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真人的額頭上那縱橫的皺紋,被東海海面上映射到海底的陽光照亮,更加的切實可觀,他帶着劍靈騎着仙葫,已經馬上要從海底升至海面了。
聽到劍靈的話後,他便欣然的點頭道:“靈兒,你不但長大了,還變聰明了!”
劍靈這時用一隻胳膊摟着她師父青羽真人的腰,另外一隻胳膊則激動的松開,攥起拳頭放于胸口前,一臉欣喜的道“哼,狐狸精,估計你還已爲我大師兄很愛你那嗎?可你萬萬沒有想到,我大師兄也不過把你當成了利用品,哼,真是太大快人心了!”
此時,他們頭頂,已經能夠看到光亮了!一路上,乘着仙葫,從那滿是硝煙戰亂的東海海底一直朝海平面上升,都是一片暗黑的,而頭頂的一大片光亮便意味着他們很快就能升海了!
劍靈想了想後,便又很是納悶的問道:“就算我大師兄接近這個洛家的廢物八小姐,那麽,他完全有很多的機會與她圓房,順其自然不成便可以霸王硬上弓強取豪奪呀?爲什麽要等到東海,而又爲了什麽最後我大師兄死了,那個濺人卻還活着生海了?”
青羽真人則也扼腕的搖頭道:“哎!這也許就是最凄涼的故事了!爲師真的不願再提及回首,每每回首,都是痛啊!替你可憐的大師兄而痛!”
劍靈剛剛還得意的臉上,頓然滋生出許多的惶恐與焦躁,她一邊揪拽着從那頭二側包子頭上面順耷下來的碎發,一邊眼神倉惶焦慮的道:“難道說……難道說在我大師兄接近這個濺貨的過程當中,他竟沒有料到自己會愛上她?真愛!他真心的愛上了洛輕狂,所以,才遲遲不忍心欺騙于她,于她圓房,把她當成爐鼎來攝取她體内的五行晶石?
我大師兄是何等的高貴,猶如飄在天上的祥雲,她算什麽東西?隻不過是天塹靈谷馭獸一族的庶出八小姐,還是一個天生沒有靈根的武修界的廢材之軀,我大師兄怎麽可以愛上她?我大師兄又怎麽可能爲了他自己遠大宏偉的抱負而放她一馬?
陪着她到魍魉墓丘尋洗髓丹,又曆經生死來到東海尋找人魚淚……這到底是爲什麽啊?大師兄怎麽會這麽傻?”
“問世間,情爲何物?隻教人生死相許!靈兒,這就是事實!一來,你大師兄遲遲沒有與她圓房,攝取她體内的五行晶石,那是因爲在她沒有湊齊人魚淚與洗髓丹之前,就算與她圓房也是無濟,所以,二個人便有機會相處,在去魍魉墓丘的路上,在東海的歲月裏……
都說時間可以改變一切,時間即可以毀了一切,亦可以成全一切,這段隻屬于他們倆個的糟糠歲月,到底還是成全了這對悲劇戀人!
可見這個洛輕狂并非是簡單的人物,她身上到底有什麽樣的獨具匠心的人格魅力,才能讓你大師兄将自己的皇位大仇,将自己的母妃所受的屈辱,還有他心懷天下的君王之心的抱負都擱淺放棄…”
此時,劍靈的臉色,猶如那魚肚色一樣泛着羞紅色,她的内心裏面像是被路踢灑了滿滿的醋壇子一樣,她的眸神,無比憎惡的遙望着即将升上的海平面,便低聲的嘟囔道:“可惡!真是太可惡了!這話說回來,真正害死我大師兄的元兇并非是妖神蛇君,也不是東海龍王敖霆?原來是她?
洛輕狂,我不會放過你的!你搶走了我最愛的男人,還因此害了他的命,我要讓你死上十次,百次方能解恨!你給我等着瞧吧,我不會讓你好過的!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此時,禦控着仙葫的青羽真人,便感覺到了劍靈在嘟囔,卻沒有聽清楚她在嘟囔什麽,便無比好奇的問道:“靈兒啊,世間男女的情情愛愛實屬天意,你呀,和你大師兄此生就跟本沒有這份姻緣,你也不要怪别的女人能夠與你大師兄有這份姻緣,姻緣天注定,且非是人力能夠改變的?無論面對男女之事,還是面對生活,抱着一顆順其自然的心态,方能收獲屬于自己的豐收,你懂嗎?”
這時,劍靈收起了臉上的憤怒,便巧言歡色的對青羽真人道:“師父說的對啊,是啊,這個洛輕狂姐姐一定非同尋常,否則我大師兄怎麽會了她連死都不怕?徒兒有機會一定會多向洛輕狂姐姐學習的”
青羽真人聽到靈兒如此之言的話後,便微微點頭,用手不停的捋着自己白色的胡須道:“嗯,好,靈兒,好樣的!這才是青羽真人的門徒,女人啊,一但有這樣寬廣的胸懷,那麽,将來想不成大業都難啊!”
此時,仙葫繼續加速,從茫茫的東海海底,朝那已經漸漸光亮無比的海平面上飛升而去,而劍靈,此刻在青羽真人的身後,雖然口頭上并沒有暴露出她誓死要殺死這個害死了她大師兄的洛輕狂,但是,内心中早已經恨得咬牙切齒了……
而此時此刻,人魚公主夢露,用上古神器流光琴的威力,推着那巨大水泡裏面昏睡過去的洛輕狂,還有冰封着她戀人的冰球,已經從深海來到了人魚島,此刻的人魚島,荒蕪一人,一座座茅草房内鴉雀無聲,萬闌俱寂的人魚村子,讓這個剛剛從海裏飛出來的人魚一族的王室後裔感覺到了莫名的荒涼與孤寂……
而當她來到了人魚島中央的魂樹前,那條漂亮的人魚尾瞬間退化成了人的雙腿,隻見一頭長發,身材無比妖娆的她,盤坐于那個包裹着洛輕狂的水泡前,猛的撥動着手上的流光琴,水泡破,洛輕狂咳嗽了幾聲,漸漸的睜開了雙眸……