。
見翠屏緩緩的起來,依舊不悅,怡然側福晉則一邊用手去捋順着那一頭秀發一邊透過銅鏡折射到翠屏的那身影道:“你說你,脾氣秉性什麽時候能改改?我知道你心裏難受,現在還委屈的做長姐的奴婢,但是長姐不是跟你說了嗎?待我們進了宮後,長姐一定找個最佳時機,把你送到七爺的懷中去,你連這點時間都不能忍耐,将來如何代替我爲我們的母族在朝廷裏面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