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嫂,我們已經入谷有三個時辰了,爲何還是遲遲沒有走到盡頭?您當年與柳夫人曾經踏足過這裏,是不是走錯路了那?”
見到這甬道總是沒個盡頭後,坐在車轅上的小米便問道。
而此時,藍袍依舊走在前,此時,所有人手中的火把上面的燈油已經燃盡,若不是藍袍用水靈力幻化出來的幾團發着藍色光芒的靈水照耀前路,估計他們跟本就不能在這抻手不見五指,陰黑一片的谷中繼續前行。
李嫂雙手緊緊的攥着馬車的缰繩,一刻都不肯松懈,雙眸則像鷹一番的犀利,借着前面藍袍雙掌掌心上面懸浮着的二團湛藍色光芒的靈水團看着那走也走不到盡頭的甬道。
“小米,老奴是與柳夫人曾經涉足過這裏,可是,那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先不說老奴有可能忘記了路,這幽冥鬼谷,不就這一條甬道嗎?就算是不記得了,我們也是走在谷中的正道之上啊,再者說了,小米啊,我們現在能好好的活着,并且一直向前,這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要知道,這幽冥鬼谷,那可是有進無回的死亡之谷!我們啊,就聽天由命,繼續前行就對了!”
“哎,我娘親的娘家,真的是歸心田園嗎?爲什麽這麽奇怪的地方,去那裏,還必須要通過這座幽冥鬼谷那?”
坐在車轅另一側的天賜,一邊擺弄着手上的飛石彈珠,一邊翹起小腿,不停的抖來抖去的嘟囔着。
而走在最前面的藍袍,一直很是嚴肅的他,便一邊措着小步向前,一邊微微回轉頭顱對天賜道:“天賜,要知道,盛開在荊棘裏面的花兒才是最美的,對吧李嫂?”
李嫂則嫣然一笑,很是贊同的道:“沒錯,就如藍袍所言,這歸心田園,老奴曾經随柳夫人去過一次,據說,那一次,是歸心田園,第一次有外人踏足,那就是老奴!若不是有柳夫人罩着,估計,老奴早就死在了那次的進入幽冥鬼谷的曆程裏了!要知道,柳夫人是歸心田園的人,更是歸心田園裏面重要的角色!所以,那一次,老奴随着柳夫人進入幽冥鬼谷,才會安然無恙的經過這鬼谷~”
“您是說…這幽冥鬼谷,會看人下菜蝶?”藍袍越聽李嫂的闡述越覺得事情蹊跷得很,便頓時靈一現的道。并且,表情也嚴肅了起來。
幽明色的靈水團在藍袍的手中繼續的閃爍着光芒,馬車的四個角也被藍袍幻化出來的靈水團懸浮着,将二側怪石嶙峋的石壁牆面照得很是詭異,猶如一張張妖怪的扭曲的臉頰一番。
李嫂則揮着手中的馬鞭,朝那個已經顯然有些倦怠的,眯着圓鼓鼓眼睛打盹兒的馬兒屁股上面抽了一鞭子,馬兒便用力的揮甩了一下他的馬尾巴表示抗議,但卻不得不托着一身的馬鞍還有載着洛輕狂屍體的馬車繼續的前行,因爲它知道,這是它的本職工作,不完成又能如何那?
李嫂則道:“藍袍,可以這樣說,這幽冥鬼谷,會識别人,當時有柳夫人在,這裏風平浪靜”
天賜則也聽明白了原由,在車轅的一側上面幹脆站了起來,像表演馬戲似的平抻雙臂猶如站在鋼絲上面一番的保持平衡着道:“那若是我娘親活着,跟着我們随行,我們就不會遇到前面的那妖蝠和石俑鬼蝠喽?我怎麽突然感覺到,這幽冥鬼谷,還真夠可愛的,像個人似的這麽通明達理”
“像個人似的?天賜,你說什麽,像個人似的?”
此時,心思還算細膩的小米,仿佛被天賜的一語驚醒似的,而藍袍也從小米那遲疑的話裏頓時領悟了一番,便不停的揮着那懸浮在自己雙手掌心上面的二團靈水團,不停的朝前面,後面,左面右面照着,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旖旎在這幽冥鬼谷裏面來操縱着這裏面的緻命機關陷井。
“籲!!!!”
就在藍袍停住的時候,就在馬車從藍袍的身旁駛過的時候,李嫂突然緊攥手中的缰繩,叫停了馬兒!
“怎麽了李嫂?”小米一把抓住了馬鞍上面的一根繩子,這才避免沒有被突然停住的馬車甩落車下,而那個站在車轅上面的天賜卻沒有那麽幸運,一下子摔倒在車轅上,他到是靈巧,雙手雙腳緊緊的盤住了車轅,活像一隻猴子似的道:“李嫂,你怎麽突然急刹車呀?差點把我甩下車去”
藍袍也不再去查看這幽冥鬼谷怪石嶙峋石壁二側的貓膩,而是甩着那一身優雅帥氣的藍袍子跑到了馬車前,頓時将雙腳刹住!若不是他及時刹住,恐怕整個人早就一下子跌下這座突然間出現在幽冥鬼谷甬道裏面的落差之崖下了!
那張鎏金的藍色面具上的雙眸裏頓時閃過一絲驚悸,他便頓時感覺到不可思議的望着那望也望不到底的懸崖,回頭對身後的那個同樣已經驚呆在原地的李嫂道:“這……”
小米和天賜則勇敢的從車轅上面跳下來,也走向前,而此時,馬車裏面的人魚女皇小雪因爲要保證八小姐洛輕狂的屍身保持清涼,便用巨大的人魚之尾包裹住洛輕狂的屍身,已經睡着了,跟本就不知道車外發生了這樣逆天的情境!
小米緊緊的拉拽住天賜的手,二個人彎下腰,朝那看不到底的深淵低頭望去,天賜腳下一滑,踩落了一塊石子,那石子嘩啦的朝深淵之下墜落而去,過了許久許久都沒有聽到石子落到底的回響!
這樣的一幕更是讓大家夥一驚!
天賜長目結舌的道:“哇塞!這得有多深啊!”
藍袍則問道李嫂道:“怎麽,李嫂?通往歸心田園的這幽冥鬼谷甬道,走到這裏,真的會有一座深淵?而且,是這麽深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