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嫂和小米的任務很是艱巨,相比之下,天賜身上肩負的使命同樣的巨大!所以,這個九歲的男孩子,從小在辰越大陸第一占蔔族落長大的孩子,顯得格外的謹慎與仔細!
他手上牽着缰繩的馬兒都困得已經打起了盹!那雙圓鼓鼓的馬眼珠不停的眨巴,眨巴眨巴就困得不行了!馬兒就站着緊閉着眸子!隻是它的那雙高聳的馬耳朵,依舊那樣警惕的豎立着,仿佛每一點微細的聲響和動靜,都逃不過它的這雙豎高的耳朵。
整個夜,寂靜得如同被掐死了的生物,沒有一點聲響,而有的,便是夜風拂過大草原之上而傳到耳朵裏面的那恐怖慎人的唰唰聲!有的,便是那嗡嗡的圍着火把亂飛的小飛蟲,還有那些冒着被馬尾巴抽死的蚊蟲,像躲過一場又一場巨大的天劫一樣的在與馬兒的馬尾巴進行搏鬥,搏鬥過馬尾巴的蚊子,便能成功的在馬兒的身上找到一席之地,從晚上一隻吸血到白天!而搏鬥不過馬尾巴的蚊子則就慘淡無比了!
前者是能鑽過厚厚的馬兒的絨毛,去吸馬兒的血來充饑,後者則是被那鋒利神速的馬尾巴抽得粉身碎骨!
八天賜的右手手腕上,纏繞着牽馬兒的缰繩,右手則高高舉着那根火把,那張無比帥氣,和年老成,無比成熟的面容上,被火光照耀得更加的立體,尤其是八天賜的那雙眸子,那雙炯炯有神,與洛輕狂神似的眸光,猶如一把利劍,散發着能夠驅散陰霾,黑暗的利劍!
這個從出生的時候,就沒有見到生父八面玲珑的可憐兒,雖然與洛輕狂是一個媽二個爹的姐弟,但是,八天賜的身上卻有着與洛輕狂一樣的堅強!
他知道,爲了保證他的姐姐洛輕狂能夠回到歸心田園,被人魚女皇小雪用他姐姐洛輕狂生前濺到魚鱗片上的最後一滴五行晶血起死回生有多麽的重要!
他知道,人魚女皇小雪,就是他姐姐死而複生的關鍵!所以,在李嫂與小米阿姨竭力去給人魚女皇小雪尋找水源,讓她受傷極重的人魚之尾複原的時候,八天賜則異常嚴謹的把控着馬車和人魚女皇小雪昏厥處的現場!
哪怕有一點的風吹草動,他也不會掉以輕心!哪怕自己是那麽的困倦,也不肯偷懶打個盹!茫茫草原,到哪裏去尋找水塘?其實,而就算是找到了水塘,對于經常活躍在東海一帶的人魚女皇小雪,淡水資源,她去洗過澡之後,真的就能夠複原魚尾之傷嗎?
也許,曆經世事滄桑的婦人李嫂,和那個初涉世事的小米,他們二人都知道,心中也都隐隐擔憂,但是,面對那躺在馬車上的洛輕狂的屍體等待着人魚女皇小雪魚尾上面的那血紅鱗片的重生,面對人魚女皇現在傷情越演越烈的嚴重,二人除了坐以待斃,那便是沒有希望,也要心中向着希望去探尋!
因爲,這将是讓他們的摯愛親人八小姐洛輕狂重生複活的唯一辦法!再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而就在二人緊緊相依,繼續的穿行在茫茫蒼蒼的齊腰高的大草原裏面繼續尋找水塘的時候,八天賜那裏,又出現了情況!
茫茫的草原中央,一條蜿蜒于草原腹上的小道,一輛馬車,一人,一火把,還有一個昏厥在車旁的人魚女皇小雪,仿佛從半空中鳥瞰下來,這一點的火點,那樣的渺小!
馬車之上,人的頭頂,一片陰黑色的濃雲,緩緩的将那凄寒的月光遮擋!一個男子,一身藍色錦緞,無比高挑帥氣,一頭藍如寶石的長發,随着他從月下朝馬車飛來而緩緩的飄逸!
這個藍衣男子的臉上,卻戴着面具!那雙眸子,在深夜裏仿佛也透着瑩瑩魅惑之光,那張唇無比的厚實,尖尖邪長的耳朵,更是從那一頭秀美的藍色長發裏面斜斜的生長出來,看上去那樣的靈動!
随着男子朝八天賜所守護的洛輕狂屍體的馬車上方飛來,他開始平展雙臂,遠遠的望去,猶如大鵬展翅一番!
而展開的雙臂從那寬大淡藍色繡着祥雲金邊的袖管裏面抻出來,其中右臂從腋下一直延伸到指尖,都有明顯的火燒後留下的傷疤!那傷疤之上的肉瘤,還有血管,都仿佛看得清清楚楚!而另外一條胳膊卻是白璧無瑕!
這隻滿是燒痕的手臂,就像是這個藍衣面具美男子的璞玉上面的瑕疵!多少有些拉低了他整體性的酷帥顔值!但是,那張用面具遮擋的臉,沒有人知道,是何等的曠世姿色!單從這黃金比例,無比勻稱的身材上看,他應該是個絕世美男子!
将二條手臂從寬大飄逸的袖管裏面抻展出來之後,随着他飄飄欲仙般的朝八天賜,還有裝着洛輕狂屍體的馬車飛落去之時,隻見那張面具上的雙眼頓時範起了湛藍色的光芒,随即,眼神裏面充滿了嚴謹帥氣之态!
而他那平抻的雙掌掌心處,開始範起了藍色的光暈,緊接着,藍色的光暈中央處,紛紛竄起了二團藍色的水團!那水團越滾越大,越滾聲音則越響!
而随着這神秘的藍衣面具美男子朝馬車的臨近,那水花聲則開始越加的明顯,此刻的八天賜因爲離蒼穹之下的這個面具男子還有二百米的距離,憑借人的耳朵,還未曾能夠捕捉到水花的聲響,但是……天賜身旁的馬兒,卻在藍衣面具男子雙掌範着藍色的光暈,幻化出二團越滾越大的水球,朝他們飛來之際,在天賜的聽覺範圍内還沒有能夠聽到之時,聽到了水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