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悲情的朝天索命,讓當場所有人不爲之動容,大家紛紛落淚!落下對小雪的扼腕之淚,落下了對洛輕狂這個坎坷一生少女的同情之淚……
無論現場如何的萬籁俱寂隻剩朝天索要性命之音,無論洛輕狂朝天索命的聲音如何的亢奮,可換來的結果是,上蒼隻知道索走她身邊人的性命,卻沒有職責或沒有義務來回應她一屆凡胎肉的廢物的結果!
除非……除非此刻的洛輕狂,是能讓天從此不能遮住她眼,這地再不能困住她足的萬界霸主!除非,她能拜托命運套牢在她身上的廢物草包的枷鎖,逆天改命,讓上天臣服于她,要不然,就算此刻的她,喊破了喉嚨,上天也隻能看她的熱鬧,而不會将她失去的一切,還于她,更不會讓她受到的恥辱得到血洗!
可是,現在…她雖然得到了魍魉墓丘裏面的洗髓丹,人魚淚應該也戳手可得了,加上她體内的五行晶石,可以一飛沖天了!但是,現在的她,有沒有勇氣活下去,還二馬說,更何況逆天改命成就強大的自己了……
人魚公主見小雪的真身,在洛輕狂的懷裏漸漸的化成煙末在消散,看到洛輕狂如此的難過痛苦,她便在給族人們真摯的道歉之後,便凜然的拿着流光琴,飛向了洛輕狂處,先是撥弄了一下流光琴,琴影幻化起壁罩,将小雪渙散的金身煙沫包圍了起來,随即,便對洛輕狂道:“洛輕狂,好姐妹!感謝你把我的族人當親人一樣的對待,感謝你在我沒在人魚島的時候,替我盡到了照顧族人的責任,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來吧!”
此時的洛輕狂,已經聽不進去,看不進去,也感受不進去任何之事,任何情感!她就像一個被掏空靈魂的空皮囊一番,呆呆的望着天,隻是那雙眼睛,猶如鋒利的刀刃,滿懷恨意的望向老天!
這時,人魚老伯則又連聲咳嗽了好幾下,步履蹒跚的朝人魚公主的方向走去,偷看一下手帕,上面又見到了好大一攤的鮮血。
他便立刻用自己的袖子,将嘴角的殘血擦抹,然後踉跄着走到了人魚公主的面前道:“你打算用洪荒之力,将小雪的七魂六魄封印住?”
人魚公主夢露:“沒錯”
村長老伯:“那你可知道,小雪上次爲了救洛輕狂而殒命,實屬閻王爺那的生死簿上的命術已盡,你後來強行用洪荒之力将她的魂靈召回,已經觸犯了生死之規了,這次難道……”
隻見人魚公主倔犟的性格又上來了,她将老伯擋在身後,然後翻轉着手上的流光琴,繼續波動着琴弦,幻化出來壁罩,将小雪那完全幻化成粉沫的真身完完全全的包裹在了裏面,随即,便對老伯道:“小雪這孩子夠仗義,是我人魚族的驕傲!閻王不該讓好人死這麽早!小雪将來是有大做爲的!”
老伯臉色大變,無比焦慮的提示道:“可是露兒你這樣做實屬在逆天而行…會遭到報應的,快停下來!”
老伯揮動着自己的梨花木拐杖,幻化出來一條能量光束企圖去阻撓夢露的困魂行爲,夢露卻又撥動出來一根琴弦幻影,将老伯的手控制住,然後毅然決然的對他道:“村長老伯,不能再遲疑了,若是陰曹地府的牛頭馬面來索魂,小雪真的就無力回天了!我不能讓她死,哪怕是逆天而行!”
老伯心中即欣慰,又擔心,欣慰的是這樣的人魚公主,才是過去的人魚公主,她終于因爲洛輕狂的強大人格魅力所感化,變回了曾經的模樣,
擔心的便是他下面的這番話:“可是,你好不容易回歸人魚島,将來是要加冕,繼承你父王的王冠,一統人魚一族的,你若是真的遭受到天譴,那你有想過翹首盼你歸來的其它子民嗎?他們将來難道又要過上群龍無首,任外族勢力瓜分地界,任由強者宰割的日子嗎?”
人魚公主堅定的眼神望向老伯,朝他相視一笑道:“放心吧,就算我遭受天譴,不久人世,我們人魚一族也後繼有人了!隻要小雪能夠活下來……”
人魚老伯的那雙白色的濃眉毛頓時一聳,爾後道:“你是說……小雪?”
“沒錯!我的所作所爲,我所自私犯下的罪過,真的沒臉在繼承我父王的人魚宮中的王椅了,而小雪,卻是那樣的出類拔萃,放眼全族,除了她,再無可靠人選!我也相信小雪,一定能夠帶領全族人民過上幸福的日子!”
“可是,就算你用流光琴的能量,保住了小雪的七魂六魄不被牛頭馬面索魂到地府,那麽你想過如何讓她重生嗎?”
“我不能,但我手上的這件神器,這件從我們人魚族立派之初的蓬萊仙島就一直代代流傳下來的流光琴,我聽我父王說過,流光琴之所以世代相傳,就是爲了保有一日王室後裔若是遇難死掉,犧牲掉流光琴,便可換回一次重生的機會!之前小雪的重生,是因爲她的真身還沒有渙散,流光琴本就能讓人起死回生,但這次不同了,若想讓小雪真正的重塑金身,起死回生,隻能犧牲這件上古神器流光琴了…”
此時,人魚村的村長老伯,又咳嗽了幾聲,又咳嗽出來一大攤的鮮血,他立馬轉身背對人魚公主,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病情加劇的樣子。
“老伯?老伯?您怎麽了?是生病了嗎?”
此時,背對着人魚公主的村長老伯,聽到人魚公主夢露的關心後,無比欣慰,他真的是發自内心的欣慰!
他在心中暗喃:{過去對露兒的寵愛栽培與照顧,總算沒有白費,這一句關心,足已讓我這老頭子滿足了!哎,我這條老命在活能活幾年?萬不能讓露兒失去流光琴,失去鎮守我人魚族世世代代的仙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